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城中,各種揣測四處流傳。
越來越多的修士相信,那麼多的天王往城池中心般若玉璧處匯聚而去,是因爲有某位天王即將晉升天帝。
那麼多人觀摩雲璧,其中甚至有觀摩超過萬年的上位巔峰天王,突然有所感悟,踏入天帝之境,再正常不過。
很快,從城池中心傳出的消息,就證實了衆人的猜測。
然而,衆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即將晉升下位天帝之人,並非那些觀摩般若雲璧已達數千上萬年的上位巔峰天王,而是初次觀摩般若雲璧、且已持續三年之久的唐歡……這完全出乎了衆人的意料。
隨着時間的流逝,唐歡這下天界天王登上王榜第一的熱度,已是下降了不少。
但這城中,依然有不少修士在關注他的動靜。
唐歡在那般若雲璧前長坐不起之事,幾乎絕大多數般若城的修士都聽說過。不過,衆人只是好奇唐歡能堅持觀摩多久,也羨慕唐歡一來就有所收穫,卻從來不曾想過,他能夠直接踏入天帝之境。
古往今來,還從來不曾有過初次觀摩雲璧就晉升天帝。
現如今,唐歡的表現,卻完全打破了衆人的認知……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偏即將在這般若城中發生。
衆人極度匪夷所思的同時,都在密切關注着城池中心的動靜。
那唐歡能否真正晉升下位天帝,很快便可見分曉。
可讓衆人失望的是,接下來,般若城最中心的那片區域,始終沒有其它動靜,也再無其它新的消息流傳出來。
一直都在說唐歡將要突破,可他始終未曾突破,不知不覺間,又是兩年過去。
般若雲璧前,唐歡依然盤腿而坐,身軀巋然不動,他軀體間透溢而出的靈魂氣息波動,也是一如既往的強烈無比。
這片空間的邊緣地帶,已是人影稀疏。
唐歡炮製出了如此大的動靜,其他人就算想觀摩雲璧,心神也難以融入進去。因而,那些匯聚而來的天王強者,只有極少數一直留了下來,其他人都是時不時過來看看,唐歡的狀況是否有所變化。
最初,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唐歡必能踏入天帝之境,嫉妒羨慕者,不知凡幾。
可隨着時間的流逝,唐歡始終不曾跨出最後那一步。
到現在,沒幾個人覺得唐歡還能有所突破。當然,以唐歡天界第一天王的實力,晉升天帝幾乎是必然的,只是這次觀摩雲璧這麼長時間,卻沒能一鼓作氣地突破天王之境的桎梏、踏入更高境界,確實遺憾。
有些天王破爲唐歡感到惋惜,但也有不少天王見唐歡未能突破,心中頗感平衡。
一個來自下三十六天的修士,能夠修煉到一入中天界就登上王榜的地步,已是非常的令人驚豔了,更何況還是直接登上王榜榜首。
光是這樣,就已經讓衆多上天界和中天界的天王極不服氣。
若是這個下天界天王,在進入中天界後只用了短短數年便晉升爲下位天帝,這豈不是更將他們這些天王襯托成了一羣廢物?唐歡此番沒能一舉突破,可以說是正好合了他們這些天王的心意。
“奇怪,難道真的突破不了?”
般若雲璧數千米之外,墨雲熙捏着肥嘟嘟的下巴,眉頭也是緊緊地擰着,有些疑惑地輕輕嘀咕出聲。
算起來,唐歡已是在般若雲璧前呆了整整五年了。
根據他所知道的情況,在顯露出晉升跡象之後,最多半年左右的時間,便可真正突破,踏入天帝之境。可唐歡倒好,居然過去了兩年都還沒有突破,在他身周呈現出來的,依然只是突破的跡象。
“這次沒能突破,下次一定能行的。”華天池略有些惋惜的開口道,他和墨雲熙一樣,也是對唐歡這次的突破不抱有太大的信心。不過,他也並沒有太過在意。這次不行,那麼就下次再來好了。
“……”墨含韻也是微微頷首,似在贊同華天池的說法。
“放心好了,大哥這次一定能晉升下位天帝的。”
“沒錯,大哥一定能行的。”
盤腿而坐的九靈斜睨了墨雲熙一眼,嘿嘿笑道,小不點也是揮舞着拳頭附和起來,靈天自然也是連連點頭。
相較於墨雲熙、華天池和墨含韻,還是九靈、小不點和靈天三人對唐歡的信心更爲充足。
他們對於唐歡,幾乎是有着盲目的自信。
這兩年時間,唐歡不曾突破,不曾醒轉,他們也都沒有離開過這片區域半步,一直都是在這裡守着。
“咦?”
墨雲熙嘴巴微動,剛要說話,那衝到喉嚨邊的音符,便化作了一聲低呼。
瞬即,他眉宇間就浮現出了一抹訝異之色,緊接着,他眼神開始有些發直,那雙眼珠子也是越睜越圓,白嫩的麪皮脹得通紅,甚至臉上肥肉都開始亂顫……這副模樣的他,似乎是激動到了極點。
墨含韻、華天池、九靈、小不點、靈天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異狀,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便見前方虛空處,那因唐歡靈魂氣息而引發的肉眼可見的波動,竟出現了奇異的變化。
唐歡身周,已是雲波詭譎。
遠遠望去,便像是有一團龐碩無比的雲朵,在環繞着唐歡軀體劇烈翻騰涌動,而云朵的變化之中則似蘊含無數的奧妙,竟是令人心神直欲徹底沉迷其中,難以自拔,便如觀摩般若雲璧時那般。
墨含韻和九靈等人連忙收攝心神,以免真的沉迷進去。
瞬即,衆人便聽得墨雲熙不停地在旁邊喃喃自語,竟連聲音都有些哆嗦:“要突破了!要突破了!”
“大哥要晉升天帝了?”
九靈和小不點略微怔愣片刻,瞬即便是大喜過望。
不過,這歡喜之意纔剛一泛起,衆人便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可怕至極的壓迫感,竟如狂濤駭浪般從唐歡盤坐之處浩浩蕩蕩地滾滾而來,令人完全無法抵抗。
衆人沒有連抗拒的念頭都沒來得及衍生出來,就被推拒得連連向後倒退,只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便似穿越了一層無形壁障,離開了這般若城的中心空間,般若雲璧以及唐歡的身影也已從視線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