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着鐵蒼熊的二十人,全然都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們最大的憑仗,最大的底牌,一個初階武王的師叔;此刻,正是狼狽不堪!
當聽到劍斷的聲音,二十人才回過神來。
震驚中藏有控制不住的懼意。
特別是他們的大師兄,那個秀氣男子,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無他,只因爲楚南太強勢。
那人手中的劍,可是上品法器。
卻被楚南用一隻肉掌,給生生折斷。
如此威勢,再加上一拳逼退他們師叔的戰績,他們不得不萎了,就像茄子一樣。
剛纔的得意之色,已然消失不見。
被楚南折斷劍的這人,傻傻的愣在當場,不知該如何是好。
“該死的,是你!”
楚南冷冷喝出一聲,悍然一拳,拳上帶着寂滅之火。
瞬間,火拳襲至!
眼看寂滅之火就要將這人焚燒之虛無,楚南拳頭上的寂滅之火,卻是湮滅了下來。
這自然不是別人湮滅的,而是楚南收回了寂滅之火。
因爲,楚南覺得,就這樣讓他死去,那太便宜他了。
寂滅之火雖收,但拳頭去勢不減。
威猛一拳,打在這人胸膛之上。
立馬,這人的胸膛,便多了一個洞,一個血淋淋的肉洞。
“啊!”
這人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恐懼到了極點。
其餘十九人,看到這一幕,條件反射地,不是上去爲同門報仇,而是,齊整整地往後退出了一步。
“笨熊!”
楚南的身後,也傳來了一個憤怒的聲音,卻是紫夢兒的聲音。
衆人這纔看清楚,這才醒悟過來,原來剛纔這人逼退他們師叔,背上還揹負了一人。
一想到這,十九人再次退出一步。
楚南轉過了身去,紫夢兒正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丹藥,不停往鐵蒼熊的嘴裡塞,那眼角,情不自禁便滾出了淚珠兒,邊塞着丹藥,紫夢兒還邊說道:“笨熊,你可不能有事兒,你還沒有學會用筷子呢!笨熊,你會沒事兒的,我這裡有很多丹藥,呆子那裡也有很多很多……”
楚南看到了,看到鐵蒼熊身上滿上劍痕,血流不止,他那握緊的拳頭,便如爆炒豆般,噼噼啪啪地脆響起來,就連脆響聲,也充滿了憤怒的音調。
“笨熊……”
楚南只叫出這兩個字,便再也說不下去。
鐵蒼熊對楚南來說,非同一般,他是真的當鐵蒼熊爲朋友,自從不打不相識之後,這一路上,鐵蒼熊屢次救他於危急時刻,且是隨叫隨到,一人一魔獸之間,感情非一般的深厚。
而現在,鐵蒼熊卻受了如此重的傷,甚至,差點死去。
楚南的憤怒,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鐵蒼熊盯着楚南,卻咧開大大地熊嘴,傻傻地笑了。
“笨熊,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還笑得出來?你看清楚是誰砍了你嗎?砍了你多少劍嗎?咱們十倍、百倍地還回去!”
聽到紫夢兒關心的呵斥,鐵蒼熊使勁兒點了點頭。
楚南沉默不語,眼睛卻是在數着鐵蒼熊的身上,到底有多少道傷口。
另一邊,白髮老者使出了“斬火”劍技,並沒有能將寂滅之火斬滅,饒是白髮老者使盡全力抵擋,寂滅之火還是沾染其身,將他的衣服已經給化成了灰,還有他下巴上的鬍子,也消失不見……
寂滅之火的威力,自然是不同凡響。
白髮老者再次擡手舞劍,“斬元!”
這一回,白髮老者不再向寂滅之火斬去,而是往寂滅之火的四周斬去!
刷刷刷數劍斬下,寂滅之火雖然沒有湮滅,卻是黯淡了下來。
這“斬元”劍技,其功效,就和禁元網一樣,隔絕掉四周的元力。
不同的是,禁元網只要網套在某人身上,他就使不得元力;而這“斬元”劍技,卻是暫時性地將四周的元力隔絕,並且範圍也較小。
而使出“斬元”劍技的白髮老者,那張臉,比他的白髮還要白。
顯然這“斬元”劍技是大招,是壓箱子的絕招,消耗極大。
這壓箱底的絕招,卻是被楚南用一拳就給逼了出來,白髮老者心中苦澀不已。
寂滅之火被隔絕了元力,再加上楚南並沒有再爲其提供元力,沒有繼續施展它,便慢慢湮滅了。
此時的白髮老者,整個兒身上,已然是光光的。
霎時,一張蒼白的老臉,又變得羞紅不已,趕緊從儲物戒指裡找出一套衣服披上,這纔打量場中的局勢,他的目光,緊盯着楚南,心裡想着:“這人到底是誰?修爲如此厲害,怎麼就沒有聽說過呢?難道鐵蒼熊的主人,不是那個大武師境界的人,而是這個陌生人,這個實力深不可測的陌生人?”
想不明白答案,白髮老者又看到了倒在地上弟子,臉部肌肉不正常地抽動了一下,心想:“這下壞了,如果他真的是鐵蒼熊的主人,那今天可能不會善了,該如何辦纔好?”
白髮老者不由後悔,早知道這隻鐵蒼熊有這麼個厲害主人,誰還會去惹它。
這時,楚南將鐵蒼熊從大地裡抱出,數清了他全身上下的劍痕,紫夢兒剛好說道:“呆子,絕不能放過他們……”
說着,紫夢兒回過頭去打量這羣人,然後看到了他們背後繡的劍式圖案,神情微微一變,楚南沒有注意到,只對鐵蒼熊說道:“笨熊,這個仇,我會給你報回來的。”
鐵蒼熊猛點頭,又指了指宇皓摔倒的地方。
楚南怒火再起,身子一下縱躍空中,將白髮老者駭了一跳,趕緊嚴陣以待,其餘十九人又接連往後退出三步。
然而,楚南並不是朝他們而去。
楚南落下,將宇皓抱在了懷中,遂即,又縱身跳回了鐵蒼熊這邊。
宇皓,也是在笑着。
楚南將宇皓放下,也替他數着身上的劍傷來。
等數完之後,楚南發現這些劍傷,全都是一個人,一把劍所爲,便問道:“是誰將你打成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