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真有可能!”
過了好一陣子,婁致敬才贊同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是禁不住暗暗冷笑,“迷靈谷”內有與其它大世界相連的空間通道?開什麼玩笑!古往今來,鑄神大世界和其它大世界似乎從未發生過任何聯繫。
他已是完全忘記了一點,若鑄神大世界和其它大世界真的沒有任何聯繫,如他這般的鑄神大世界修士,又是如何知道,蒼穹之中存在着萬千大世界的?
“是不是真有那樣的空間通道,進去看看便可知曉!”
唐歡自然知道婁致敬的言不由衷,卻並沒怎麼在意,淡然笑道。
婁致敬吃了一驚,連忙勸道:“唐歡小兄弟,沒這個必要吧,太危險了!”
唐歡若真打算進入“迷靈谷”,婁致敬自是求之不可,可他擔心的是,唐歡會把自己也叫進去。他若是進去,極有可能性命難保,可若是不進去,說不定會惹惱唐歡,遷怒於“極樂谷”。
“太有必要了,否則,如何能確定那條通道是否真的存在?”
唐歡瞥了婁致敬一眼。
說話間,唐歡已是從石牆之上飄落了下去,卻並未立刻入谷,而是在極度接近谷中雲霧之處停住了腳步。下一剎那,唐歡便將感應能力發揮到了極致,甚至還引動了那一絲鑄神神晶之力。
這次的探查,終於不再如前次那般毫無所獲。
在那雲遮霧繞的“迷靈谷”內,唐歡感應到了一片極其混亂的力量。
力量便如谷中雲霧,翻騰涌動,飄忽不定,讓人完全捕捉到其移動的軌跡,幾乎沒有任何規律可循。一旦入谷,估計便會如無頭蒼蠅般順着力量撞來撞去,片刻功夫,便會徹底迷失方向。
不過,那雲霧蘊含着極強的阻滯之力,哪怕是調動神晶之力後,唐歡感應的觸角也僅能深入雲霧數百米。
這麼點距離,還不足以讓唐歡發現那空間通道的存在,但用來保障唐歡入谷後的安全,想來是足夠了。
“嗖!”
一道身影電射而至,正是姬海天。
“情況如何?”
唐歡頭也不回的道。
石牆之上,婁致敬的臉色卻又是難看了幾分,姬海天出現在這裡,蘭天歌結局如何,不問可知。
姬海天恭敬地拱拱手,沉聲道:“蘭天歌已然伏誅!”
“好。”
唐歡也不再多說,心念間,“萬劍天圖”便已顯現並舒展開來,將姬海天吸攝到了洞府空間之內。
“唐歡小兄弟,你若執意要入谷,老夫怕是不能奉陪了。”
婁致敬強忍着胸中的怒意,面色卻已一片鐵青。
他本以爲姬海天只會教訓蘭天歌一頓,卻不料姬海天竟直接將他殺了。堂堂極樂谷的谷主,竟在那麼都極樂谷弟子的注視下、被人擊殺於宗派駐地之外,對整個極樂谷來說,都是奇恥大辱。
只是形勢比人強,即便是他這極樂谷的太上長老,也只能忍氣吞聲。
“婁長老最好還是隨我進去一趟!”唐歡將“萬劍天圖”收入丹田,慢條斯理地看着婁致敬道。
“你……”
婁致敬險些把肺都給氣炸,忍了又忍,纔沒有發作出來。
“我母親被逼進入這‘迷靈谷’,至今不見蹤影,可罪魁禍首卻在這極樂谷逍遙了二十多年。如今罪魁禍首雖已消亡,可利息總該要收點的!婁長老,你可不要讓我難做!”唐歡眼中寒意閃爍。
“……”
蘭天歌一命,還不夠利息?婁致敬怒極,卻終究還是沒敢把這句話吼出來,只是心頭卻滿是悲涼之意。
“好,這‘迷靈谷’,老夫進了。”片刻過後,婁致敬近乎咬牙切齒的道。
“婁長老,你也不必這般看着我,只要入谷口,聽我吩咐,你就死不了!”唐歡臉上這才露出了些許笑意。
“哼!”
婁致敬沒有開口,只是鼻中冷哼出聲,對於唐歡這番話,他是一點都不信。不過,好在入谷也非必死之局,古往今來,進入“迷靈谷”後,活着在其它州出現的修士,差不多佔了半數。
這便意味着,入谷之後,還有五成左右的活命機率。
“婁長老,請!”
唐歡也不再解釋,只是衝婁致敬示意了一番。
婁致敬狠一咬牙,從石牆上飄落下來,而後硬着頭皮向前挪動腳步,沒一會,他身影便已融入雲霧之中。
唐歡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婁致敬身上。
幾乎在入谷的剎那,婁致敬便調動了體內磅礴的真元,可他入谷後的表現,卻跟唐歡剛纔的判斷相差不大。
此刻的婁致敬,便似置身於一片力量亂流之中。
以他的實力,竟也難以抗拒那力量的衝擊,哪怕是偶爾掙脫了一股力量的衝擊,卻剎那過後,另一股力量又咆哮而至。於是,婁致敬不停地挪移,忽前忽後,忽左忽右,完全是身不由己,迷失在了那片混亂力量之中,而且,不管他暫時朝着哪個方向挪動,最終卻還是越來越深入迷靈谷。
觀察半晌,唐歡心中已是有了點把握,一縷聲音直接送入婁致敬耳中。
“左前三步!”
早已驚慌失措的婁致敬,聽到這聲音,頓時如聆聽聖旨,條件反射般地硬抗着力量的衝擊,往左前方跨出了三步。剎那過後,他便感覺有股力量衝擊而來,但是弱小了許多,讓他完全能夠穩住腳步。
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那股力量就變得越來越強,讓他身軀浮動。
“右邊五步!”
就在這時,唐歡的聲音再次響起,婁致敬更是沒有絲毫遲疑,立刻橫跨而去,五步過後,終於獲得了片刻喘息之機,原本驚惶不定的心神也是鎮靜了下來,只是胸中卻是涌動着濃濃的震驚之意。
依照唐歡所言,是否真能走出“迷靈谷”,他暫時還不知道,可至少能夠不讓他被那力量亂流衝來衝去。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他很清楚,別看唐歡只是簡簡單單地提醒了幾個字,可想要做到這點,卻需對周圍亂流了如指掌才行。他也曾在谷外細細探查過,別說是捕捉那亂流的軌跡,甚至連這谷中是什麼狀況都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