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都是下位天帝,此番聯袂行動,勢在必得。
只是這樣的圖謀被一語道破,陽頤、彭璋和白嘉木都是禁不住倍感尷尬。
瞬即,陽頤便是狠一咬牙,眉宇間顯露出了一抹猙獰的意味:“罷了,既然你已猜到,那我們就更加無需拐彎抹角了,說出聖品道器的來歷,我等可以留你一條性命。當然,前提是廢掉你的修爲!”
“嗖!嗖!”
幾乎是陽頤話音落下的剎那,彭璋和白嘉木便是身影一閃,出現在了唐歡的左後方和右後方,三人呈品字形分佈,將唐歡圍在了中間,恐怖的氣息從軀體間咆哮而出,瞬間籠罩了方圓千里空間。
“不知你們是真的天真,還是愚蠢。”
唐歡禁不住搖頭輕嘆,看向陽頤的眼神中透着些許憐憫之意,“我既然一出靈道樓就發現了你們,卻依然任由你們跟蹤我來到這裡,你們當真以爲我是毫無所恃、特意跑到這荒郊野外來找死的?”
陽頤、彭璋和白嘉木聞言,神色絲毫未變。
他們又不是傻瓜,唐歡所說的這點,他們自然考慮過,卻並未放在心上,這高凌有所依仗又如何,他只是下位天帝的修爲,而且,僅有一人,他們卻有三人,卻個個都是下位天帝,甚至彭璋已達下位巔峰之境。
三人聯手圍攻一個下位天帝,若還被他逃脫了去,那他們也枉爲清虛道閣的長老了。
“哦?既然如此,不如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依仗!”
彭璋冷笑出聲。
嗡!一柄火紅巨刀驀然在他掌中閃現,璀璨的紅芒爆散出來,將這夜空映照得一片頭領,令人難以逼視,瞬即,熾烈無匹的熱意也是隨着那紅芒而在天地間肆虐開來,下方草木迅速化作飛灰。
這一瞬間,這片虛空溫度暴升,彷彿化作了炙熱的熔爐。
差不多同一時刻,白嘉木身前,一束眩目的雪白瑩光顯露出來,他手中已是多出了一條長槍,槍身通體雪白,晶瑩剔透,竟似用冰雪雕琢而成,槍身之內,有龍影若隱若現,栩栩如生,恍若活物。
陽頤身前,則有一抹黑色迅速瀰漫開來。
他催動的正是不久前從唐歡那裡購買的那件聖品道器,狹長的劍身輕輕震顫,黑幽幽的瑩光綻放開來,不斷地吞噬着周圍的光線,方圓數百米區域,好似化作了徹底的黑暗世界,竟連他的身影也被湮沒。
這長劍透溢而出的氣息,恐怖到了極點,遠勝那火紅巨刀和白色長槍。
彭璋和白嘉木想來也是首次見到這件聖品道器,他們的武器都是天品道器,雖也威力不凡,但和聖品道器完全沒有可比性。一時間,兩人的眼眸之中,都是不由自主地顯露出了一抹豔羨之色。
可緊接着,他們望向唐歡時,眼神卻是變得灼熱起來。
這人身上必定也是有着一件聖品道器的,只要將他幹掉,他那聖品道器便成了無主之物。不過,要小心這傢伙在絕望的時刻,將聖品道器毀掉。若是那樣的話,今晚這次行動的損失可就太大了。
“你們想要見識,那我便滿足你們的心願。”
唐歡淡然一笑,身影近乎毫無徵兆地從原地消失。
當他再次出現時,竟是來到了彭璋身後數百米處,直接一拳轟出,龐碩的拳影彷彿坍塌的巍峨山嶽,轟隆隆的碾壓向去,勢若雷霆萬鈞,霎時天地震動,風雲色變,彷彿能將任何障礙都轟成碎片。
“小心!”
陽頤和白嘉木面色驟變,驚聲大叫。
彭璋也是因唐歡的神出鬼沒而吃了一驚,不過,吃驚歸吃驚,可他到底是下位巔峰天帝,反應絲毫不慢,握着刀柄的雙臂恍如柔軟的麪條一般迅速扭轉,雖面朝前方,可火紅巨刀卻閃電般地向後面劈斬而去。
“哧啦——”
裂帛般的巨響激盪蒼穹。
紅彤彤的刀芒宛如匹練一般,裹挾着熾烈無比的熱意迎向那道龐碩拳影。電光石火間,兩者便硬撼在了一起,
“轟——”
驚天動地的巨響聲中,狂暴而可怖的勁氣向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周圍虛空立刻就呈現出了肉眼都可瞧見的劇烈波動。在如此強猛的撞擊之下,那抹刀芒瞬間就崩碎開來,消散於無形,而唐歡那龐碩的拳影則是長驅直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擊在那火紅巨刀之上。
見狀,剛將身軀扭轉過來的彭璋不由得瞳孔驟縮,臉上駭然色變。
可這個時候,他已是來不及做出任何其它的應對措施,那火紅巨刀便在龐碩拳影的轟擊之下,狠狠地撞在了他身上。只來得及悶哼一聲,彭璋便是連人帶刀地向後暴退而去,身軀已完全失去了控制。
“噗!”
身在半空,彭璋便是噴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鮮血。
感受着那波盪而至的勁氣衝擊,陽頤和白嘉木的臉色都是變得難看至極,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叫高凌的傢伙只是簡簡單單一拳,就於轉瞬之間擊敗了他們當中實力最爲強大的下位巔峰天帝彭璋。
從剛纔的情況來看,彭璋顯然已是遭到了重創。
“轟!”
又是一陣巨響遠遠傳來,卻是彭璋軀體撞在了數十里外的一座高峰之上,大半截山峰幾乎是立刻就爆碎開來,化作無數的塵沙,在天地間滾滾翻騰。這巨大的動靜,也是驚醒了極度震駭的陽頤和白嘉木。
“中位天帝!高凌,你竟是中位天帝!”
陽頤駭然驚叫,他驀地醒悟過來,剛剛對方出手之時顯露出來的氣息波動,絕對下位天帝的水準,而是貨真價實的中位天帝,這混蛋不知用什麼方法,掩飾了自身的真實氣息,也誤導了他們三人。
白嘉木顯然也已明白了這點,那張清秀的面龐,在身前劍光的映照下,竟是顯得無比蒼白。若早知道這個叫高凌的傢伙不是下位天帝,而是中位天帝,他們三個絕不會這般冒冒失失地就跟過來。
“總算還沒有蠢到家,可惜,明白得太晚了!”唐歡脣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身影再次毫無徵兆地從原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