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珊,你留在這裡”
唐歡見狀,脣角露出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飛快地對山珊說了一聲,就向斜前方暴射而去,竟是快若閃電。
在身軀即將撞上那院牆的瞬間,唐歡拔地而起,只是一個縱躍,便翻過了那堵高牆。
這地方在城西最邊緣的位置,房子不少,住的人卻不多。唐歡早在現身之前,就將這片區域的地形摸得頗爲清楚。出了庭院之後,唐歡在巷道中疾速奔騰,只是一小會功夫,便沒了蹤影。
同樣是在巷道之內,摩夜左彎右繞,沒過多久,視界就變得開闊起來。
前面不遠處,便是密林。
摩夜俏麗的臉蛋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後面肯定會有人追來,但只要進入林中,脫身就方便多了。
“砰”
可就在這時,一聲巨響突然迸起,右前方不遠處的那堵土牆竟是毫無徵兆地爆散開來,漫天煙塵之中,一道紅芒驟然閃現,卻如離弦之箭般朝摩夜電射而來,所過之處,拖曳出一縷輕細的尖嘯。
摩夜笑容一僵,面色驟然大變,那道紅芒不僅快如閃電,而且還透散出一股熾熱,即便是還隔着一兩米遠,她都能清晰得感受到那股異常狂猛的熱意,竟連身上的衣裙都似要被其點燃。
“唐歡”
雖未看到煙塵後面的身影,可摩夜卻立刻就猜到了來人的身份,口中迸出這兩個字符的瞬間,嬌軀已是向後暴退。
近乎同時,一縷細若蠶絲的紅芒也是從其指端激射而出,幾乎是無聲無息。
“叮”
電光石火之間,粗細兩道紅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爆發出一陣清脆的鳴響,而在兩者撞擊的瞬間,更加熾烈的熱意隨着勁氣的翻卷而快速地向四周瀰漫開來。
霎時,這小片虛空的溫度竟是爲之暴升。
“嗯。”
摩夜卻似絲毫沒有在意周圍氣溫的變化,鼻中悶哼出聲的剎那,那縷細小的紅芒便在猛烈的撞擊之下倒射而回,在空中盤繞數圈之後,瞬即縮入袖中消失不見。
那道粗壯的紅芒也微微倒退,繼而頓在虛空,赫然是一柄紅色長槍。
殷紅如火的絢爛瑩光之間,還點綴着絲絲縷縷的綠意,讓這長槍看起來越發顯得流光溢彩,耀人眼目。
“摩夜,你逃不掉的”
大笑聲中,一道黑影從漫天煙塵中走了出來,正是唐歡,不但手持長槍,修長的身軀也是挺拔如槍,氣勢逼人,望向摩夜的眼神中有着一抹調侃之意,“你還是乖乖留下,做我的暖牀丫頭吧。”
“唐歡,我早已是五階法師,就憑你這麼個四階武師,也想留下我”摩夜俏臉凝霜,碧藍的美眸深處,寒意閃動。
“五階武師,我也不是沒殺過”
唐歡嘿然一笑,話音未落,槍身便猛然一擺,赤焰槍猶如靈蛇出洞,閃電般地向前刺了出去。
“哼”
摩夜面色微沉,瞬即,輕擡右臂,那縷細若蠶絲、卻已變得更加耀眼的紅芒再次從袖中出現,宛如一抹流光,朝唐歡電射而去。紅芒之中,同樣散發出極其強猛的熱力,彷彿由火焰極度凝縮而成。
轉瞬之間,那道細小的紅芒便再次與唐歡的赤焰槍硬撼在了一起。
“叮”
脆鳴聲又一次響徹虛空。
這一刻,唐歡卻是瞳孔驟縮,那道紅芒也不知是什麼武器,看起來倒像是前世的鋼絲,卻比鋼絲要柔軟許多,也不知是用什麼奇異的礦石鍛造而成。在與槍尖激烈碰撞之後,它不但沒有如前次那般倒射而回,反倒纏繞在了槍頭之上,繼而又如蔓藤一般順着槍頭飛速蔓延而上。
彈指過後,唐歡便感覺那紅絲之上傳來一股極其強大的纏縛拉扯之力,似要將赤焰槍從他掌中扯落。
這位摩雲帝國的長公主雖也是五階武師,但絕對要比昨夜的那個武胤要強不少。
尤其是她對真氣的操控,更非武胤可比。
“哈”
心念之間,唐歡猛地暴喝一聲,丹田之內,“九陽神爐”和靈輪瘋狂運轉,九條經脈中的真氣全部調動起來,竟如狂濤駭浪一般,以極其驚人的速度、浩浩蕩蕩地朝唐歡雙臂咆哮而去。
下一剎那,雄厚的真氣便衝出雙掌,透入赤焰槍內。
“嗡”
激烈的顫鳴聲中,愈加猛烈的紅芒爆散開來,唐歡雙手一搓,火紅槍身急劇震動,那纏繞在槍頭的紅色絲線終於鬆動了不少。
“燎原”
唐歡口中大喝,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鋒銳的槍尖便以肉眼都難以捕捉的速度顫出一圈圈槍影,竟如漣漪一般,一圈連着一圈,一圈套着一圈,每圈槍影之內,都似有點火光在閃爍膨脹,電光石火間,這點點火光便連成一片,熊熊燃燒起來,熾烈的熱意隨之瘋狂地滋長起來。
意識到摩夜的實力比預料中的要強之後,唐歡立刻就動用了自己最強大的殺招。
有過昨夜的經驗,唐歡對“真焰流虹槍決”的燎原之式領悟更深,這一槍也是展露出了更加強大的威力。
“真焰流虹槍決”摩夜臉上頓時變了顏色,右手輕旋,紅色絲線飛速退卻。
“火蓮爆焱”
摩夜白嫩纖細的雙手十指如蝴蝶穿花般舞動起來,那道絲線便似紅色精靈,在她指間瘋狂跳躍,頃刻間,一朵火紅蓮花便在她身前凝聚成形,飛速膨脹着迎向對面那團呼嘯而來的燎原大火。
“轟”
甚至連一眨眼的時間都不到,兩者就已悍然相觸。
巨大的火蓮似火山噴發一般,瞬間層層疊疊地爆散出異常狂猛駭人的力量,想要將那片火焰撕裂,可惜的是,那火焰不但沒有衰竭,反而變得愈發熾烈,頃刻之間,便將那朵火蓮覆蓋在內,徹底吞噬。
一時間,焰光沖天,熱意漫空。
瞬即,便聽叮的一聲震響,漫天紅芒如潮水般消退。
“啊”
緊接着,摩夜突然嬌呼一聲,踉蹌而退,如凝脂般白嫩的臉龐上瞬間浮起一抹病態的潮紅,那道紅色絲線則是再次消失於袖中,可這個時候,她雙手十指之間卻有着絲絲縷縷的血線透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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