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風的語氣極爲冰冷,臉上的笑容更是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味道。加上此時左風那滿是鮮血的身體,以及踏步而來踩的都是一地的碎肉和骨渣。
完全沒有想過會是這樣一種結果,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王長老始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在做夢,做着一個讓他會立刻驚醒的噩夢,可是眼前的一切偏偏又如此的真實。
不僅是王長老有這樣的表現,他周圍的那一羣武者,那些到現在爲止還或者的武者,也抱着同樣心裡,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
每個人都有夢境,大部分都是一些真實世界很難發生,卻又會不自覺的出現在腦海中的零散畫面和零碎的小故事。
有些是人潛意識的需要,往往這類夢境出現的時候,伴隨着的都是一些讓人愉悅的事情,譬如自己多年的夢想得以實現。
不過夢境有的時候也是一種內心另外一面的投影,往往是一個人他所不爲人知的另一方面會在夢境中完全展露。
可是還有一些,卻是人類最爲脆弱的一面,那就是內心的恐懼。弱小的人心中存在恐懼,可是強大的人心中也同樣存在,這些看似強大的武者形成的組織,同樣也有恐懼。
這些人曾經做過許多殘暴不仁的勾當,屠滅人家滿門,將一個小門派滅絕,這些人都曾經參與過,甚至在這個過程中連老人小孩,甚至一隻狗都不會放過。
這些人心中自然會有恐懼,自然也會屬於他們的可怕噩夢。可今天他們覺得所有的噩夢都沒有今天所見到的真實,也沒有今天所見到的更加讓人恐怖。
面對角馬羣的進攻,這些人已經將部分同伴捨去。心驚膽戰的在苦苦支撐着不被角馬羣殺死,希望能夠熬到角馬羣退去,可是等來的不是希望而是徹徹底底的絕望。
對於暴氣解體的恐懼,一部分就來自於絕望。眼下衆多武者看到的左風,更是他們深深的絕望。
那種詭異的殺人方式,那種隨手之間就另數只角馬血肉橫飛的能力,而這種恐怖的能力還是他們之前一直迫切想要殺死的人身上,他們想不到還有什麼能夠比這更讓人絕望的事情了。
角馬羣雖然讓開了一片區域,可是另外兩部分的角馬羣還在不斷的發動攻擊,只不過這邊的變化還是引起了一些反應,及不上之前那般兇狠。
不過這些對於左風已經不那麼重要,因爲他現在要做的只是擊殺眼前這羣人類武者,而且有了空間鋒刃他已經不需要其他的助力。
被他操控掌握的空間鋒刃,隨着他輕輕的揮手間,瞬間就在人類武者的人羣之中爆發開來。
早在他手臂擡起向下落去的時候,衆多武者就已經發出了驚呼聲,每一個人都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卻是對此無能威力。
角馬羣如同一個囚籠,將這些人類牢牢的控制在其中。左風的進入,就彷彿在一隻裝着老鼠的水桶之中丟入一隻貓。
驚呼聲和嘶吼聲夾雜在一起爆發開來,距離左風最近的三名武者瞬間被絞殺而死,他們三人也只是剛剛發出聲音就因爲死亡而立刻消失。
其他的武者發現死亡的不是自己,多少都鬆了口氣,可是看到左風笑着繼續邁步走來,又立刻被深深的恐懼和絕望所代替。
“啊,你就是個惡魔,既然橫豎都要死,跟你拼了。”
一名武者在絕望之中突然爆發,氣息陡然之間發生了變化,在這一刻他逆轉了功法,動用了那最爲霸道的暴氣解體之法。
他的話語和做法被周圍的人看到,有人猶豫後也是面露猙獰的發動暴氣解體,有的人卻是現出矛盾的情緒後不久悄悄的推開。
在面對生死的選擇上,有的人依舊無法坦然赴死,可有的人卻是選了那最瘋狂的做法。
對於現在的左風來說他不在意對方任何反應,所以他也是肆無忌憚的用恐懼和壓力來折磨眼前這些人。
在面對左風所帶來的巨大恐懼和龐大的壓力之下,有的人終於精神上崩潰了,他們選擇拼死也要殺了這青年,或者只是給對方造成傷害也可以。
相繼有四人發動了暴氣解體,這四人修爲本來都在淬筋中期,暴氣解體讓他們的氣息和修爲陡然暴漲,以極短的時間就攀升到了淬筋後期。
暴漲的不僅僅是修爲,還有力量和速度,以及強悍的身體。這些對於武者間的戰鬥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存在,所以一般情況下動用暴氣解體也會很快扭轉局面。
之前如果不是有人在暴氣解體後,反過頭來對付自己人,也許這一小撮人還真的有機會突出重圍。可是因爲對手下人把握的不好,最終的結果是角馬羣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可自己等人也因爲被三名反殺而來的武者給拖延了。
面對着四名淬筋後期,有着驚人破壞力的武者,角馬羣都似乎有所反應的下意識向後撤了撤。之前那七名武者的變化,似乎讓角馬羣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角馬羣雖然向後退去,可是左風卻淡笑着邁步迎了上去,對於他來說,眼前的武者不論動用什麼方式都沒有意義。
四人名暴氣解體的武者,速度快的驚人,向着左風飛快衝去,卻是發現左風輕輕搖了搖頭。
下一刻,就要衝到左風面前的武者,忽然身體就停頓了下來,好似撞在了一堵看不見的強上一般。緊接着那武者的身體衣衫如焚盡的灰燼般消散開來,皮膚如同被快速切割扭曲着,鮮血和碎肉向着四周飛濺開來。
第二,第三,第四人相繼停頓下來,他們同樣如撞在一堵看不見的牆壁上,隨後就開始碎裂扭曲爆碎開來。
這些人的鮮血如之前被殺的角馬一樣,飛濺開來落在左風的身體上。這些鮮血完全沒有被吸收,而是全部都從皮膚表面滑落開,即使沾染在皮膚表面上的血跡也不會有半點吸收。
這一幕沒有任何人察覺,就連現在的左風也不知道。
當初的王泉身體內的血液讓他的幾乎沒有太多的理智,甚至自己身都被胡三所掌控住。
可是當那些鮮血被壓迫出來後,全部被左風吸收後,他又重新的吸收了衆多手下的鮮血,反而神智徹底清醒,也擺脫了胡三對自己的一切控制。
反觀左風這裡的情況,與這王泉正好相反,他是將那些鮮血吸收後,不僅沒有任何的不好影響,反而還幫助他的血液層次提升了一個檔次。
之前左風能夠吸收角馬血液中的那一部分純粹的魔獸血液,普通野獸血液和人類血液被其排斥在外,這些似乎都在說明一個問題。
左風的身體已經脫離了人類範疇,而且在現在的基礎上越走越遠,可是左風對此還所知不多。
四名武者被左風擊殺而死,左風毫不猶豫的再次邁步而去,現在剩下的人類武者已經不足二十人。角馬羣雖然有着龐大的基數,可是現在細細數來也就四五十隻的模樣,看起來損失已經超過了三分之二。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損失了這麼多的角馬,剩下的應該已經退去纔對,可是這些角馬卻依舊在這裡戰鬥,原因就是對人類的嫉恨。
可此刻即使是普通角馬蠻獸,這種智慧上有些短缺的野獸,也終於顯露出了恐懼之色。它們開始悄然讓開,雖然沒有離開,卻也沒有繼續發動攻擊。
作爲動物的一種本能,在自己的獵物被更加強大的野獸盯上後,它們會選擇放棄,這是一種野獸生存的本能。
現在正是它們的本能促使這些角馬退走,不要繼續摻和眼前的殺戮,尤其是那青年現在連普通角馬都能夠感受到那種恐怖的氣息。
左風毫不猶豫的邁步向前走去,他擡起手來,緩緩的在自己面前輕輕甩動,如同在趕走周圍廢物的蒼蠅一般。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平常的小動作,卻是每一次揮舞之間,就會有武者被擊殺。有的時候是一人,有的時候是兩三人,死亡的方式都是那種被瞬間絞殺而死。
“空間鋒刃,怎麼會是空間鋒刃,不要說他一個淬筋期武者,就算是煉神期無上強者,都沒有幾個人能夠運用,這怎麼可能,他到底是什麼人。”
那王長老聲音有些嘶啞的低吼着,咆哮着,在以一種極爲不甘的方式發泄,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因爲衆多武者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
鮮血飛濺之中,人類武者的數量在快速減少,角馬羣最瘋狂的進攻之下,也用了差不多一刻鐘多才擊殺了將近二十多人。
可是左風出現後才數息的時間,武者就只剩下最後的三人。此時出了王長老和他身邊之前出手將五人激發出暴氣解體那位,還有一人就是那後來的領頭者。
“這還真有點困難,只殺掉其他人,將你完好的保存下來,不得不說比我想象中要困難一些。”左風輕輕開口,如同在開着一個無關痛癢的玩笑一般。
“爲什麼,這是爲什麼?”
看着王長老如欲噴火的雙眼,還有那不甘的疑問,左風搖頭淡笑着說道:“讓你知道,誰會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