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到現在,他都還沒明白過來,自己是如何被擒的。
對他來說,幫楚鑾等人殺兩個上位巔峰天王級別的敵人,並不是什麼難事,即便其中有一個璇璣丹宗的墨氏子弟,他也是照殺不誤。
因而,此前,他一直都是一副玩笑般的心態。
看到唐歡舉步前踏的瞬間,他才準備收拾心情,和對方好好玩玩。
可他剛剛轉過這樣的念頭、甚至還沒來得及實施,自己就已落入對方之手。而且,唐歡的那隻手爪彷彿蘊含着神奇的魔力,在脖頸肌膚被碰觸到的瞬間,他就再也動彈不得,完全喪失了反抗的能力。
難不成,這唐歡並非上位巔峰天王,而是如自己一般,也是半步天帝?
盤逸雙目呆滯地望着對面那張近在咫尺的笑臉,心頭的震駭實非言語所能形容。這個時刻,他才突然醒悟過來,自己並沒有認真探查過這個對手的狀況,甚至還沒能真正判斷出對手的修爲。
上位巔峰天王,這只是他先入爲主的看法,覺得對方就是這般修爲。
可實際上,對方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預估。
墨含韻和唐歡又不是傻子,若非有所依仗,怎麼可能在面對數百天王以及他這半步天帝的時候始終不驚不慌?
這唐歡莫非是……天帝?
想到這兩個字眼,盤逸心中不由得一個激靈,臉色霎時變得煞白如紙。
他越想越覺得有這樣的可能。他自己也是半步天帝,如果唐歡也是的話,絕不可能比他強這麼多。唯有天帝級別的強者,才能這般輕而易舉地將他這個半步天帝擒下……這次看來是踢到鐵板上去了。
“咳咳!”
一聲輕輕的咳嗽倏然響起,打破了這平臺之上的沉寂。
衆人如夢初醒,下意識地循聲望去,便見那波盪不休的拱門狀通道之前,正有兩道身影不疾不徐地往這邊走了過來,看似閒庭信步,可速度卻是快至極點,剎那過後,和衆人相距便已不足百米。
走在前面的是個看起來約莫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身軀修長挺拔,面容秀美無比,穿着一襲白色衣袍,丰神如玉,瀟灑不羣。比他稍稍落後一些的,則是個軀體矮瘦、貌不起眼的青衣老者。
“太上長老!”
看清這白衣男子的面容後,楚鑾等不少天王都是眼睛大亮,瞳孔中爆散出了驚喜的光芒,而後迫不及待地迎了過去。
白衣男子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衝楚鑾等人微一頷首,便繼續前行,可目光卻始終在唐歡身上沒有挪開。
“太上長老,你來得太及時了。”
楚鑾激動異常,跟在白衣男子身邊,語速極快的道,“這個唐歡和墨含韻,數年前再虛無空間中搶走了我們的‘虛元道花’,沒想到這次返回後,會在這裡遇見他們。盤古天宗的盤逸長老想幫忙將他們攔截下來,卻被那個唐歡給制住了。幸虧太上長老你來了,有你老人家在,唐歡和墨含韻絕對是……”
“好了!”
不等楚鑾把話說完,那青衣老者便是沉聲打斷,低喝道,“該何如行事,太上長老自有決斷,退下!”
“是!”
楚鑾很有些不滿地盯了那青衣老者一眼,卻也只得停住腳步,不再繼續跟隨。那青衣老者和他一樣,也都是神冥天宗的長老,但因爲對方一直跟隨在太上長老身邊,因而,其地位遠高於他。
好在趁着剛纔的那小會功夫,已將該說的話都說了。
這位神冥天宗的太上長老,極爲護短,知道他們和唐歡、墨含韻之間的糾紛之後,絕不會輕易放過對方。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位太上長老,據說早已是下位巔峰天帝。
經過剛纔的那一幕,楚鑾也已隱隱明白過來,唐歡極有可能不是上位巔峰天王,而是一名下位天帝,否則,盤逸這半步天帝不可能敗得那般迅疾。唐歡實力雖強,但和上位巔峰天帝相比就有些不夠看。
這一次,唐歡和墨含韻真的是必死無疑了。
楚鑾心念電轉,兩道目光卻是凶神惡煞般地狠狠盯着唐歡,眼眸深處,滿是猙獰和戲謔的意味。
在數百雙眼睛的注視下,白衣男子終於停住了腳步,和唐歡、墨含韻相距已是不足十米。
“老夫江漁,忝爲神冥天宗太上長老,見過唐歡天帝。”白衣男子朝着唐歡拱拱手,臉上掛着溫潤的笑容。
“天帝!他果真是天帝!”
“下位天帝?中位天帝?還是上位天帝?”
“難怪盤逸不是對手,原本他這個半步天帝面對的竟是一位真正的天帝。”
“……”
這入口平臺之上,頓時一片譁然。
在此之前,見唐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擒下了盤逸這半步天帝,他們也曾做過這樣的猜測,可猜測到底只是猜測,衆人心底還是存在着一絲僥倖的想法,可現在,他們的這點僥倖卻已完全破滅。
神冥天宗江漁天帝的判斷,總是不會錯的。
一時間,不少天王都是面色微變,即便楚鑾,心頭也是暗暗慶幸不已,還好當初在虛無空間的時候,這唐歡不曾大開殺戒,否則的話,他們這麼多天王,最終能夠逃回來的,恐怕連一成都不到。
也幸虧江漁來得及時,他若再遲來一會,唐歡恐怕會在這裡大開殺戒。
唐歡好整以暇地笑了一笑:“不知江漁天帝此來,有何貴幹?”
“若是老夫說,這次是專爲唐歡天帝你而來,卻不知唐歡天帝信是不信?”江漁笑吟吟的說道。
“信!當然信!”
唐歡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我一個來自下三十六天的上位巔峰天王,一入無相天,便登上王榜第一,成爲天界第一天王,而後入般若城,初次觀摩‘般若雲璧’便持續了五年之久,而且一舉晉升下位天帝。”
“如我這般的人物,天界雖不至於只有一個,但絕不多見。江漁天帝慕我風采,尾隨億萬裡而來,着實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呀。”說到最後,唐歡一副感慨無比的語氣,可神色間卻滿是調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