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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唐歡”
鳳靈谷內,極其靠近谷口的一塊青色巨石之上,清脆的聲音倏地響起,說話的便是那臉罩面紗的紫衣女子,此刻正盤腿而坐,清澄的美眸之中,異色一閃而逝,“怒浪城的那個唐歡”
“正是。”杜熙連忙躬身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我們星海商會收錄的資料上,唐歡應該是怒浪城唐家家主唐天仁的私生子”紫衣女子淡然說道。
“沒錯,確是如此。”杜熙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一個不被家族結納的棄子,前十六年連一階武徒都不是,卻在短短數月間突飛猛進,不但修煉了失傳已久的真焰流虹槍決,更在極端的時間內城了五階武師和中階煉器師,這正常麼”紫衣女子脣角微挑。
“他是中階煉器師”杜熙吃了一驚。
“器煉賽會結束沒幾天,他就去神兵閣,參加了中階煉器師的考覈,輕鬆通過。”紫衣女子微微一笑。
“真是天縱奇才”杜熙忍不住驚歎出聲。
“二十多天前,沙龍帝國二皇子沙圖於怒浪城外橫死,當時曾有傳言,說那沙圖是保護唐歡的高手所殺,而唐歡則是某個大家族的嫡子,隱姓埋名,在外歷練,唐家棄子的身份,只不過是他的掩飾而已,可就在當日,不利於唐歡的消息卻被扭轉,殺人者成了摩羅帝國長公主摩夜這可不是能夠輕鬆做到的。”紫衣女子緩緩說道。
“小姐,是在懷疑唐歡的真實身份”
杜熙猛地醒悟過來,旋即卻又道,“小姐,會不會他的真名就是叫葉澤,也的確是槍聖葉重山的後裔,唐歡只是他這十幾年的化名否則,他怎能學到槍聖所創的真焰流虹槍決”
“是與不是,查過才知道,杜熙,此事便由你負責,你即可離開鳳鳴山,返回怒浪城”紫衣女子語調波瀾不驚,可語氣卻是不容抗拒。
“是”
“”
“高凌”
休息區內,唐歡目光在人羣中快速搜索着。
很快,唐歡便找到了那個揭穿自己身份的傢伙,他正頭枕雙臂,一動不動地躺在崖底,不知是在閉目養神,還是已經睡着了過去。
據顧影透露,這個高凌原本是大唐軍隊中的一名小軍官,兩界原大戰結束之後,輪換了下來。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在榮耀大陸纔對,卻不知爲何會跑到這鳳鳴山來。
他到這裡的時間並不長,但卻極其好戰,短短數天時間,就在這鳳鳴谷外連續挑戰了數十名五階武師,而且從頭到尾無一敗績,這讓他聲名鵲起,被視作可與顧影等人媲美的五階巔峰高手。
他來這鳳鳴山的目的,唐歡沒什麼興趣,唐歡只是好奇,他爲何會知道、並且揭穿自己的身份
他給唐歡的感覺,似乎並無惡意。
可他做的這件事,卻等於是將唐歡置於風口浪尖之上,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若他所料不差,一旦武會結束,各種麻煩和危險必定接踵而至。
“唐歡兄弟,別管那麼多了,先好好休息,準備第二輪競武。”
顧影的將唐歡從沉思中拉了回來,目光從高凌身上挪開。
可掠過不遠處的三道身影時,唐歡卻是愣了一愣,那三人,一個手握金色巨錘的黑壯少年,一個白髮白袍的年輕男子,還有一個美麗絕倫的黑衣少女這樣的組合,十分的引人注目。
似察覺到了唐歡的目光,那黑壯少年挑釁地咧嘴一笑,將手中金錘舞得呼呼作響,他這番舉動,卻引得那白衣男子無奈地搖頭苦笑,而黑衣少女則是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後又衝唐歡投來含着歉意的眼神。
唐歡微微一笑,並未在意,目光隨即迴轉到身前。
“那三個人,女的叫夢紫璇,穿白衣的叫墨殤,那個拿金錘的叫公輸厚愛,來歷非常是很迷,不過每一個實力都非常強悍,比在顧影之下,特別是那個公輸厚愛,連顧影都不是他對手。”唐思壓低聲音道。
“哦”唐歡看了看對面的顧影,頗感訝異。
“咳咳,唐思,你可別瞎說,前些天和他切磋的時候,我只是一時疏忽,才讓他佔了點上風,要是再來一次,你看我怎麼收拾他。”
聽唐思這麼說,顧影頓時老臉微紅,有些尷尬的道,“唐歡兄弟,那個公輸厚愛雖然戰技稀鬆平常,不過勝在天生神力,你如果在武會中遇到他,千萬不要和他硬拼。”
“多謝顧兄提醒。”
唐歡聞言,心中暗笑,顧影說到後半句話時,很有些心有餘悸的感覺,看來那公輸厚愛的力量他吃了不小的苦頭。隨即,唐歡的目光又轉向了旁側的唐思,欲言又止的道,“唐兄,我”
“唐歡兄弟,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唐思是個心思剔透之人,瞧見唐歡神色,不由得訕訕一笑,壓低聲音道,“其實,我知道得也不多。唐家上下,都以爲你娘是唐天仁的外室,懷孕後被他接回來,結果不被梅馨那賤婦所容,只能在家族當個婢女。”
“我開始也是這麼以爲的,可後來有次我無意中聽到唐天仁和梅馨爭吵,我才知道,你娘好像是受了重傷,被路過的唐天仁發現,這才假仁假義地把你娘帶回唐家療傷,那個時候你娘應該已經懷有兩三個月身孕了。”
“那唐天仁也沒安什麼好心,只是覬覦你孃的美貌,你娘傷勢稍好,他就叫你娘嫁給他爲妾,結果你娘抵死不從,而他似乎也對你娘有所顧忌,不敢強逼。後來沒多久,梅馨知道了這事,就把你娘從唐家趕了出來呃,也不能說是趕,準確的說,是你娘主動要離開唐家的。”
“唐歡兄弟,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不過,據我猜測,你孃的來歷應該頗不簡單。唐天仁那個時候應該已是五階武師,如果你娘真是普通女子的話,就算抵死不從,也抗拒不了唐天仁,更不可能讓他有所顧忌。”
“我明白了,多謝唐兄。”
唐歡雖有些失望,可對唐思卻依然十分感激。
若不是他,唐歡恐怕會一直以爲唐天仁和唐龍是他血緣上的父兄,而今知道自己與唐天仁和唐龍毫無關係,唐歡只覺靈魂深處好似去除了一道枷鎖,身心內外,都是無比地輕鬆舒暢。
“唐思哥哥,上次你還說什麼有空和我們好好講講詳細情況,原來你知道的就這麼一點,害得唐歡白高興了一場。”顧菲嘟着小嘴,白了唐思一眼。
“我就隨口那麼一說,誰知道葉澤兄弟就是唐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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