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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衆人的驚呼中,唐歡很快便已走過橋頂的那段平路,順着後半段階梯拾級而下,速度依然如舊。
這個時候,唐歡甚至已經闔起了眼睛。
當“天罡橋”所蘊含的靈圖被唐歡掌握後,這橋中的一切變化就都逃不過唐歡的判斷。哪怕是不用眼睛、甚至不再探查氣息波動,唐歡也能清楚地知道下一級階梯,自己該落腳在那三十六小段中的哪一段。
也虧得另外三十五名修士,全都在後面,看不到唐歡此刻的狀況,不然的話,他們恐怕要更加駭異莫名。
唐歡心靜如水,踏着精準的步子,輕盈地騰挪縱躍,距離湖岸越來越近。
“看來這次第一個成功通過‘天罡橋’的,非唐歡莫屬了”
“剛纔誰說唐歡推衍‘天罡橋’靈圖是不知天高地厚、白費功夫來着?如果有這個能耐,老子也願意白費這麼一番功夫”
“我還在爬這邊的階梯,他卻這麼快就要走完整座橋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兩個月就到達對岸,這意味着他能在那邊呆上整整十個月,嘖嘖,十個月後,他的修爲該能提升到何等地步?陽劫?虛劫?還是洞玄之境?”
“……”
衆人驚歎連連。
說話間,已是下意識地順着湖岸往兩側移動,這纔沒讓唐歡的身影脫離視線,那一雙雙眼珠子滿是嫉妒羨慕恨。
在入這“天罡界”的第一天,唐歡首次嘗試就成功登上橋頂。兩個月後,終於有好些人追上了他的腳步,可他卻又直奔對岸而去,這一次,起碼得再過五六個月,纔可能再有人追上他。
這個時刻,怕是有不少人恨不得將唐歡從橋上拽下來。
只可惜,到了這樣的地步,已沒有任何人能夠對唐歡產生干擾,就算唐歡還在橋頭,也沒人敢對唐歡動手。他們雖不曾親自嘗試過,但靈魂深處卻有種預感,若是動手,怕是會被這片空間抹殺。
在這“天罡界”內層,所有的歪門邪道都行不通,也都是有弊無利的。
“他孃的,老子算是服了他了”獅霆舔舔略有些乾燥的嘴脣,碩大的眼珠子裡滿是欽佩之色。
“這傢伙估計只是中階天匠,在靈圖之上的造詣怎地如此強悍,這天罡橋的靈圖,別說是天階天匠了,就算是聖階天匠,也不見得能做到在兩個月內徹底瞭然於胸吧?”一名中年男子苦笑不已。
“唐歡師弟的器道造詣,已達到如此地步了麼?”梅瓔珞美眸之內有着一抹難以掩飾的驚歎。
“唐歡……”
姬錦繡雙拳緊握,那兩顆黑溜溜的大眼珠子裡異彩連連,嬌媚的臉蛋上不自禁地浮起了一抹敬佩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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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
一記輕微卻熟悉的聲響倏地遠遠傳來。
衆人一愣,旋即凝目望去,卻見拱橋末端,已沒了唐歡的蹤影,而下面的彩湖之中,則多出了一道身影,正是唐歡,其落水處,距對面湖岸的距離竟是不足一米,已是到了觸手可及的地步。
“這、這……失敗了?”
“離岸這麼近,他是最後一步走錯了?”
“前面一直那麼順利,怎會突然失誤?”
“……”
衆人目瞪口呆,滿臉的匪夷所思。
原本在衆人的感覺中,唐歡此次嘗試幾乎是十拿九穩,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偏偏失敗在了最後一步。短暫的震驚過後,橋頭衆人神色各異,或是頓足嗟嘆,或是搖頭惋惜,或是滿臉暗喜,或是笑逐顏開。
在數十道目光的注視下,唐歡已被湖水推動,朝橋頭方向飄來。
依然如唐歡第一次嘗試時那般,唐歡沒有慘叫,也沒有痛苦的表情,半晌過後,帶着一副享受的表情,爬上了湖岸。在湖中呆了這麼長的時間,上岸後居然顯得更加的精神奕奕,讓衆人倍感不可思議。
衝梅瓔珞、姬錦繡等人微一頷首,唐歡便大步走向拱橋。
“唐老弟,請留步”
大喝之聲驀地響起,一道身影突然從旁側縱躍而至,橫在了唐歡身前,是個年約四旬的青袍男子,身軀瘦長,面頰也是頗爲清瘦,雙目略微凹陷,眉眼顯得有些陰鷙,笑眯眯的道:“果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唐老弟沉寂兩個月,剛纔卻是讓我等所有人大開眼界,佩服佩服”
“哦?然後呢?”
唐歡眉稍微挑,似笑非笑的道。
青袍男子打了個哈哈,又是一笑道:“唐老弟陰劫修爲,第二次踏上這‘天罡橋’,便一口氣從橋頭走到橋尾,做到了這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壯舉,其中想必有不少技巧,不知唐老弟是否願意拿出來與我等分享分享?”
“對啊,我等來自鑄神大世界各州各派,能夠齊聚於此,實屬緣分,唐歡兄弟,可不要吝嗇。”
“還請唐兄透露一二,通過這‘天罡橋’考驗的獎勵,並不會因爲人多而減少,唐兄大可不必擔心。”
“若唐兄的技巧能助我通過‘天罡橋’,日後必有厚報。”
“……”
聽到青袍男子那番話,不少修士都是眼睛大亮,紛紛附和。
甚至連梅瓔珞、姬錦繡等人也是目光灼灼地望着唐歡,只是眉頭卻禁不住微微皺了起來,那傢伙有些居心不良,這哪是請唐歡分享技巧,分明是在逼迫唐歡將通過“天罡橋”的技巧交出來。
“技巧嘛,的確是有。”唐歡眼中閃露着譏嘲之色,慢條斯理的笑道,“不過,你們恐怕都用不上。”
“這是爲何?”青袍男子眯着眼睛,沉聲道。
“你們有誰是天匠?”唐歡淡然道。
“我是”一名白衣中年越衆而出,眉宇間露出些許矜持之意,“唐歡兄弟,我在靈圖之上的造詣遠不如你,不過如今已是一名高階天匠。”
“高階天匠?”
唐歡眼眸之內譏誚之色更濃,道,“我給你這‘天罡橋’的靈圖,你能看得懂?”
“這……”
白衣中年面色微微一紅,“或許……約莫……可能看得懂吧?”
“或許?約莫?可能?”
唐歡瞥着白衣中年,口中嗤笑出聲,繼而身軀一動,在橋頭處的這片空地之上疾速遊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