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數到七的時候,三個殺手全都倒下了。他們還能夠說話,但卻全身無力,連武器都拿不動了。
“你到底是誰?”一個人喝問道。
蘇青霓擡起頭,冷冷地盯着他們:“我倒想問你們是誰。說,你們是誰?爲什麼要追殺簡博宇?爲什麼要滅了簡家?”
那三個人沒有回答,在發現自己三人的處境,無法從蘇青霓的手中逃過後,三個人奮力咬破了藏在嘴巴里的毒囊,服毒而亡了。
蘇青霓糾結了一下要不要挖坑將人埋了?最後已經成了習慣的她還是挖了一個大坑,將三個人都丟在一個坑中埋了。
做完這一切,蘇青霓再往山林深處尋找簡博宇。
循着線索,蘇青霓終於在一個山崖下面發現了簡博宇。這孩子受了重傷又從高空中跌落,內臟全部有了損傷、骨頭也有多處斷裂,已經奄奄一息了。如果蘇青霓再晚來五分鐘,不用三個殺手,簡博宇也沒有命了。
蘇青霓趕緊給簡博宇服下傷藥,再幫其正骨治療外傷。期間,小兒子簡溪雷肚子餓了,哇哇大哭,蘇青霓用儲備的水果糖水餵了簡溪雷。而簡博宇也被簡溪雷的哭聲給鬧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抱着孩子餵食的蘇青霓,似乎認出了兩人,小聲叫喚了一聲“嫂子”,便又昏迷了過去。
蘇青霓餵飽了孩子,又趕緊給簡博宇治療。所幸之前吃下的藥丸吊住了簡博宇的生機,他已經脫離了生死邊緣。
又要照顧年幼的孩子又要治療重傷的病人,還是在什麼都沒有的荒郊野外,蘇青霓的辛苦可想而知了。她忙得團團轉,連修煉武功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蘇青霓畢竟曾經在人族剛剛誕生後不久還屬於原始人階段教導過人族如何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製做工作、尋找食物、獲得乾淨的飲用水……
蘇青霓將孩子背在背上忙忙碌碌的,因爲沒有武力的關係,房子當前是建造不起來了,石鍋也挖不出來了,但蘇青霓用竹子和樹皮當鍋,抓了魚燉湯熬藥……
等到簡博宇再次清醒的時候,他便聞到了藥和魚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簡博宇眨巴眨巴眼睛,看到的是鋪滿了繁星的天空。
他這是沒有死?他還活着?
簡博宇想起自己之前似乎清醒過一瞬,似乎看到了嫂子在喂小侄子吃東西……
那不會是他的夢吧?
不,不是!雖然只那麼一瞬,但他能夠確定,那就是他嫂子蘇青霓以及小侄子簡溪雷。他們沒有死,他們還活着?
簡博宇激動之下就想坐起身,然而身體不給力,劇痛讓他情不自禁地“啊”了一聲,稍微擡起的身體重重向後倒下。
“醒了?”一個好聽的女聲傳入簡博宇的耳朵裡面,非常熟悉。
“大嫂。”簡博宇激動地叫道,只可憐他起不了身,只能轉頭用視線尋找蘇青霓在哪裡。
蘇青霓揹着孩子走上前,手裡還拿着一個竹筒。
“大嫂,真的是你,你沒有死?太好了。”簡博宇開心得眼淚都流寫下來了,他還看到了蘇青霓背上似乎揹着什麼東西,那肯定是他的小侄子吧?
蘇青霓走上前,半扶起簡博宇,一隻手託着他的後背,一隻手將手裡的竹筒放到簡博宇的嘴巴邊,柔聲道:“是我,我和小雷店鋪好好的。你別太激動了,趕緊將藥喝了。”
“嗯,嗯。”簡博宇聽話地就着蘇青霓的手將竹筒裡面的藥汁一飲而盡。
蘇青霓將簡博宇放回地上躺好,拿着竹筒走開。
簡博宇有些慌了,趕緊叫道:“大嫂。”
“放心,我不會走的。”蘇青霓大神迴應簡博宇。她將火堆上熬着的魚湯放到一邊,等涼一會兒再喂簡博宇。
知道簡博宇看不見自己會擔心,蘇青霓做完這些又回到了簡博宇的身邊,盤腿坐下,讓簡博宇的視線能夠看到自己。
“大嫂,爹孃他們還活着嗎?”簡博宇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蘇青霓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簡博宇的眼淚水就下來了,這小夥子也不過十八歲的年紀,是簡家家主和夫人最疼愛的小兒子,與父母的感情很深。父母死了,他難過非常。所以,他纔會聽到自家被滅門的消息變不顧朋友的阻攔便立刻趕回家中,結果被隱在簡家門外等待落網之魚的殺手們發現,一路追殺至山林,差點兒就被殺死了。
簡博宇先是小聲哭泣,接着聲音越來越大,他現在可沒有什麼“男人有淚不輕彈”的想法,他只想痛快地哭出聲,爲父母的逝去痛哭,爲家被毀而痛哭。
蘇青霓沒有阻止這孩子,小夥子的情緒需要發泄。
簡博宇的哭聲吵醒了簡溪雷,小孩子也跟着放聲大哭起來。
蘇青霓沒有辦法,只能將孩子從背上放下來,抱着孩子遠離簡博宇,輕聲哄着小孩子。
等到小孩子停止了哭泣,蘇青霓又站了好一會兒,直到聽到簡博宇的哭聲也逐漸停歇後,她才抱着孩子走了回去。
簡博宇眼睛紅紅的,看到蘇青霓過來,又趕緊問道:“大嫂,大哥和二姐呢?他們、他們……”
“他們沒有死在滅門之時。”蘇青霓道,“他們跟你一樣,當時是在外面的。但現在他們如何了,會不會跟你一樣被人追殺,我就不清楚了。”
簡博宇沉默了,他心中自然是希望大哥和二姐也活着,但是,真的能夠嗎?
自己能活着已經夠幸運了,他們能跟自己一樣幸運嗎?
“大嫂?你和小雷是怎麼活下來的?”簡博宇很疑惑。他活下來是幸運,蘇青霓和小侄子能夠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蹟了。大嫂不會武功,自然不像他們三兄妹喜歡往外跑,大嫂常常待在家中。他可以肯定,發生滅門事件的時候,大嫂應該是在簡府中的。
蘇青霓道:“小雷當時睡着了,被我藏在了拔步牀的暗格中。我被人在胸口砍了一刀,受了很重的傷,當即就暈過去了。惡人以爲我是弱女子,絕對活不下來,便沒有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