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樓中坐了沒有多久,酒樓那邊傳來了喧鬧聲。
蘇青霓精神一震,來了!
她剛直起身子往酒樓的方向看,就見到酒樓的二樓窗戶被撞開,四個人影從酒樓二樓打鬥着飛了出來。其中一個自然是呂瑩,另外三個都是男人。跟呂瑩一夥兒的還是一個道士,對面一方則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和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書生。
四個人打得很激烈,他們的身手都不錯,全都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而明顯的是呂瑩和年輕書生的武功竟然比年紀大的道士和中年男人還要強上兩分。
呂瑩和書生戰得勢均力敵,道士的身手比中年男人強一些,眼看着中年男人有些不敵,又一個年輕人從酒樓飛了出來,一出手就打退了道士,再插入呂瑩和書生的戰圈,架住了呂瑩的攻擊。
“這位姑娘,不打不相識,不如坐下來談談?”年輕人開口,態度非常溫和。他一身氣質不俗,本身就給人好感,如今態度又這麼好,便是呂瑩和道士原本心中有氣,面對如此禮貌之人,兩人也緩和了態度,停下了身手。
“你是什麼人?”呂瑩打量着眼前的年輕人,心中喝彩。她原本以爲自己遇到的艾真和金十四便已經非常優秀了,乃是人中龍鳳,沒有男人能夠比得過兩人,沒想到還能遇到一個不輸於他們的男人。
呂瑩眼中露出欣賞的目光。
年輕人也用欣賞的目光看着呂瑩,眼神中有着驚豔。
“在下狄和亞,這兩位是我的兄弟陶興業和西門越。”
道士驚呼起來:“原來是天地會新任總舵主狄總舵主!”
道士忙拉着呂瑩向狄和亞行禮。
“在下亭山派清虛,這是我的師妹呂瑩,見過狄總舵主,見過兩位。”清虛道士抱拳道。
“清虛道長客氣了。”狄和亞忙回禮,“難怪兩位身手如此不凡,原來是亭山派的高徒。亭山派掌門太和道長與我師傅乃是至交。我們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清虛道士不好意思地道:“是我們先出手的,還請陶大俠和西門大俠不要見怪。”
陶興業忙道:“是我們說話不恰當,得罪了呂姑娘,還請呂姑娘不要見諒。”
呂瑩擺擺手:“算了,只希望陶大俠以後不要再說我祖父的壞話就行了。”
陶興業不解:“你祖父?”
呂瑩道:“呂公之山乃是我祖父。”
陶興業恍然,自己之前與西門越說話時對文人很是看不起,而呂之山乃是如今天下文人之首,他自然提到了呂之山。他也沒有說呂之山的壞話,只不過因爲瞧不起文人,語氣難免輕慢了一些。沒想到人家呂之山的孫女就在一旁。
陶興業趕緊再次向呂瑩道歉,西門越也上前道歉。陶興業之所以語氣輕賤文人都是因爲他的關係,他故意做出酸腐的模樣調笑陶興業爲粗魯的武夫,陶興業生氣,便也根據他的身份貶低文人了。
呂瑩接受了兩人的道歉,不過她是看在狄和亞的面子上,對於陶興業和西門越兩人,呂瑩心中還是不喜。
狄和亞看着呂瑩的眼神中的欣賞更濃了:“原來呂姑娘出身大儒之家,難怪如此與衆不同。”
這一身的氣質,江湖中哪個女俠能夠比得上?
狄和亞爲人優秀,長得又好,喜歡的女俠不要太少。不過狄和亞看不起這些俠女,她們不過粗通文墨,只略識幾個字,在文武雙全的狄和亞看來頗爲粗俗,無法與他聊詩書聊星星聊月亮、無法紅袖添香,他沒想過在這些女俠中找自己的另一半。
而現在遇到了呂瑩,呂瑩完全符合他對另一半的要求:長得漂亮,氣質出衆,出身詩書世家,文武雙全,能夠與自己有共同語言……
不過因爲自己的身份,狄和亞便是看中了呂瑩也沒有明顯地表露出來。
他的態度更溫和了,向呂瑩和清虛道士提出邀請:“不打不相認,不如我做東,請兩位喝一杯,也讓陶大哥和西門兄弟給兩位陪酒道歉。”
“好。”清虛道士很給面子,爽快地答應了。
呂瑩看到狄和亞對着自己微笑,也回以一笑,點頭答應了狄和亞的邀約。
四個人從大門返回酒樓。酒樓掌櫃似乎對這種江湖人士打打殺殺的事情習以爲常,而呂瑩五人的打鬥只破壞掉了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和一些碗碟,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害,五人又給了掌櫃一錠金子做賠償,掌櫃樂呵呵地將五人再次迎進門,重新給他們上了酒菜。
蘇青霓看到五人再次進入酒樓,嘴角的笑容增大。果然,男主和男配一離開了,女主身邊又出現了一個男主二。還是天地會的總舵主……
蘇青霓心情愉悅地離開了茶樓。
在家待了不到兩天,蘇青霓得到消息,呂瑩的祖父呂之山死了。蘇青霓跟着蘇母去呂家拜祭了一番老爺子。來呂府的人很多,呂之山在儒林中非常有名望,便是德陽城中的官員都要來拜祭他,更何況其他人。
蘇青霓做爲女客待在呂府的後院,接待女客的是呂母和呂瑩的大嫂,她本人卻不得見。這讓蘇青霓疑惑,呂瑩身爲呂之山的嫡親孫女,竟然不出席呂之山的葬禮,太奇怪了吧?
“呂夫人?呂姑娘呢?怎麼沒有見到她?”蘇青霓出聲問道。
呂母笑容一僵,道:“那個、阿瑩太傷心了,病倒了,所以不能出來接待客人,請蘇小姐體諒。”
“是嗎?那讓呂姑娘好好養病吧。”蘇青霓體貼地回道。心道這是騙鬼呢,呂瑩身體那麼好,怎麼可能因爲傷心而病倒?呂府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呂之山死得也太突兀了。前段日子還收呂之山的身體略有起色呢,怎麼可能才過了幾天就病逝了?
有貓膩絕對有貓膩。
蘇青霓仔細打量呂府中的一切,包括人和環境。果然,呂父和呂大哥的表情有些不正常。呂府的下人帶着好幾個食盒送進呂府一個偏僻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