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現在的左風無法動彈分毫,不然他絕對會舉起手來在後腦狠狠抓上幾下。原本他所擔心的是自己的體質,可是素蘭的話兜來轉去的卻根本就不是說的這個事,而且說了好一會兒,他竟然是越聽越糊塗了。
左風在素蘭的話中發現了一處重點,就是特殊體質的人雖然稀少,但是卻不是不存在。這位素蘭大帥本身也體質特殊,這樣看來對方不將自己體質當一回事倒也可以理解。
左風曾經見到過特殊體質的人,此刻細細想來,這特殊體質的人竟然還不在少數。
如果說身邊特殊體質的人,一開始自己遇到過的就有,自己的妹妹沈蝶,自己的父母,還有師母莊羽。
沈蝶的特殊本來一直認爲和父母一樣,是那種天生不適合修行的類型。可是後來發現,沈蝶的體質還存在了很大隱秘,也是因此她才成爲了衆多勢力關注的目標。
而特殊體制種最普遍也最悲催的,就要數左風父母和莊羽那種,完全不能夠修行的特殊體制。之所以將這樣不能修行的體質劃分到特殊體制中,是因爲大陸上能夠修行的人佔了大多數,而不能夠修行的人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假如從大陸上任意抓出一百個人,普通能夠修煉的正常體質應該在八十人左右,其他不足二十人都屬於特殊體質,而不能修行者在其中又佔據了十之八九。當然能夠修行的特殊體質出現的概率絕不會如此高,一萬個人中能夠遇到一個救很不錯了。
不過在左風后來的一系列經歷之中,他倒是很幸運的遇到了三個特殊體質者。沈蝶就是體質很特殊者,而且當初也是一眼就被幻生看中,最後收歸門下。還有一個特殊體質者,就是那傀靈門帶着鎮門屍傀的親傳弟子,那個人天生具備了兩個獨立的精神空間。
這種體質的人在特殊體質中,也絕對是非常稀有的存在。所以那名親傳弟子才被賜給傀靈門的鎮門屍傀,這樣一來此人被擊殺的可能也變得極小。可是無巧不巧的是,這倒黴的傢伙遇到了左風這個變態。
念力是所有精神力的剋星,擁有了念力就等於擁有了凌駕於精神力之上的力量。即使那名傀靈門親傳弟子擁有雙精神力,而且還帶着一具鎮門屍傀,對於左風來說依舊不夠看的。
左風當時也是因爲第一次面對屍傀,而且還是一具極爲特殊的鎮門屍傀,如此左風也是頗飛了一番手腳。不過左風在那次對戰後,獲得的好處也着實不少,除了那具強悍的鎮門屍傀外,還對自身的念力有了一個更深層次的認識。
除了這二人外,左風其實還見到過一名特殊體質者,只不過當時左風並不知曉而已,那就是當初騎着白蛇追趕左風的酒狂邢夜醉。當初左風從葉林的雁城偷偷離城,可之後卻引起了琳琅等人的大戰,最後讓左風偷偷溜走。
邢夜醉時所有人中唯一找尋到左風的人,可不知是因爲丁豪的原因,還是其他緣故,邢夜醉當時的的確確的不顧葉林帝國的號令將其放了去。
左風到現在也不知道對方其實也是特殊體質,而且他也一直沒有搞懂,對方既然不想要抓自己,爲何非要多此一舉的來找尋自己。
不過這些過往的經歷,卻是讓左風整個人更踏實了一點。至少他判斷這素蘭應該沒有故意隱瞞,他可能真的只是認爲自己就是擁有特殊體質的武者,而這種特殊體質最多也是他沒有見到過而已,卻並沒有引起對方的特別關注。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左風反而要大大鬆了一口氣。因爲不光是這次能夠在素蘭大帥面前矇混過關,也許下次遇到其他武者,對方可能也會抱着同一種想法。
畢竟左風現在的體質已經發生了徹頭徹尾的改變,這種改變已經超出了煉體三期改造身體的極限,或者說那根本也不是對身體的改造。左風現在的身體幾乎已經完全重塑,他身體內的許多部分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
納海和經脈都徹底的改變原本構造,靈氣和念力可以在身體中自由運行,同時相互間還不會有相互影響。如果要讓靈力和念力結合,周身所有打通的竅穴,都擁有讓兩股力量合二爲一的構造。
好在之所以被稱爲特殊體質,就是因爲身體本身發生了變化,與一般人有着明顯的差別。而且特殊體質雖然也有向着相同方向發生變異,可是大部分人的變異都是與衆不同,獨一而無二的存在。
特殊體質本來就很少,變異相同的武者能夠碰在一起,那幾率更是小的可憐。如此一來左風雖然身體特殊,但是素蘭沒有感到奇怪也倒是合情合理。
再者,左風平時身體處於完全放鬆的狀態時,周身的靈氣運行也會變得很緩慢,而且與一般武者通過納海爲中心來運轉不同的是,左風在昏迷和沉睡的時候是以胸口的獸魂爲中心來運行靈氣的。
不過左風還有一個特殊的地方,那就是靈氣的中蘊含的雷霆之力。雖然這種雷霆之力只有一部分混雜在靈氣之中,大部分都蘊藏在了納海,經脈和四肢百骸中,是不易察覺到的。
可是眼前素蘭卻不是一般武者,他如何能夠漏掉這麼重要的細節,這讓左風還是有些心中忐忑。
他卻不知道,素蘭雖然修爲高深,但是對於醫道的瞭解卻很淺。如果說他自己受傷還可以動用一些方法救治,那麼對於其他武者的傷,他也只能夠束手無策而已。
所以在醫生診治過左風的病情後,素蘭只是着重觀察了一下左風修爲上的深淺而已。因爲他只是想要知道左風的實力,所以對於左風身體其他的部分,根本就沒有留意觀察過,只是在發覺左風體質特殊後多觀察了一點而已,壓根就沒有注意過左風的靈氣有什麼特別。
而且他首先觀察到了左風異常強悍的身體,同時還有那淬筋期一級的修爲,已經足夠讓他震驚不已了,哪裡還有閒情去留意左風其他特殊之處。
素蘭沒有打擾左風的思考,他認爲左風是在做着思想掙扎,可實際上左風卻是在害怕自己的秘密被人察覺。二者各懷心事的思考着各自的事情,卻根本不知道對方腦中打着什麼主意。
左風猶豫了好一會兒後,緩緩開口說道:“我從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更不會有什麼自視甚高的情況出現。至於我自己嘛,來到這玄武帝國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沒有辦完我的事也不可能離去。”
素蘭的臉色微微沉下來,她沒有想到這少年考慮了這麼長時間,竟然會給出自己一個這樣的答案。
可左風卻好像沒有看到對方那如死了人般的臉色,在那裡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孤身一人來玄武,說到能夠賠出去的,好像就這麼一條賤命而已。至於什麼夫人,我這般年紀還是光棍一個,當然不會把夫人賠出去,孤身一人又何來兵呢!”
說到這裡左風也是微微一笑,他原本只是一番苦笑。自己這一路向玄武而來,可謂處處不順,步步兇險,眼前雖然有了一線曙光,但是走下去究竟會如何自己還不清楚。素蘭開出的條件雖然也讓他在剎那間有些意動,可是他最後卻不得不放棄。
左風那一臉苦笑,在素蘭看上去卻是另一種感覺。好像這左風在嘲笑自己一般,似乎對自己的提議感到好笑,這一下子素蘭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血紅起來,看得出來他此時有些激動。
左風敏感的察覺到了對方表情的變化,可是他還是不太明白,自己只是拒絕了對方的一個提議,如何會將對方激怒成這個樣子。
正在左風不解的望向素蘭的時候,一股讓他感到窒息的波動席捲而來。這瞬間左風感到自己蓋着的後被忽然變得輕如羽毛般,那駭人的靈力波動毫無阻滯的席捲而來。
下一刻,左風就感到自己連着身下的牀劇烈的搖晃起來,好像自己此時正躺在驚濤駭浪的小船之上。這種感覺比念力的壓制要更加明顯,那是一種每一個毛孔好似都充滿壓迫感的力量。
即使左風沒有受傷之前,在面對如此強大的壓迫下,也根本無法做出反抗。雙方的差別是在太大,或者說雙方壓根就不在一個水平面上。
那壓迫本來只是讓左風很不舒服,可是隨後就讓左風有種窒息般的痛苦,身上的幾處受傷的位置也傳來的劇烈的痛楚。
左風想要大聲呼救,可是喉嚨只是微微動了動,卻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響。眼前的景物開始漸漸模糊,腦海變得眩暈且刺痛。這一刻左風心中除了驚駭,就是莫名其妙。對方爲何要這般對自己,就是因爲自己不肯接受對方的條件離開玄武。
‘這太不合理了,他到底爲何要殺自己,爲什麼我到現在都沒有搞明白?’左風心中在嘶吼着,他搞不清楚事情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