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霓也沒有說反對的話,早點兒將棺木下葬,她做事情也更加方便一些。只是這一切落在其他人眼中,更加落實了嶽興阿爲人懦弱好欺負的說法。赫舍里氏的後事一結束,李四兒就將蘇青霓從原本的院子趕到了佟府最偏僻的院子居住,下人也只給了她一個老僕和一個丫鬟一個小廝。這老僕和丫鬟小廝本是佟府做粗活的,全都是老死頭子,不會說話不會巴結人,很受其他下人排擠,這才被分配到蘇青霓的院子中。不過這正好方便了蘇青霓。很輕易地收服了這三個下人,讓他們只忠心自己——當着三個下人的面,蘇青霓捏碎了一塊巴掌大小的假山石,三個下人都被嚇住了,拼命磕頭保證以後只聽蘇青霓的話,向蘇青霓獻出了忠心。當然,蘇青霓可不會因爲嚇唬一下人就能夠讓人完全忠心自己,她給每個人一顆藥丸子,說是毒藥。三個人吃下了“毒藥”,爲了自己的小命,自然不會背叛蘇青霓了——蘇青霓的行動更加方便了。
蘇青霓將丫鬟秋柔派到了赫舍里氏身邊去照顧她,如此,赫舍里氏不用再長時間昏睡了。至於秋柔的離開會不會被其他人發現?呵呵,大家以爲呢?
手頭上還有一些錢,蘇青霓去藥鋪買了一些藥材回來,自己配了一些藥。然後,可以開始行動了。
夜晚,蘇青霓宛如一道鬼影,來到了正房的院子。這裡本是赫舍里氏的住所,但被李四兒霸佔,一個妾侍光年明正大地霸佔了正式夫人所住的正院,更是霸佔了正院中屬於赫舍里氏的嫁妝。
蘇青霓來到房間的窗外。
裡面的人已經停止了每天晚上的運動,正躺在牀上說話。
李四兒的聲音很是柔媚,正趴在隆科多的懷中撒嬌,問隆科多什麼時候將她扶正,她要當佟府名正言順的夫人,她要自己的兒子女兒成爲嫡子嫡女。
隆科多有一瞬間沉默。
李四兒怒了,問道:“怎麼?你不想我當你的正妻,認爲我出身低賤,給你丟臉了?”
“沒有、沒有,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隆科多忙討好安撫李四兒,隨即苦惱而爲難地說道,“在我心裡面,你早就是我的夫人了。以後我們死後埋入同一個墓穴中,兒孫們祭奠的時候也是一起祭奠我們兩個人。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李四兒惡狠狠地追問。
隆科多嘆氣:“老爺子和族長都不同意我將你扶正,便是皇帝表哥那邊也不會答應的。”
聽了隆科多的話,李四兒頹然。皇帝和佟家的族長不同意,便是隆科多再寵愛她,她也成不了佟家的正式夫人。可惡!出身就那麼重要嗎?
隆科多忙抱着李四兒說各種安撫討好的話,給她許下了許多的好處。
李四兒雖然跋扈,但深知見好就收,沒有再爲難隆科多,兩個人又滾在了一起。
蘇青霓只覺得噁心,撬開窗戶一條縫兒,將一塊點燃的小指頭蓋大小的東西丟了進去。
蘇青霓在心中默數數字:一、二、三……
數到二十的時候,屋子裡面沒有了動靜。
蘇青霓打開窗戶,翻進屋子,第一件事是撿起自己扔進屋子裡面的東西,將其熄滅,收了起來。一大堆藥材只製造出來這麼一點點兒,可要珍惜着使用才成。
屋子裡面的人已經昏睡成了死豬,蘇青霓弄出多大的動靜都不能夠吵醒屋子裡面的人。藉着窗口射進來的月光,蘇青霓看清楚了屋子裡面的陳設佈置。
不一樣了,跟赫舍里氏居住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同了。除了一些大件笨重的傢俱沒有改換以外,屋子裡面的陳設擺件全部都換過了,佈局也有了不小的變動。如今屋子裡面的擺件看着比赫舍里氏住的時候奢侈了許多,李四兒是沒有這個財力的,肯定是隆科多給她的。
看到牀上扭在一起的兩個人,蘇青霓厭惡地拉開被子將兩個人從頭罩到腳,眼不見爲淨。至於兩人會不會被憋壞,呵,關她什麼事情?她心中是巴興不得兩個人趕緊死掉,不要礙自己的眼,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兩個人的命硬着呢。蘇青霓可不相信他們兩個會被憋死。
蘇青霓按照赫舍里氏所說,在拔步牀的一角找到了暗格,按照正確的開鎖順序打開暗格,從裡面拿出了一疊銀票和地契。看這些地契,赫舍里氏擁有的土地還不少。可惜就算有地契,這些土地如今也被隆科多和李四兒的人給佔據着,不能夠打草驚蛇。唯一有用的就是這些銀票了。嗯,有三萬兩呢,不少了。
蘇青霓將暗格還原,順着遠路翻出了屋子。她沒有將窗戶關嚴,天已經入秋了,晚上挺冷的,便是有被子蓋着全身,但冷空氣吹進屋子裡面,一牀被子也抵擋不了寒冷吧?
吃着讓老僕出府買的早餐——蘇青霓在自己的院子中隱蔽的角落打出了一個一人高的洞,安上木門,以後她和老僕小廝要出府都由這個小門進出,十分方便——蘇青霓聽着小廝打聽來的府中的消息。這個小廝叫做六耳,是蘇青霓專門給他取的名字。六耳是個老實孩子,但他卻很喜歡聽八卦,而且他的耳力非常強,聽力範圍比普通人的聽力範圍要超過一半,隔得比較遠的聲音,他都能夠聽到。因爲這項技能,府中的許多事情都瞞不住六耳。
蘇青霓發現了六耳的這一功能,讓他做了自己的情報頭子。如今先掌管佟府內的消息,等以後,蘇青霓離開了佟府,還有更多的地方要用到六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