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虎兕還活着,接下來,自是要想辦法將她帶出這片空間。
唐歡沒有冒然去動虎兕,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她軀體周圍繚繞的黑色霧氣之上,仔細探查起來。
那應該是某種力量所化,其透露出來的氣息卻不僅陰冷至極,而且異常暴戾,不過,卻算不得強大。
或許,這便是封印的力量。
只是因爲歲月的流逝而不斷衰竭,這才減弱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若一開始就是這等程度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封印得住虎兕。也許再過個數十年,這力量會徹底消失,就算沒他救援,虎兕也能脫困。
“用‘九陽神爐’和‘太極靈火’,想必能將這點力量煉化。”
意念之間,“九陽神爐”便已從丹田之內閃爍而出,“嗡”的顫鳴之聲響起,唐歡已是將這鼎爐催動到極致,恐怖的吸噬之力向那小團黑色霧氣席捲而去,只是片刻功夫,黑霧就已被引動。
越來越多的黑霧進入鼎爐之內,虎兕的軀體則是緩緩沉落下去。
片刻過後,當最後一點黑霧入鼎,虎兕也已完全落地,卻依舊閉着眼睛,如雕塑般一動不動。
唐歡念頭微動,鼎爐便已迴歸丹田。
旋即,唐歡盤坐端坐下來,“太極靈火”疾速催動,將那團黑霧層層疊疊地包裹起來,開始煉化。也不知過去了多少天,唐歡才長長地出了口氣,煉化這黑色霧氣的難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
據唐歡估計,自己起碼花了半個月的時間。
當然,唐歡也不是沒有半點收穫,那黑色霧氣被煉化後,與真元相融,竟是讓他的修爲提升不少。
雖還不曾達到化虛五轉巔峰的地步,但也相距不遠了。在發現煉化黑霧的速度極爲緩慢之後,唐歡便開始操縱“九陽神爐”,吸噬着這片空間的道之法則力量,如今,已差不多將道之法則力量吸噬殆盡。
“邵陽想必已集齊神器圖譜,也差不多該出去了!”
心念間,唐歡便已彈身而起,轉眼望向虎兕。兩道目光從其面龐之上掠過時,唐歡禁不住微微一愣。
這時的虎兕和之前相比,已是有了極大的變化,軀體間透溢着旺盛的生命氣息,白嫩的雙頰透着淡淡的紅暈,神色則是極爲恬靜,看上去便似正在睡熟,渾身已無那種雕塑般的生硬之感。
“虎兕大人?”
唐歡嘗試着叫喚了一聲,虎兕卻沒有半分反應。
感應片刻,唐歡眉間不解之色更濃,按理說,封印既去,虎兕自然便塑性,而且,虎兕軀體間沒有任何傷勢,不但生命氣息旺盛,體內真元也是流轉不息,跟正常的修士沒有任何區別。
“難不成是長時間的封印,損傷了她的靈魂?”
唐歡念頭微動,開始探查她的靈魂,卻發現她的靈魂氣息也是極爲穩定,完全不似受傷的樣子,“莫非是某種自己感應不出來的傷勢?若真如此,那可就麻煩了……不管那麼多了,還是先出去再說。”
打定主意,唐歡便不再遲疑。
緊接着,唐歡便取出了空間飛行器,嗡鳴聲中,恢復原狀的飛行器已懸浮在虎兕上空,強大的吸噬之力將其籠罩。
詭異的是,虎兕嬌小玲瓏的身軀竟紋絲不動。
“怎麼回事?”
疑惑地收起飛行器,唐歡念頭一動,“萬劍天圖”便已出現,山水畫卷徐徐展開,對準了虎兕,更加強大的吸噬之力將虎兕籠罩在內,然而,讓唐歡感覺匪夷所思的是,虎兕依然紋絲不動。
“真是怪事!”
唐歡頗覺不可思議,空間飛行器不能將虎兕收進去也就罷了,竟連“萬劍天圖”所承載的“幻劍天府”也不能將她吸攝進去?
唐歡繼續嘗試,很快便發現了其中緣由,面對畫卷的吸噬,虎兕體內居然有股強橫無匹的抗拒之力涌現出來。
這讓唐歡哭笑不得之餘,又倍感驚奇。
昏睡不醒的虎兕,潛意識中的抵抗竟是如此強烈,連“幻劍天府”的吸攝都無效。當然,唐歡估摸着這應是“幻劍天府”過於殘破的緣故,否則的話,就算虎兕的抵抗之力再強,也抗衡不了一座洞府空間。
唐歡略感頭疼地收起空間飛行器和“萬劍天圖”,既然這兩樣東西都沒用,那就只能用最簡單的法子了。
“虎兕大人,晚輩冒犯了!”
衝虎兕微一躬身,唐歡便將她揹負而起,想了想,唐歡又從“須彌法戒”之內取出一根布帶,將她綁在了自己背上。
下一刻,唐歡雙手便在身前疾速勾劃起來,黑白兩色氣息從指端升騰而起,隨着十指的舞動而疾速凝聚,只不過短短片刻功夫,一副奇異的圖案便在空中顯現出來,正是那“陰陽道圖”。
“嗡!”
輕鳴聲中,“陰陽法圖”已是化作了漩渦,唐歡腳步一動,便已帶着虎兕進入了融入漩渦之內……
……
“嗯?”
蟠龍柱、龍嘴之內,聶芷彤疑惑地擰起了眉頭。
她佔據着這片區域,便是因爲時時刻刻都有精純的道之法則力量,從龍嘴中噴吐而出,可就在剛纔,那道之法則力量竟消失了。
“是已經沒有了,還是……”
聶芷彤念頭微動,腦中倏地閃過半個月前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逃掉的那個黑袍青年。
判斷出黑袍青年施展的神通來歷之後,聶芷彤心底便生出了一種預感,那個傢伙很可能以那“陰陽虛空道”,進入到了龍腹空間。
她早就猜到,這黑色巨龍體內蘊含着一處獨立空間.
道之法則力量,便從是從那空間中透散出來的。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想辦法進入其中,只可惜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好在有道之法則力量吸收,也算不錯。
可現在,道之法則力量卻突然消失了,這變故說不定與那黑袍青年有莫大的關聯。一想到這裡,聶芷彤的面色便陰沉了下來,眉宇間殺機畢露,在“通天古域”呆了那麼久,還從未有人讓她這般難堪。
“咦?要出來了!”
倏地,聶芷彤眉頭微挑,雙目直勾勾地盯着身前那片微微波動的虛空,玉手微擡,眼眸之內,透着森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