屠犀被震撼到了,在它想來進入冰山空間羣的武者,實力最強的應該也不過就花九腸那個水平。而且據它所知,好像花九腸這樣的實力,也是後來才進入這片區域,並非是一開始對極北冰原這片區域進行探查的人。
而真正來到這片空間羣的武者,實力水平大致上都在育氣期和凝念期,因此屠犀也沒有太將這裡的武者當一回事。就連花九腸,它也只是稍微重視而已。
結果在這種情況下,突然發現就在自己保護的隊伍之中,竟然還潛藏着這樣一位,自己根本就看不清深淺的大佬。如果不是對方主動傳音給自己,它甚至一丁點都未曾發現對方的存在,着實驚到屠犀了。
可就在屠犀嘗試着探查幻空的底細,卻幾乎沒有什麼收穫的時候,又是一道精神波動從下方傳遞過來。
“再稍微堅持一下,我們需要你來爭取一點時間,只要能夠成功拖延住那該死的傢伙,我們就有希望從這裡離開。否則這空間羣若是徹底崩塌,大家恐怕都要被埋葬於此了。”
屠犀感覺自己的牙齒有些發酸,這當然是他想象出來的一種感受,畢竟只有魂體虛影的它,此時哪裡來的真正牙齒。
主要是對方能夠在這個時候插話,再加上他的傳音與之前幻空的傳音,明顯是有着連續性。這隻能說明此刻傳音的傢伙,也與幻空一樣,已經“竊聽”到了自己同噬幽間的傳音了。
屠犀在心中暗暗的想着,‘這一次傳音過來的傢伙,總不會同樣那麼強大,也許就是比我的實力稍微強大一點,或者說有什麼特殊的精神力修煉方法或天賦吧?’
帶着一絲懷疑的想法,噬幽已經將精神力釋放出去,朝着下方延伸的同時,直接對那傳音者進行探查。
隨即它那龐大的魂體虛影,便是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顫,因爲它纔剛剛進行探查,就發現了一個震驚的事實。那下方傳音給自己的傢伙,竟然是一名冰原族的強者。
對於之前在那片冰原族祖地生活無數歲月的獸族強者,可以對一般的人類感到陌生,但是絕不會對冰原族感到陌生。
因爲大家等於是共同被囚禁在,同一片天地當中,誰都無法輕易從那片天地離開。甚至可以說沒有外部極北冰原的天地變化,不管是獸族強者,還是冰原族那一羣傢伙,都完全沒有可能從其中離開。
其實一提到冰原族祖地,不知情者往往會下意識地認爲,不會是多麼龐大的範圍。或者說就算是大一些,也不會涉及到“龐大”或“廣闊”這樣的詞語。
然而實際上的冰原族祖地,其本身的大小範圍,卻是要遠遠超出極北冰原,這個事實外界鮮有人知曉,而知曉者對於冰原族祖地充滿興趣的同時,又有着明顯的謹慎態度。
畢竟冰原族祖地的出入,甚至都不在冰原族自己的掌控中,一旦那裡被封閉,連冰原族都沒有辦法出來,外面的人也沒有辦法進入。更可怕的是一旦封閉,幾十上百年,也僅僅就是個起步,數千年都不算什麼。
因此許多強者,既對冰原族祖地充滿興趣,可同時又會十分警惕。哪怕是探索,也大多隻是從外部展開,偶爾送入幾個,也是抱着最糟糕的可能,也都沒有一個能活着出來。
尤其是在冰原族徹底戰敗,從葉林帝國逃回極北冰原,重新躲回祖地以後,多少年便是徹底封閉狀態,再無任何一人能夠深入探查了。
至於外界對於冰原族祖地情況的瞭解,大多數依靠的是當年抓捕到的冰原族人,從他們口中撬出來的信息。
冰原族的祖地十分遼闊,其範圍甚至要比奉天皇朝和玄武帝國都要大一些。也就是說一般育氣期強者,想要直線跨越冰原族祖地,用飛行的方式也需要數十天。
而且冰原族祖地內,各個區域都有着程度不同的陷空效果,尤其是獸族們生活的那片山脈,越是靠近內部區域,陷空之力就越是恐怖。
哪怕屠犀和噬幽這樣的存在,都無法御空飛行橫跨那片山脈,據說九階巔峰的獸族,也不能做到一直飛行跨越山脈。
在如此巨大的環境中,冰原族佔據的區域,差不多也就相當於坤玄大陸上的一座主城大小。
對於冰原族人來說,也只有他們所生活的區域,纔是真正意義上的祖地。他們從無數歲月前就在這裡繁衍生息,依靠的是這片區域能夠抵擋獸族強者的侵襲,哪怕是九階巔峰的獸族,也休想闖入到這片區域當中。
另外這片區域,處於山脈的最外圍,而這裡一般能夠遇到的,也都是修爲最低的獸族。
冰原族祖地內的巨大山脈,非常適合獸族修行,而且越是靠近山脈的中心,對獸族修行的幫助越大。
因此在山脈內的獸族強者,以自身實力來劃分區域,如果沒有特殊情況,誰都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地盤。
一旦闖入到其它獸族的地盤,往往代表着互相開戰,想要爭奪對方的地盤。爲了不必要的爭鬥,所以山脈內的獸族不會輕易走動。
另外那些獸族,在山脈當中依靠環境修行,需要一種連貫性,如果中間停頓後,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重新適應,再重新進入狀態。
因此它們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不會去到其它獸族的地盤,而一旦自己被其它獸族打擾,而停止修行也會十分憤怒,彼此間戰鬥幾乎不可避免。
由於是這樣一種特殊環境,冰原族一大羣人,在祖地當中其實很少受到打擾,哪怕就是偶爾出現的獸族,也都是相對比較低級。
因此冰原族人才敢於走出有保護的區域,甚至進入山脈當中進行捕獵。只要不是大範圍活動,招惹到太多的獸族強者,他們還是能夠正常生活的,幾乎與左家村這種依靠天屏山脈過活的人差不多。
那麼多年生活在一片區域當中,屠犀對於冰原族當然不會陌生,在它看來那就是一羣弱小的傢伙,其中連一個稍微強大的都沒有。
別說他們擁有特殊的保護手段,哪怕就是毫無任何保護,也不值得獸族強者出手滅殺。
然而就在此時此刻,屠犀卻是震驚地發現,冰原族原來並非是沒有強大的存在,而是強大的存在並未生活在那片祖地當中。
如果眼前這個傢伙,當初那些歲月一直在冰原族祖地當中,真的不知道會有多少獸族強者會被抹殺,甚至連自己都未必能夠存活。
這種想法只是在它的腦海中閃過,馬上便知道自己的判斷有問題。
‘不對,不對,不管是之前那個傢伙,還是眼前這冰原族強者,他們的情況都比較特殊。雖然修爲境界高得嚇人,可是他們的實力水平卻沒有那麼高,甚至比起我現在的魂體虛影,都相差了一段距離,他們無法恢復到本來的實力水平。’
屠犀終究是實力強大的獸族強者,同時他也不是傻瓜,短暫的探查和思考後,就已經從中看出了一些問題。
不過人類強者或獸族強者,大家其實都還是很在意境界層次,所以屠犀在面對幻空和暴雪的時候,便也收斂起本來的傲然姿態。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我只有魂體虛影進入這裡,哪怕就是無法離開也不是問題,關鍵是那孩子,絕不能讓它喪命於此。”
幻空和暴雪同時收到了傳音,他們兩個視線微微動了一下,在不經意間視線掃過了左風肩頭的冰角犀蟲。
以幻空和暴雪的修爲境界,在左風傳送過來的同時,就已經發現了那隻冰角犀蟲的特別。那是血脈上的不同,同時也是其具備了很強的天賦能力。
暴雪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將目光投向了幻空,這意思其實也很明顯了。暴雪就是想要告訴屠犀,‘我其實跟你一樣,也是在聽命行事,具體要如何行動,我也都是聽從這一位的安排。’
其實在屠犀傳送過來之前,便已經聽左風多次提到他的師父,因此屠犀也大致猜到,後續想要將自己的孩子屠玖安全送出去,多半要依靠左風的師父。
感受到屠犀在關注自己,幻空也沒有遲疑,雙方既然處於合作狀態,再加上現在想要離開,主要還得依賴屠犀的幫助,所以他毫不遲疑地將離開的兩種手段都提了出來。
一個是構建陣法傳送,一個就是開闢通道,兩種方法各有利弊,而幻空之前還有些猶豫,可是現在他卻已經有了決定。
“之前你們傳送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注意到了這片天地的空間,出現了扭曲變化,雖然規則變得不穩定,但是我們依然可以在這種不穩定中尋求平衡。同時可以反過來利用這種不穩定,讓人們可以打破空間羣的束縛和阻礙,從這裡傳送出去。”
“前輩……您是打算將衆人從這裡傳送出去?”屠犀略微有些吃驚,在它聽完了對於兩種離開方式的利弊分析後,認爲多半會選擇開闢通道,卻不曾想最終會選擇藉助陣法傳送的方式。
雖然多少有些意外,不過既然左風選擇了相信,那麼屠犀也就同樣選擇了相信幻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