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姝含曾在我面前要殺了昭月郡主！就在成親王的叛亂失敗之後。”卓敬業：“？？”
蘇青霓：“她當時被人追殺，不得已躲起來。”
卓敬業：“……”
卓敬業腦子轉得很快。當時成親王已經失敗，自然不可能再派人追殺閆姝含。那麼追殺閆姝含的人又是誰呢？
狡兔死走狗烹。
追殺閆姝含的人自然是她原本的主子，想要殺她滅口。
而閆姝含又要殺昭月郡主！
那時候昭月郡主雖然跟常文晏關係不錯，但還沒有被賜婚給常文晏。
也就是說閆姝含當時不是爲了常文晏殺昭月郡主。
那麼，閆姝含又是爲了什麼呢？
卓敬業心頭一震，看向蘇青霓：“順親王？”
蘇青霓點點頭。
卓敬業倒抽了一口冷氣。
順親王可不是成親王那種已經就藩、在朝堂上沒有多少勢力的王爺。順親王可是實權王爺，朝堂中有好多他那一方的大臣，現在還聽說他接手了成親王的私兵……
順王爺的危害比成親王要更大。
卓敬業不由頭疼。
皇上對順親王這個皇叔可是很信任的，自己將蘇青霓說出來的消息告訴給皇帝，皇帝會相信嗎？
卓敬業問蘇青霓：“青霓姐，順親王這件事情，你可有證據？”
蘇青霓聳了聳肩膀：“這事兒我都是從閆姝含口中聽來的，哪裡有證據？你們想要證據，應該去順親王府找。不過提醒一句，順親王有謀反之心，他的王府肯定守衛森嚴，你們怕是無法從他府中找到證據。”
卓敬業眉毛皺得緊緊的，只覺得麻煩大了。
不過這件事情，他是一定會跟皇帝說的。皇帝或許不相信他的話，會對他不滿，但他希望皇帝能夠對順親王升起警惕，哪怕只有一點兒也好了。不要被順親王騙了還幫他數錢。
蘇青霓陪着三個人走了半個月，將他們送到了大夏的地界。這裡有接應他們的人，韃靼人不敢明目張膽地追殺他們了。
蘇青霓便想離開，但卓敬業請求蘇青霓跟他們一路前往京城。
卓敬業擔心順親王派殺手來劫殺他們。蘇青霓的武力值強大，讓她跟在身邊，卓敬業才覺得安心。以蘇青霓的爲人，他們遇上危難，蘇青霓不可能不出手幫助他們。
蘇青霓點頭應同了。
確實啊，回到大夏國內也不安全。
順親王既然能夠培養出閆姝含那樣的殺手，肯定不會只培養出一個。閆姝含的武功很高，可以推想其他殺手的武功也不弱。
卓敬業身邊保護的人武功不低，但也不是高手，遇到閆姝含那種等級的殺手，很可能會全部送掉性命。
送佛送到西，蘇青霓想着就將他們送到京城吧。
正好她有些懷念京城的美食了：京都烤鴨、艾窩窩、驢打滾、炒肝爆肚、薑絲排叉……
蘇青霓想起那些美食，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如同卓敬業和蘇青霓所料，回到大夏境內也不安全。一撥又一撥的殺手來襲，但都被蘇青霓給解決了。
蘇青霓這一次沒有殺人，留下或口碑交給卓敬業做人證。結果這些殺手都是死士，前兩撥抓住的人沒有看管好，逮着機會自殺了。
之後卓敬業的手下看管那些殺手更加小心了，終於成功地將這些人活着帶到了京城。
想到順王爺在刑部有交好的官員，卓敬業沒有讓人將殺手送到天牢，而是想找一個隱秘的地方，先將人關起來。
蘇青霓給他推薦了閆姝含當初住的那個院子。
卓敬業對蘇青霓更是高山仰止了：這一位怎麼變得那麼神秘那麼有本事了呢？
將人安排好以後，卓敬業便去進宮見皇帝了。
皇帝早聽到了卓敬業被人追殺的事情，聽到卓敬業進宮了，趕緊將人叫到身邊，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兒吧？”
卓敬業心中感動，忙道：“多謝皇上關心，臣沒事兒，有高人幫忙，那些追殺臣的殺手都被高人抓住了，現被人關在一個隱秘的地方。”
皇帝聽到這句話便有所了悟，道：“你查到了跟韃靼勾結的人？是那人派殺手追殺你的？那人是誰？”
卓敬業回道：“臣無能，並沒有查到那個與韃靼勾結的人是誰，但臣遇上了一個人，她告訴了臣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皇帝追問。
卓敬業答：“皇上可記得常文晏的九姨娘？”
皇帝點頭，別人家的正妻姨娘他是絕對記不得的，但誰叫常文晏是他的堂妹夫、且常文晏的家人也死得太慘了、還是被他的九姨娘害死的，皇帝自然對這個九姨娘有所好奇，也記了下來。
卓敬業繼續道：“那九姨娘真名乃是閆姝含，是順親王培養出來的殺手，她盜取了成親王私兵的兵符，被成親王手下追殺，才進入常家避難，從而連累常家……”
卓敬業以爲皇帝不會相信這番話，畢竟皇帝一直表現得十分信任順親王。
然而皇帝臉色嚴肅，卻沒有斥責他誣陷皇叔。
這是不是表示皇帝對順親王不過是表面信任，對他其實一直是戒備的呢？
想來也是啊，皇帝怎麼可能真心信任別的親王郡王。要知道這些王爺可都是上一屆上上屆皇位爭奪的失敗者，曾經離那個位置那樣近，又怎麼肯能一下子就打消掉對那個位置的覬覦和野心。
卓敬業說完之後便安靜地站在一旁，不打擾皇帝的思索。
御書房內一陣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皇帝纔出聲，給卓敬業下了兩個命令。
卓敬業心中震驚表面鎮靜地接下命令。
皇帝原來早就防備着順親王呢。
皇家的人都會演戲，看皇帝和順親王平時的互動，還真以爲他們兩個是關係非常親密的好叔侄呢。哪裡知道兩個人心中各有算計，都在針對對方。
“去吧。”皇帝揮了揮手。
卓敬業行禮告辭，退出了御書房。
望着明媚的天空，卓敬業吐了口長氣。
伴君如伴虎。
這一次他是有了深切的感受。
他想，他應該早幾年辭官，學習蘇青霓遊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