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
看着將圍在自己四周地面上以及半空中的,密密麻麻不計其數的怪物,呂秋實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沙沙”之聲,來自於地上的怪物,每一個都有人頭大小,外形如同肉瘤,而“嗡嗡”之聲則來自於半空中飛舞着的怪物,拳頭大小,外形跟蜜蜂有幾分相似,只是個頭大了許多。
他們的出現,沒有任何徵兆,不論是洪承還是段三娘,哪怕是呂秋實,若不是聽到那沙沙嗡嗡之聲,根本就沒有注意。
回想起自己之前曾經以小股魂力探查這個洞穴,結果魂力戛然而斷,呂秋實腦海中浮現出某個畫面,隱隱擔憂起來。小心的再次釋放出一絲魂力探查這些怪物,卻發現當魂力接觸到怪物後,就好像被捲入了漩渦一般,竟然扯動的元魂海不穩,裡面的魂力似乎像是要被全部抽出去似的。
“蠢貨,難道你就沒有發現,這些東西跟沙蟲有幾分相似麼!”幸好小白即使出現,切斷了那絲魂力和元魂海的聯繫,這才使得元魂海穩定了下來。
呂秋實的確懷疑這些怪物和沙蟲類似,剛纔只不過是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如今不論是事實還是小白的話,都印證了他的判斷。
“小白,那我們該怎麼辦?”呂秋實此刻沒了主意。他想不通爲何赤血谷和無盡荒漠內居然都有這種以魂力爲食的怪物,要知道兩地相隔數千裡,而且這裡的怪物明顯比沙蟲要厲害得多,他當初以魂力感知沙蟲的時候,就不會害的自己元魂海不穩,最多就是感覺到魂力像是被咬了一口而已。
當初在無盡荒漠,那是因爲有羅天在,而沙蟲也都是被羅天所控制,所以他們才能夠平安離開,可眼下這些怪物的背後,會有人控制麼……鱗族聖女!
呂秋實瞬間想到了這一點,這些怪物和鱗族太相似了,都是以魂力爲食,雙方之間很可能會存在某種關聯!
而小白的回答,也證明了他的推斷:“小子,枉你平日頭腦靈活,如今還想不明白麼?老夫只告訴你一句話,你們能否在這些傢伙手裡活命,關鍵就在於鱗族聖女的身上!”
呂秋實正跟小白交談的時候,洪承也對這些怪物進行了試探:“他們不是魔獸!”他暗暗施展了萬獸訣,本是想馭控一部分怪物,可是卻發現,這些怪物身上雖然有魂力流轉,不過卻只停留在表面,其體內並未擁有魂力,所以不是魔獸,萬獸訣根本無法駕馭。
“沙蟲?”段三娘瞬間聯想到了無盡荒漠,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閃過一抹憂色。
三人中間的秦穆清臉色煞白,顫聲問道:“表哥,我們該怎麼辦?”
“公主莫慌,這些東西只是將咱們圍困,並未動手,想必是在等待什麼……哪兒走!”話剛說了一半,呂秋實突然一聲大吼,一把將聖女抓到了手中。後者趁着呂秋實等人分心的時候,正倒退着,一點點退向那些怪物之中。
不過呂秋實已經對她有了懷疑,如何會不留意她的動作?看到她居然不怕這些怪物,還想退到怪物之中,立刻出手將其抓了過來。
“你放開我,你這個壞人,你們這些外來者都要死在這裡!”聖女一邊嘶喊着,一邊不停的掙扎,同時踢打呂秋實,想要從呂秋實的手裡掙脫出去。
“說,這些究竟是什麼鬼東西!”呂秋實左手箍住聖女的細腰,將其摟在自己的懷裡,同時右手扣在了聖女的咽喉,“你若是再不老實,我立刻就殺了你,反正我們也要死在這裡,多你一個墊背也算不錯!”
“你這個大壞人!”聖女咒罵一聲,在呂秋實懷裡極力掙脫未果,便朝着周圍的怪物大聲說道:“偉大的聖蟲啊,守護聖地的偉大聖蟲啊,聖地的神聖不容玷污,不要在乎我的性命,請把這些外來者當做我鱗族的祭品,請分享這些祭品吧,只求將來能夠多多憐惜我們鱗族,求聖人可憐我們鱗族,再不受這些外來者的壓迫!”
“你!”呂秋實聽得勃然大怒,想不到鱗族聖女居然安的是如此心思,當即右手用力,卡住了聖女的咽喉,使得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同時緊張的看着圍着他們的那些怪物,生怕這些怪物會對他們發起進攻。
“小子,先殺了這個該死的鱗族聖女,這些怪物肯定是她引來的!”段三娘眼中閃過一抹栗色,心中大恨。若非鱗族聖女,他們就不會陷入這裡,更不會遭遇危險,如今的情形堪憂,她雖擔心自己的安危,可更關心秦穆清的平安。
洪承一掌摑向聖女,口中急喝:“立刻讓這些怪物散去!”
可惜他的一掌打空了,不知呂秋實是有意還是無意,抱着聖女動了一下,將將避開了洪承打向聖女的那一巴掌。
“哼,怕了麼?你們這些外來者終於怕了麼?當年你們屠戮我們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日?如今聖蟲現身,你們誰也逃不掉了!”趁着呂秋實右手鬆動的機會,聖女再次大聲的咒罵起來。
“閉嘴!”呂秋實左手用力箍了一下聖女腰腹,右手一指周圍的怪物,“你自己看清楚,他們並不聽你的話!”
聖女聞言看去,卻看見那些聖蟲依舊保持原狀,動也不動,保持着一種奇怪的姿勢:“這是怎麼回事兒?”
“冒犯了!”呂秋實眼珠轉了幾圈,在聖女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右手忽然用力,抓住聖女肩頭的一片鱗片,就是用力一扯。
“啊,你這個大壞人,你弄痛我了!”聖女疼的大叫了一聲,開始大聲咒罵起呂秋實,可是呂秋實並沒有能夠將聖女肩頭的鱗片撕扯下來。
“表哥你幹什麼?”秦穆清櫻脣輕啓,剛問了一句,段三娘已經接過了話頭:“小子,鱗族身上的鱗片,堅硬無比,只有腰間的鱗片最爲軟弱,可以扯下。”
哦,我說呢,那老傢伙爲什麼總是撕扯她腰間的鱗片。呂秋實恍然大悟,原本他是考慮到聖女腰間已經被人扯下兩片鱗片了,而且腰部太過敏感,疼痛會很距離,所以他纔會選擇肩頭部位。
如今聽到段三孃的提醒,立刻二話不說,右手伸到聖女右肩,捏住一片鱗片,用力一扯,聖女口中再一次發出痛苦的喊叫聲。
呂秋實聽得心中不忍,左手下意識的在其腰間輕輕的搓揉,同時小聲說道:“聖女,對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我懷疑……”
“用不着你假惺惺,你這個壞人,我恨死你了,你死定了!聖蟲出世,聖人即將重現,你們這些外來者,都會死在聖人的手中!”聖女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身子縮成了大蝦狀,頂在呂秋實身上。
見此情形,呂秋實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有,將手中的鱗片丟了出去,然後後才說道:“聖女,你自己看看吧。”
“大壞人,你讓我看什麼!”聖女雖然腰間劇痛,可不知爲什麼聽到呂秋實的話,依舊擡起頭看了過去,只看見自己的鱗片落入了聖蟲之中。
洪承、段三娘、秦穆清三人同樣不解的看向呂秋實,不明所以。
呂秋實一臉尷尬,他並非是想要折磨聖女,而是懷疑這些聖蟲根本就不會聽鱗族聖女的話,甚至會連聖女身上那些鱗片內的魂力都吃掉。
可是這些聖蟲並沒有動,這讓他有些費解,下意識的嘟囔了一句:“你們倒是吃啊!”
話音剛落,就看見鱗片周圍的聖蟲突然動了,紛紛爬了過去,將鱗片覆蓋,傳來刺啦刺啦的聲音,沒一會這些聖蟲又散開恢復原狀,而鱗片已經變了顏色,原本的鮮紅色,變得慘白。
“怎麼會這樣?”聖女臉色大變,忘記了腰間的疼痛,癡癡呆呆的看着不遠處的地上,自己的那片已經變成慘白色的鱗片,“怎麼會這樣?尊貴的聖人,難道你拋棄我們鱗族了麼?”
洪承看得奇怪,低聲問道:“師弟,你如何知道她的鱗片內蘊含魂力?”
聖女周身沒有一絲魂力波動,不論是體內還是身上所覆蓋的鱗片,都讓人感覺不到丁點魂力。不過呂秋實聽老者說過,當初從聖女身上撕扯下的兩片鱗片,是爲了將其煉化,以彌補老者身上的魂力,以達到肉白骨的效果。
再加上他發現,聖女身上的鱗片有再生的能力,使得他懷疑,鱗族聖女身上的魂力都蘊含在鱗片之內,只不過鱗片過於詭異,讓人無法感覺到其中所蘊含的魂力。
聽完了呂秋實的解釋,洪承等人點了點頭,段三娘又疑惑的問道:“小子,你將鱗片丟入那些怪物之中,究竟想幹什麼?”
“聖女,你清醒一下!”呂秋實沒有回答段三孃的話,而是用力晃了晃懷裡的聖女,“你如今也看到了,你口中的這些聖蟲,並非你想象的那樣,不會傷害你。現在不知什麼原因,他們只是圍着我們,可若是他們動手,我們這些人或許還能堅持片刻,而你將會第一個被他們將你身上的鱗片吃光,你願意麼?”
恨恨的瞪了眼呂秋實,聖女咬牙問道:“該死的大壞人,你究竟想說什麼!”
“讓他們退下去,我保證不會傷害你。你也知道,我們只是想離開赤血谷,並不像其他人那樣另有目的。若是我們殺了你,就算能夠離開魔鬼之口,恐怕也逃不過你的族人追殺。所以我們應當不是敵人。”
聖女目光閃爍,臉上猶豫不決,好一會才懊惱的說道:“這些聖蟲不是我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