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十多歲身形枯瘦的中年人走到火堆旁邊,摸了摸篝火的餘燼,然後又在洞穴內用力的嗅了嗅,然後對陳有年說道:“少主,有兩個人,離開不超過半個時辰。”
陳有年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少女,二人同時擡起手,每個人的手上都帶着一枚與韓天鵬一模一樣的戒指。
二人將戒指小心的接觸,兩枚製作粗糙的戒指陡然發出白色光芒,一幅畫面憑空出現在兩枚戒指上方,正是山脈的鳥瞰圖。
在這幅圖案上,兩枚白色光點匯聚在一處,正是他們這羣人所在的位置,而令一個白色光點正在朝着下山的方向緩慢移動。
見此情景,陳有年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好狡猾的傢伙,竟然想下山逃走,看樣子欺天閣真的是參與其中了!不過,我們千陳又怎會懼怕他欺天閣,追!”
就在陳有年和那個被稱作“萱妹”的少女朝着山下追去的時候,呂秋實和韓天鵬還不知道,此刻他們二人正坐在一顆大樹下,津津有味的吃着剛採摘來的野果。
“呂大哥,咱們爲什麼不趕快下山,還在這裡Lang費時間呢?”韓天鵬一邊狼吞虎嚥,一邊含糊着問道。
“有的吃就趕快吃,哪來那麼多廢話。”
呂秋實渾不在意的回了一句,心中卻是另一番想法:我能告訴你,左邊有一隻六階魔獸正在進食,右邊有兩支五階魔獸正在**,前面是幾十只四階魔獸在羣毆麼?
“呂大哥,吃了點野果更餓了,你能不能獵殺一隻魔獸啊!”
看到韓天鵬吃的滿臉都是,顯然餓極了,呂秋實點了點頭:“你不就是想吃肉了麼?走,我帶你去弄魔獸去,在這山裡,想吃魔獸的肉,未必要自己動手獵殺。
二人起身,朝着山下走去,走了幾十丈的距離,韓天鵬傻眼了。
他們面前是一片草地,草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十幾具魔獸的屍體,身上佈滿了撕咬的痕跡,皮毛脫落的到處都是,身上處處都是傷口,血肉模糊,陣陣血腥味隨着山中的涼風鑽入二人的鼻孔,韓天鵬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嘔”的一聲,將剛剛吃下的野果全吐了出來,胃裡直翻酸水。
“我記得你昨日不是這麼膽小的啊!”呂秋實趁着韓天鵬捂嘴撫胸嘔吐的空當,抽出了自己的手掌,快速走到魔獸屍體邊,一隻接着一隻的檢查,檢查這些魔獸體內是否有內丹的存在。
他剛纔就感應到,羣毆的那羣四階魔獸散了,知道是羣毆結束,因此才帶着韓天鵬來到此處。
“嗷!”
就在他翻看着每一支魔獸的屍體時,突然有一隻還殘留了一口氣的魔獸吼叫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朝着他的手咬了過去。
幸虧這隻魔獸身受重傷,移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而呂秋實又一直小心謹慎,見機得早,這才躲過了那兩排鋒利的尖牙。饒是如此,他也嚇了一條。
媽的,讓你想咬我,讓你嚇我!
呂秋實勃然大怒,取出了一張不入流的烈火符,用力的丟在了這隻還沒有完全斷氣的魔獸身上。
這是他按照小白教他的方法,最初製作的符咒之一,威力很小,只是衆生境一階的威力,屬於不入品的符咒。
若是放在平時,對四階魔獸就像是撓癢一般,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不過眼下四階魔獸只剩下了一口氣,就算剛纔咬呂秋實的那一下,也僅僅是憑着動物特有的本性,如今就像一隻普通的野獸一般,那裡能夠抵擋的住烈火符的威力?
魔獸有氣無力的慘叫聲,在火焰中漸漸的停止了,呂秋實繼續搜尋着。他的運氣還不錯,居然找到了三枚四品內丹,品階越高的魔獸,體內凝結內丹的概率就越小。
“四品內丹?還是三枚!”韓天鵬不知道何時跑了過來,二話不說一把抓住了呂秋實的手掌,完全不在他手上全是鮮血,不過看到眼前的三枚四品內丹,還是被震驚到了。
“分你一枚好了。”呂秋實也算大度,沒有想要獨吞,對他來說,這些內丹的最大好處,就是能夠用來在欺天閣內換取丹藥,用來提升自己的修爲。
不過韓天鵬並沒有因爲分到一枚內丹而感到興奮,而是眼中充滿了疑惑的看向呂秋實:“呂大哥,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十幾具魔獸屍體呢?”
“如果我說是運氣好,你信不?”
“你騙人!”韓天鵬眼中的疑惑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崇拜之情:“呂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不簡單,欺天閣果然名不虛傳,呂大哥,你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本事,對吧?”
看着眼前激動地看向自己的韓天鵬,想到昨日上午時就是這個少年還對自己狂傲無禮,呂秋實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無奈感,都沒有跟這個少年待在一起的多。
韓天鵬似乎還處於興奮中:“呂大哥,你能不能幫我說說話,讓我也加入欺天閣啊,我也想變得像你這樣有本事。行不行啊,求求你了。”
你加入欺天閣?就你這種性格,加入欺天閣的下場只一個,就是受盡痛苦折磨後,然後死在訓練營裡。
“唉,有些事情,不是像你看上去那麼簡單的。”嘆了口氣,呂秋實沒有理會韓天鵬的撒嬌,而是一指他們面前的三枚四品內丹,“你身上是不是有儲物類的法寶,把這三枚四品內丹收起來,還有,再收一具魔獸屍體,咱們必須儘快離開。”
這個地方決不能久留,濃重的血腥味,以及魔獸屍體散發出來的味道,爲引來其他的魔獸,他們現在帶的時間已經有點長了。
然而在韓天鵬按照他的話,收起了三枚四品內丹和一具魔獸屍體後,呂秋實發現,他們被包圍了。前後左右各有三四個人在快速朝着他們移動,而且每一個都是凝神境修爲,很可能是昨日在峽谷出口感覺到的那批人!
跑,肯定是跑不掉了,現在該怎麼辦呢?
看了眼抓着自己的手,臉上興奮勁還沒有過去的韓天鵬,呂秋實眼珠轉了轉,又某除了十幾張不入品的符咒,朝着其他十幾具魔獸屍體丟了過去。
“呂大哥,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沒有想目瞪口呆的韓天鵬做出任何解釋,呂秋實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相信我麼?”
“嗯,相信!”韓天鵬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一會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吭聲,還有現在坐下來。”
幾個呼吸後,陳有年帶着人就出現在了呂秋實二人的面前,將二人團團包圍,可是看到眼前的情形,卻是愣住了。
一個只有衆生一階修爲的年輕人坐在地上,旁邊坐着的是衆生三階的韓天鵬,靠着他的肩膀上,兩個男的雙手還緊緊相扣,這畫面,實在是太令人作嘔了!
不過在二人周圍,橫七豎八的倒下了十幾具魔獸屍體,陳有年等人看得出來,都是四階魔獸,從這些魔獸屍身周圍淡淡消散的魂力來看,應當都是剛死不久,而且是死在某人之手!
回想到不久前他們似乎聽見過一聲魔獸的慘叫,陳永年心中有些亂了。
一隻四階魔獸,他們十幾個凝神修爲的人根本不在乎,可這麼多四階魔獸,就算他們碰到了,也絕對不敢硬碰,只能避其鋒芒。
他認得這種魔獸,是一種羣居的四階魔獸,生性迅猛不懼生死,哪怕是一般的五階魔獸,遇到這麼一羣四階魔獸,也會繞道而行。
可這些四階魔獸居然都死在了這裡,而他們所要追蹤的目標,就像一個沒事人一般,坐在那裡,用哪種噁心的讓人想吐的模樣,悠閒的等着自己!
一伸手示意自己的手下不要輕舉妄動,陳有年沉聲說道:“閣下可是欺天閣弟子?”
“既知我是欺天閣弟子,就應當知道我欺天閣的接了韓家委託,你等從昨日就開始追殺我,莫非以爲我欺天閣好欺負麼?”呂秋實鼻孔向天,很是傲慢的反問道。
陳有年沒有動怒,一拱手說道:“在下絕無此意。在下此來,只是爲了閣下身邊的少年。只要閣下願將此人交給在下,在下保證不會傷害閣下半分,並且還有厚報。”
“呸,你們做夢呢,呂大哥纔不會把我交給你們!”韓天鵬嘴裡說的硬氣,可是手中卻加大了氣力,握緊了呂秋實的手掌,到這時候他就算再傻也明白過來,這兩天發生的一切,就是對方搞出來的,而且是衝着他來的!
不過呂秋實的話,讓他失望了:“這個倒不是不能商量。不過你總要給我一個答覆,對麼?”
“不知閣下想知道什麼?”陳有年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一直魔獸屍體旁邊。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要追殺他?別跟我說他搶了你的女人,他只有十二歲,毛都還沒有長齊呢!”呂秋實很是無恥的笑了,看了眼陳有年,又看了他身後的那個少女,同時暗暗用力的捏了一下韓天鵬的小手,示意他不用擔心。
陳有年臉色一變,還沒來及開口,那個被喊做“萱妹”的少女已經忍不住了:“你說什麼!你以爲欺天閣就很了不起麼?一個衆生一階的廢物,也敢……”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呂秋實突然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