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長老,這裡真的是萬獸塔三層麼?”
呂秋實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轉向了邢長老,楚萱和陳有年也同樣如此,雖然沒有開口,不過也將目光轉向了邢長老,眼神中說不出的驚奇。
按照邢長老之前所說,萬獸塔三層可謂步步爲危險,整個三層被劃分成了若干獨立的空間,每個空間內都有一隻八階以上的魔獸,若想找到傳送陣,就必須通過一個個的獨立空間,打敗裡面的魔獸,然後走到盡頭,找到傳送陣所在。
可是展現在四人眼前的萬獸塔三層,是一片開闊的大廳,四人最前方一處塵封的平臺,上面刻畫着各種花紋,雖然三萬年前的傳送陣與如今有所不同,不過還是足以讓四人看明白,他們能否從這裡離去的關鍵,就在面前,而且並沒有感覺到獨立空間的存在。
除此之外,三層四周的石壁上方,都懸浮着一個個明亮的光幕,每個光幕中都漂浮着一件法寶,或者一枚丹藥,或者一個玉簡,或者一朵奇花,或者一根異草,或者一件兵器等等等等,總之都是足以令所有修煉者眼紅的東西。
看着眼前的情形,呂秋實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裡跟他之前在萬獸塔二層無意中進入的那個獲得三品碧幽丹的空間有幾分相似。
邢長老也呆住了,根本沒有聽見呂秋實的聲音,只是貪婪的看着那些虛浮着的寶貝,神情逐漸變得激動起來,就像是忘記了呂秋實三人的存在一般,機械的邁着步子,朝着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光幕走了過去。
“這麼簡單,居然這麼簡單就能得到,先祖不是說他們幾乎破掉了所有的空間,打敗了所有的魔獸,才恢復了萬獸塔三層的真實面貌麼?現在怎麼會變得這麼容易?”
聽到邢長老的喃喃自語,楚萱和陳有年二人對視一眼,兩人眼中也都同時冒出了興奮的目光,腳下猛的發力,各自想着一件寶貝衝了過去。
呂秋實臉上的肌肉顫抖了幾下,也動了,只不過是朝着遠離邢長老的方向走去,同時手中暗暗扣住那枚剛剛煉製成功的三品五星符咒。
財帛動人心,何況是能夠讓乘風境高手都夢寐以求的至寶呢?
這些寶物周圍的光幕似乎沒有任何的防護效果,邢長老站在一個光幕先,擡頭看着眼前的一枚玉簡,表情愈發的激動,嘴裡不停的唸叨着“馭獸訣”三個字,而楚萱和陳有年已經接連騰空躍起,從光幕中獲得了一件至寶,正準備裝入自己的儲物法寶中。
“你們兩個都住手!”邢長老似乎剛記起來還有三人同行,猛地轉身,衝着陳有年和楚萱二**聲吼道,“這裡的寶物,都是我的!”
這麼多寶物在前,早已使得陳有年眼紅,忘記了邢長老乃是聚形境的高手,將剛剛到手的一柄寶劍遙指邢長老,毫不客氣的回道:“前輩,這麼多寶物,見者有份,難道前輩想要一人獨吞麼!”
楚萱也跟陳有年一般,腦中一片興奮,不過多少還存留了一份冷靜,將到手的一把扇子橫在胸前,靠向陳有年:“前輩,這裡寶物雖多,也不是你一人能夠獨有的。咱們既然能夠進來,那就都是有緣人,最多這樣,你先選,一半歸你,剩下的我二人平分!”
“我先選擇一半,其他的你二人平分?哼哼!”邢長老譏笑了兩聲,瞟向呂秋實,“呂少,看到了麼,他們似乎把你忘記了。”
就像邢長老說的那樣,見到這麼多寶物後,他們二人早已經呂秋實拋到了腦後,至於說將來是否會拉攏,那是後話,一個小小的衆生一階的欺天閣外門弟子,有什麼資格分這杯羹?
呂秋實沒有開口,只是又向着一旁移動了幾步,拉開與雙方的距離,一臉的凝重看着三人,不言不語。
陳有年冷笑一聲說道:“前輩,莫非你真的以爲聚形境就無敵麼?之前我二人向你賠禮,不要以爲我二人就會任你魚肉。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我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
“不就是仗着你身上的那件天蠶璧燦衣麼?你以爲我不知道?實話告訴你,從你二人進入萬獸山山門那一刻起,你二人身上所有的丹藥法寶都是我的了!呂少,殺了他們,發誓效忠於我,我留你一命!”
這一連串的變故,多少還都在呂秋實的預料之內,只不過邢長老最後的那句話,超出了他的預料,他一直以爲邢長老會連他也一併剷除的。
“長老,你真肯放過我?”呂秋實不太確定的問道。
“你是個聰明人,我早就知道了,所以在你進入萬獸塔內後,恐怕就已經知道我不會放過你們,所以在萬獸塔一層,見到那些三萬年前的死屍後,纔會沒有任何反應,沒有蒐羅儲物法寶。
不過你到的確是個人才,尤其是你那種能夠奇詭能力,我很欣賞,只要你效忠我,聽我吩咐殺了那兩個傢伙,我就放過你,然後保舉你成爲本門內門弟子。從此之後,我保證你在門內一帆風順,而且也會爲你提供一枚五品龍雲丹,雖然我不知道爲何你服用了那麼多丹藥境界都無法提升,不過我想五品龍雲丹,足以讓你的境界得到提升,怎麼樣?”
聽着邢長老的誘惑,呂秋實似乎頗爲心動,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打不過他們,何況那個陳有年身上還有一件什麼天蠶璧燦衣,恐怕我完成不了長老您的任務。”
“天蠶璧燦衣?”邢長老嘴角抽搐一下,突然身形開始變得模糊,在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驟然出現在了陳有年和楚萱之間,雙手虛抓了一把,下一刻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他的兩隻手上,一手是一件泛着暗金色光芒的玉衣,另一隻手則抓着一件火紅的女子肚兜。
“啊,你這個無恥的登徒子!”楚萱看清了邢長老手上的衣物,失聲尖叫一聲,雙手抓緊了衣襟,緊緊裹在自己身上,臉上露出了羞憤的緋紅色。
陳有年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天蠶璧燦衣也算是千陳國有名的一件護身寶衣,可以替穿戴着抵擋比自己高出一個境界的修煉者全力三擊,然後就需要用魂力補滿,是他在被呂秋實打傷後,專門從一個化意境高手手中索要來的。
火紅色的女子肚兜也不是俗物,同樣是一件護身寶衣,楚萱貼身穿戴,根本沒有暴露過,可如今居然就這麼輕易的落到了邢長老手中。
“呂少,現在他二人身上的護身寶衣都在我手中,你雖是衆生一階,不過以你手中的二品符咒,足以將這二人鎮殺,動手吧。”
“等一下!”經過短暫的驚慌後,楚萱已經冷靜下來,“呂少,不要聽他的,他是你們欺天閣的叛徒,就算你殺了我們,他也不會放過你,我們應當聯手對付他!”
顯然楚萱已經知道,她和陳有年最大的倚仗——那兩件寶衣已經落到了邢長老手中,她二人根本不是邢長老的對手,唯一能夠令得邢長老忌憚的就是呂秋實在二層煉製出來的三品五星符咒,可關鍵的問題是,如何能夠說服呂秋實幫助他們!
“欺天閣的叛徒?”呂秋實一愣,旋即詫異的看向了邢長老。
邢長老倒是沒有慌亂,也沒有辯解,而是笑眯眯的看着楚萱,讚道:“不愧是厲楚見多識廣博聞廣記的郡主,只憑老夫一招,就看出了老夫的真正身份!”
陳有年一愣,側頭問道:“萱妹,什麼真正身份?”
“他是妙手門的人!”
“錯,是摘星門!”邢長老糾正道。
摘星門與欺天閣相仿,都是大陸頂尖的隱勢力之一,擅長竊取,名爲摘星,喻意只要他們願意,就能夠瞞過天上的仙人,將天上星星偷到手。不過人們習慣稱呼他們爲妙手門,只有摘星門的門人,纔會強調摘星二字。
“摘星門?”呂秋實感覺自己腦子有點不夠使了,明明是欺天閣的一個長老,五品銅衛,怎麼就變成了摘星門的門人?
“呂少,如今他的身份已經被我點破,即便你殺了我們,他也不會放過你這個知情人。欺天閣與摘星門向來不和,只有我們聯手,誅殺了他,你才能安全,還有我們會替你證明他的身份,到時候欺天閣一定會重重賞賜你的!”
邢長老還是一副不慌不亂的模樣,淡然的看着呂秋實:“呂少,我的確是摘星門的人,奉命潛入欺天閣。我對你的來歷研究過,莫名其妙的被河水帶到了山谷,成爲了訓練營的學員,自己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想必你也是有身份的人。
你殺了他們兩個,我就不殺你,而且你應當知道摘星門的勢力不比欺天閣弱,到時候我把這些寶物獻給門主,必定會得到重賞,你跟着我加入摘星門,我保證你的會善待與你,給你提供大量的修煉資源!”
呂秋實陰着臉,點了點頭,右手摸出了一張二品四星符咒,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楚萱和陳有年二人身邊,陡然轉身道:“邢長老,你覺得我是個傻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