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飛羽安排的人沒有抓住蕭子離,這個人身上竟然帶着暴雨梨花針。這是威力排名第一的暗器,針上還淬了毒,只要有人中了毒針就喪失戰鬥力。因此,哪怕乾王府中安排了數量不少的人手卻也沒有攔住蕭子離。不過好消息是蕭子離雖然逃出去了,卻受了重傷,以他這樣的傷勢逃不出京城。
皇室下令封鎖了京城所有的城門,甕中捉鱉,勢要捉住蕭子離。然而事實是,即便蕭子離受了傷,即便京城排查得如此嚴密,卻依舊沒有捉到蕭子離。
不過全京城的郎中都被官府的人盯着,沒有人被請去給人治傷。
也就是說蕭子離的傷沒有人幫着治療,只靠自己熬着,而這麼重的傷勢,他能夠熬多久?
或許他們找到的只會是一具屍體。
但事實並非朝廷中人想得那樣,蕭子離在逃離的時候就計劃好了之後的藏身之處。他拼着一身重傷逃出來,是因爲他有底牌。
如今的蕭子離就躲在杜家,被杜清雅藏在自己的院子中。
杜清雅可不管江湖與朝廷的爭鬥,她眼中只有後院的一方天空,只有男女的那些事兒。
否則她不可能明知道蕭子離的真實身份依舊與蕭子離勾勾搭搭。
這本來就是一個不識大體自私自利的女人。
蕭子離摸透了杜清雅的性子,自信杜清雅不會出賣他,特別是在夏侯飛羽明顯厭了杜清雅的時候。
事實也如同蕭子離所料,杜清雅果然收留了他,將他藏起來養傷,而蕭子離也趁着這個機會探查到了杜清雅的秘密。
杜清雅沒有給蕭子離準備傷藥,但蕭子離的傷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這是爲什麼呢?
每天喝清水吃普通的飯食,就能夠讓他養好傷?
別看玩笑了。
蕭子離緊盯着杜清雅,終於發現了杜清雅所帶的玉製掛件上能夠凝結水滴。那水滴是什麼,蕭子離不知道,只知道是好東西。那掛件沒三天凝結出一滴水滴,杜清雅將水滴加入蕭子離喝的水中,蕭子離喝下去,身上的傷便能夠好很多。
掛件是個好寶貝,一定要拿到手。
而發現了杜清雅最大的秘密,蕭子離也就沒有必要再哄着杜清雅,跟這麼個愚蠢又心毒的女人在一起了。要知道蕭子離原本就是想要探知杜清雅的秘密才接近她的,原本也被其“才華”吸引過,後來知曉她的“才華”不過是假的,蕭子離的那一點兒心動也就消失了。
更是因爲他殺掉杜家二小姐,而杜清雅這個做姐姐的卻冷眼旁觀,甚至看到妹妹的死亡,眼中還流露出暢快與得意……對自己的妹妹都這樣冷血,這樣的女人,蕭子離如何還愛得起來?
不過因爲身上的傷勢沒有全好,京城中依舊風聲鶴唳,他只能委屈自己繼續與杜清雅虛與委蛇,繼續騙取杜清雅玉掛件凝結出的水滴……
依舊找不到蕭子離,夏侯飛羽的心始終不能放下。他不覺得蕭子離會那麼輕易死去,他總覺得蕭子離這一次會活下來,之後會成爲朝廷的心腹大患,成爲他最大的敵人。
“還沒有找到人嗎?”
“公子,這蕭子離不會已經死了吧?”手下道。距離蕭子離逃走已經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來,沒有郎中給蕭子離治療,就他那身傷,能夠支撐多久?
夏侯飛羽皺眉搖頭:“我感覺他好活着。”
而且還活得好好的。
不過他會躲在哪裡?他的手下將京城能夠躲人的地方都搜查了個遍兒,卻沒有找到人。還有什麼地方是他們忽略了的呢?
對了,有個地方讓他忽略了,說不得那人就藏在那處地方。
只是那是官員的後院,杜大人身處高位,他不能直接帶人衝進去。若是抓到人還好,萬一人並不在那裡呢?畢竟也只是自己的猜測,在與不在,乃是五五開。
不如自己先暗地裡去杜家探查一下吧。
夏侯飛羽做了決定。
夜裡,夏侯飛羽換了一身玄色衣服,潛入杜家後院。
夏侯飛羽沒有來過杜家後院,因此並不知道杜清雅住的院子在哪裡,只能一個院子一個院子地找過去。
他的行動非常小心,但無奈他對杜家的院子不熟悉,再加上某個人非常小心,特別是夜裡的時候,這人更是關注着杜家後院的一切動靜。
在夏侯飛羽進入杜家後不久,蕭子離就發現了他的到來。蕭子離將自己藏得更隱蔽了,夏侯飛羽這一趟來卻做了白工,沒有發現蕭子離的蹤跡。
蕭子離卻知道杜家這裡不安全了,雖然夏侯飛羽這一次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但不足以他打消懷疑,會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難免不會被夏侯飛羽找到線索。
該離開了。
他的傷勢已經好了八成,剩下兩成……不是又掛件這樣的寶物嗎?
蕭子離在黑暗中咧開嘴,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
第二天,杜清雅驚駭地發現自己戴在胸口的玉製掛件消失了。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的掛件?”
杜清雅只穿着中衣撲向她院子裡的下人,一個個質問她們,逼着她們交出東西,形似瘋魔一般。
院子裡面的下人嚇得瘋狂搖頭,有丫鬟趕緊去主院稟報杜夫人:大小姐好似中邪了。
杜夫人急忙跑來杜清雅的院子,如今她正在幫女兒挑選婆家,女兒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傳出不好的名聲。
“清雅,你這是做什麼?你要找什麼東西,讓下人幫你找就是了。你這樣子成何體統?”杜夫人看到女兒的模樣,只覺得頭都大了。
幸虧女兒只是在自己的院子中發瘋,且院子裡都是女子,不會因爲女兒衣冠不整就傳出不好的名聲。
“娘,我的掛件不見了,你快讓人幫我找到它啊。”杜清雅看到杜夫人如同看到救星降臨,撲向杜夫人。
杜夫人扶住杜清雅,安撫地道:“好,好,母親這就幫你找。你趕緊去穿衣服洗漱。母親答應你,等你梳洗好了,就將掛件擺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