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世家、門閥中的年輕女性,尤其是年輕貌美的女性,一直都是用來籠絡散修高手的資本之一,大秦皇室作爲秦國最大的修煉世家,自然也不例外,公主什麼的是皇室穩固自己地位的一根紐帶。呂家祖上就曾經有多人與皇室聯姻,只不過如今沒落了,這種好事自然不可能再落到呂家頭上。
有大秦第一美人之稱的這位公主與歷代的公主不同,因爲如今的大秦皇帝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冰清玉潔甚的皇帝疼愛,所以不可能用她來籠絡某人,除非天下間又出現了不可一世的高手。
“大秦第一美人?也不知究竟長得如何,是否真的有那麼美麗,說不定都是吹出來的,還不如咱們的小師妹長得好看呢。”聶思遠心思一向靈動,如今他們被困在混元宗凌雲峰,又有了些酒意,左右無事,就像湊個熱鬧。
王雯在五人中年紀最小,因此被稱爲小師妹。聽到聶思遠的戲謔之言,頓時俏臉一繃,斜了他一眼:“你剛纔說什麼?”
“嘿嘿,嘿嘿。”聶思遠知道王雯的脾氣,自然不敢再開口,只是笑個不停。丁不凡和李楷也紛紛出言調笑,年輕人的心性表露無疑,一時間房中充滿了笑聲。
“夠了!”鄧勇雖然也很年輕,但是與聶思遠等人不同,看到自己的同伴嬉笑不停,皺起了眉頭,“不切實際的事情有什麼好議論的,抓緊修煉,提升自身修爲纔是正途!”
他在幾人中的威望頗高,一聲怒吼,嬉笑的聶思遠等人頓時噤若寒蟬,連趙武也覺得有幾分尷尬,好一會才笑着說道:“其實鑑賞美人也是人生一大樂趣,只不過凌雲峰被限制了出入,否則我倒是有辦法帶你們見一見大秦第一美人的容顏。”
“真的?”聶思遠眼睛一亮,偷着瞟了眼鄧勇,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趙大哥,你有什麼辦法,人家可是公主啊。”
趙武神秘的一笑,壓低了聲音:“幾位可能不知道,凌雲峰上有一記名弟子與公主關係親密。公主來到混元宗後,經常會來我們凌雲峰看他,順帶使得我們這些不被重視的記名弟子也飽了眼福。”
“記名弟子?跟公主關係密切?”
趙武點了點頭:“是黃清呂家的族人,叫做呂秋實,如今就在門內修習商賈之道,也是記名弟子。”
“黃清城?那是個不入流的小城啊,公主怎麼會跟他扯上關係?”倪思源已經忘記了鄧勇的警告,湊到了趙武身邊。
“呂家當年也曾威風過,千年一無敵你們沒有聽說過麼?當年無敵時與皇室聯姻,說起來公主與那呂秋實也算是帶點親戚關係呢。”
“這麼說來,這個呂秋實很厲害了?”
“嗤,一個衆生一階修爲停滯的廢人而已,只不過爲人很是陰險狡詐,聽聞他十八歲參加族中試功大典之時,爲了助他父親奪取族長之位,毫不留情的殺了自己的長輩。”
衆生一階?修爲停滯?狡詐陰險?姓呂?
趙武一番話說話,鄧勇五人頓時將目光轉移到了呂秋實的身上。如今呂秋實化名呂少,來歷不詳,除了這些外,其他特點都與趙武所描述的極爲相似。
“諸位爲何會看向呂兄呢?”趙武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呂兄你也姓呂,莫非與那呂秋實乃是同族?”
呂秋實一直沒有開口,靜靜的聽着趙武的講述,此刻已經明白風長老爲何會派他來混元宗了,眼前的趙武很有可能就是欺天閣派來打入混元宗的奸細,目的就是要試探他的真正來歷。因此聽到趙武詢問自己,他只是笑而不語。
聶思遠說道:“趙兄有所不知,我們隊長不但也姓呂,而且同樣是衆生一階,修煉多年服用無數丹藥,可仍舊是衆生一階,修爲停滯,與你口中的那個呂秋實極爲相似。”
“哦?”趙武睜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呂兄,當真如此麼?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兩人這麼相似?而且還都是姓呂?若你真是呂家族人,那就再好不過了,咱們這就去找那呂秋實,讓他想辦法帶咱們去見一見公主。”
呂秋實沒法再回避這個問題了:“我不認識什麼呂秋實,至於我是不是黃清呂家的族人,我也不知道。我再加入欺天閣之前,應當是被人下了毒手,雖然僥倖逃過一死,不過記憶缺失喪失了。”
趙武和聶思遠對視了一眼,攛掇道:“既然如此,不若我讓人去將呂秋實請來,說不定呂兄真的是呂家族人,到時候認祖歸宗也是一樁美事。”
呂秋實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五個隊員中,必定有人是被風長老派來監視自己的,起初他懷疑是鄧勇,因爲鄧勇跟他的關係一向不睦,不過如今看來,真正監視自己的應當是聶思遠。加上趙武這個安插在混元宗的欺天閣奸細,二人聯手,硬是逼得自己無法拒絕,只好答應了他們的建議。
時間不長,混元宗記名弟子呂秋實就被請到了趙武的別舍。由於黃清城是所有城池中排名倒數的,因此他在記名弟子中的身份極爲低下,加上又被族中趕出家門修爲還只是衆生一階,使得他在凌雲峰上備受其辱。
不過礙於呂家曾經的輝煌,這些欺辱到不至於致命,更多的是言語上的譏諷和惡作劇,他早已不在乎了,直至半月前大秦公主來到混元宗,多次前來凌雲峰找他,這才使得其他記名弟子不敢再肆意欺辱。
“趙師兄,不知何事喚我前來?”這個呂秋實身形削瘦尖嘴猴腮,身上沒有幾兩肉,怎麼看也不像是富貴人家子弟,倒像是富家人家的小廝雜役。
“來來來,我與你介紹幾位年輕才俊。”趙武很是客氣的拉過了他,將欺天閣等人一一介紹,直至最後才把他拉到了呂秋實面前,詳細介紹起來。
“呂師弟,這位是欺天閣的呂少師兄。他與你一樣,都姓呂,而且也是衆生一階,修爲似乎遇到了瓶頸停滯不前,與你極爲相似。他之前遭人毒手,險些喪命,僥倖逃生後卻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實在是太不幸了。你看看可曾見過他,他是否是你們呂家族人?”
混元宗的呂秋實看到欺天閣的呂秋實後,眼中露出了激動的神情,張了張嘴剛想開口,卻被後者以眼神所阻,最終到了嘴邊的話變了味道:“趙師兄,我沒有見過他,他應當不是我們黃清呂家的族人,很抱歉沒能幫上你的忙。”
“不是麼?”趙武皺起了眉頭。
“不過也不一定。我早就被趕出了家門,說不定這一年多來族中又招攬了什麼高手,只是這些我就不知道了。”
趙武又看向呂秋實問道:“呂少,你見到他可曾有什麼印象麼?”
呂秋實思忖良久,最終搖了搖頭:“多謝趙兄好意,在下真的沒有任何印象。”
趙武還不死心,又繼續巧妙的詢問着,這時候空中突然落下五道人影,爲首一人高聲道:“趙師弟,欺天閣的那六個弟子可在你房中?”
聽到對方的聲音,趙武連忙走出房外,恭敬的衝着五人一拱手說道:“參見諸位師兄,欺天閣的六名弟子正在舍下,不知諸位師兄蒞臨寒舍有何指教?因何事要找他們?”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爲首之人眉頭一皺,語帶不滿,“讓他們出來,跟我們走一趟!”
他們五人是內門弟子,身份比這些記名弟子高了太多,哪怕是這些記名弟子家世顯赫,也不被內門弟子放在眼中,因爲他們是混元宗的內門弟子,背後有混元宗這個大秦第一宗派撐腰。
他們的到來早已經動了鄧勇五人,聽到他們言語不善,鄧勇五人當即也從屋中走出,看着混元宗的內門弟子,冷聲問道:“你們是何人,好大的口氣,你說讓我們跟你走就走麼!”
看到房中暫時就只剩下了兩個人,混元宗的呂秋實來到欺天閣的呂秋實身邊,激動的小聲說道:“少爺,您真的沒事,小人想死你了!”
呂秋實不動聲色,同樣小聲答道:“呂福啊,真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找個機會咱們好好聊聊。”
這個假冒的呂秋實正是呂福,呂秋實當年在黃清城時的心腹之人。他剛來到凌雲峰的時候,就曾經瞟見了呂福的身影,當時呂福只是在遠處從他眼前一閃即過,他都有些懷疑自己眼花,想不明白呂福爲何會來到混元宗內。
直至趙武派人請來了呂福,他才明白,呂福是以他的名字,來到混元宗修習商賈之道,成爲了記名弟子。呂福爲什麼要這麼做呢?他是脫凡境的修爲,難道混元宗就沒有發覺麼?
呂秋實心中有着太多的疑問,不過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他丟下一句話,轉身也走了出去,走到了鄧勇五人身前:“在下欺天閣呂少,不知諸位如何稱呼?”
“衆生一階?”混元宗內門弟子中爲首之人皺了皺眉頭,“你是隊長?不要再廢話了,跟我們走,六長老要見你們!”
說到這裡,他又看到從屋內走出來的呂福,又補充了一句:“呂師弟你在這裡最好不過了,我也不用再多跑一趟,你也跟我們走,六長老召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