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點點頭,喃喃道:“原來不周山是用人的靈魂堆積而成的,怪不得當年老子總覺得不周山好像是個活物,不時有各種奇怪的聲音傳出。”
秦抗天也聽呆了,原來這世上真的有比仙人更厲害的存在,那裡就是叫做什麼天上天嗎?!還有白虎和玄武猜得沒錯,果然是與人死的多少有關,看來人死的多了達到一定的基數,天界的不周山就會重新連接起來。到那時天上天的那些更厲害的存在就會對天界不利,鐵木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才被仙帝帶領天界的衆仙暗算困在誅仙陣內。
“可是這和我的生死有什麼關係?”秦抗天不解的問道。
鐵勒嘆了口氣,冷笑道:“朕和你的先祖們還是低估了天界卑鄙狠毒的手段。他們害怕咱們鐵家再出現一個像太祖一般傲視天下將天界不放在眼裡的蓋世人傑,因此每隔三百年就假借妖冥兩界的通道出現鬆動的藉口,將那個時代咱們鐵家最有天賦的皇子強行帶走,不僅如此他們還對各大家族也不放心,因此採取一網打盡的計策,將各大家族以及民間的少年精英一個也不放過全都打着保家衛國的旗號騙上聖地,從此音信全無生死不明。每隔三百年我大秦帝國就要遭受這麼一場塗炭,導致元氣持續大傷。這次抗天你在國慶日上鋒芒畢露,聖地的妙玉賤尼肯定不會放過你的。朕曾經想過將你的身份公開,聖地看在朕老來得子的份上也不好再爲難你。可是如今看來。。。。。。抗天你還記得近一個月前你曾經歷的那場兇險嗎?”
“孩兒歷歷在目,可是那不是蕭家的那個瘋子所爲嗎?難道是聖地指使蕭怒乾的?”秦抗天臉色通紅,驚詫的問道。
鐵勒緩緩搖搖頭:“那場對你的暗殺是你那個狼心狗肺的叔叔所爲,算起來這是他第二次對你下毒手了。朕從你剛出現在京都就派人暗中保護你。”
秦公公紅着臉,尷尬的接過話頭:“這都怪老奴辦事不力,太子爺第一次遇襲前老奴只是交代手下暗中跟隨您,因爲當時老奴也沒想到消息會泄露的這麼快,要不是太子爺吉人天相有貴人相助,老奴就是死一百次也難逃其咎。”白虎冷哼了一聲,神情洋洋自得起來。
秦公公尷尬的看了一眼白虎,接着說道:“太子爺遇襲後,老奴馬上明白宮裡出了奸細,恐怕派去跟隨你的人也不保險。因此老奴亡羊補牢,將宮裡來了個大換班,所有的宮女太監全部換了一遍,並調動了老奴的秘密班底來保護太子爺。”
韋小寶臉上的肌肉下意識的抽搐一下,秦抗天和白虎對秦公公的話沒什麼反應。可是對韋小寶這樣的權宦子弟來說真是驚得心哆嗦,換掉?!太文明的詞了,應該是全部遭受非人的殘酷虐待後又殺掉纔對。
“可、可是沒想到這一次又出了差錯,老奴派去的人竟然見太子爺遇險而不救,竟然自己溜掉了,這羣吃裡爬外的混蛋,竟然也被晉王收買了。這真是氣炸了老奴的心肺。老奴將他們挫骨揚灰了。這一次也激怒了陛下,老奴也發了狠,出動了朱雀衛將晉王在京都的所有聯絡點和暗樁統統連根拔了起來。只是晉王父子不知爲何又提前得到了消息,在動手前就逃回了自己的封地龜縮起來。聽說晉王因此嚇得大病一場,現在都沒從牀上爬起來。”秦公公羞惱的說道,眼中閃爍着惡狠狠的兇光。
鐵勒冷笑道:“這一點朕也不得不佩服鐵炫的手段,不是你的出現朕竟不知道在朕的身邊會有這麼多奸細,不過賤種就是賤種怎麼拼命學王霸之術還是隻能學個皮毛,關鍵時刻只顧自己的性命,可惜了那些替他賣命的忠狗,死的真不值。就憑這一點他也不配得到祖宗的基業!”
秦公公身子探了探,光禿禿沒幾根眉毛的眉棱骨跳動了一下,說道:“朱雀衛的大當頭在執行任務時受了重傷,被縹緲庵的那個妙玉打傷了,聽朱一回來說妙玉當時極其憤怒,多次口出不敬之語侮辱君上,不僅打傷了朱一還將他手下的數十名朱雀衛盡數殺死。這一點就顯得波譎雲詭了,老奴猜不透是妙玉正好撞見還是她已和晉王勾結在一起,若是她和晉王勾結在了一起,情勢對太子爺就太不利了。妙玉一定不會放過太子爺的,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太子逼上聖地。”
鐵勒面帶憂慮的點點頭:“朕也在憂慮此事,朕這些天一直在考慮其中的關聯,朕和秦大大商議了多次,準備這兩日將韋霸等幾大家族的族長召進宮來共同商議一下,這件事也關係到幾大家族,朕相信他們也不會捨得將自己的骨肉推進火坑送到聖地去。嘿嘿,朕現在和他們倒是榮辱與共。”
鐵勒自嘲的笑了一下,接着說道:“至於抗天你說蕭怒和晉王還有聖地勾結在一起,斷斷不會,蕭怒這個人你不瞭解,此人久經官場心機深不可測,他雖然現在有些左右搖擺,但忠於大秦之心不必質疑。若說他爲了今後家族的利益對晉王有所示好,朕倒相信,若說他現在就投靠晉王,”
鐵勒搖搖頭:“蕭怒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這麼做的。因爲他同朕一樣從骨子裡瞧不起晉王這個賤種。和聖地勾結更加不會,因爲蕭怒與聖地有不共戴天之仇。當年蕭怒的先祖在成親的第二日就要被聖地強行帶走,他的先祖誓死不從,與聖地的使者交起手來,被擊斃在蕭家的後花園內。這件事在蕭家在蕭怒心中都是難以磨滅的恥辱。他家的那個蕭三爲什麼要殺你,朕猜想恐怕是你在不經意間得罪了他,他找上你純粹是他個人行爲,應該與蕭怒無關。不過儘管如此朕還是讓秦大大親自到蕭府警告了蕭怒,他已保證蕭三今後再也不會騷擾你。 “他保證?!”秦抗天憤怒了,大聲說道:“我差點讓蕭三那個瘋子殺了,他就這麼輕巧的就完了?!不行,我心裡堵得慌。”
鐵勒奇怪的看着秦抗天說道:“蕭三不是沒將你怎麼樣嗎?你這不是好好的站在朕的面前,再說當時他並不知道你的身份,做事有些出格也是難免的。抗天你將來要執掌這個天下,爲君者心胸要寬廣,不能這麼斤斤計較。蕭家世代忠心兢兢業業輔佐咱大秦的歷代君主,咱們也不能太過分,寒了這些老臣的心。”秦抗天登時啞了音,漲紅着臉尷尬的坐下了。
鐵勒安慰的拍拍他的肩頭,說道:“蕭家那個小瘋子做事是有些怪異,其實都是一些瞎胡鬧,朕從沒聽說他因爲看誰不順眼就將那個人殺了,這一點你可以問問小寶。韋霸也是太關心你了,也和當時的朕一樣誤會這是蕭怒所爲。韋霸帶兵圍了蕭太師府。朕在宮裡也險些下旨抄了蕭怒的家,若不是秦大大冷靜,在一旁相勸,朕也險些犯了大錯。”
秦抗天悻悻的瞪了一眼秦公公,秦公公面帶微笑衝秦抗天躬了一下身。秦抗天又惡狠狠的瞪向韋小寶。韋小寶故意低下頭,裝做沒看見秦抗天瞪着自己。秦抗天氣的直翻白眼。
秦公公躬身說道:“陛下天已近四更了,還是早早讓太子爺他們出宮,現在太子爺的身份還不能爲他人知曉。”
鐵勒點點頭,拉着秦抗天的手,戀戀不捨道:“朕真捨不得和你分開,好孩子你放心朕會想出好辦法的。”
秦抗天眼圈有些紅,輕輕掙脫鐵勒的手,跪倒在地,哽咽道:“父皇也要保重龍體,兒臣告退了。”鐵勒含淚揮了揮手。秦公公領着秦抗天和韋小寶白虎離開了內殿。
秦抗天來到寢宮外,抱拳說道:“父皇叫你秦大大,那我也叫你秦大大。秦大大父皇就拜託您照顧了。”
秦公公急忙跪倒在地:“折殺老奴了,侍候陛下是老奴的本分,請太子爺放心,老奴會讓陛下每日都開開心心的。太子爺您也要注意身子骨,保護好自己,你可是咱大秦的希望啊。”
白虎斜楞眼走了過來,上下打量着秦公公,突然冷哼道:“朱雀氣?!”
秦公公顫巍巍的站起身來,不鹹不淡的說道:“好說,好說。”白虎憤怒的低吼道:“你既然知道老子是誰,還敢對老子這麼無禮,老子告訴你,你虎大爺可是你祖師爺的二哥!”
秦公公微撇了下嘴,依舊不鹹不淡的說道:“說良心話咱家真替咱老祖宗叫屈,怎麼會有這麼一個雞鳴狗盜下流無恥的二哥?!咱家都替老祖宗臊得慌!”
白虎噎的半天沒喘上氣來,直愣愣的瞪着秦公公,咬牙切齒道:“你個老不死的!”
秦公公一拱手,冷笑道:“彼此彼此,恕不遠送!”
白虎氣的一撥楞大腦袋,飛速向宮外奔去。秦抗天和韋小寶有些尷尬的衝秦公公笑笑,也急忙轉身追趕白虎。
白虎暴躁的躍過皇宮的外牆,右腿重重的踏在十幾米高的宮牆的牆頭上,登時,半米長的一段牆體被踢了下來。身子如勁箭般橫衝直闖而去。
“我親愛的弟弟,您這麼金貴的身子怎麼能自己跳過這麼高的宮牆呢。還是讓哥哥我被你過去吧。”韋小寶擠眉弄眼,諂笑道。
秦抗天笑着給了他一拳:“真他媽的肉麻,少來這一套,你這奸佞小人!”兩人同時大笑起來,對白虎踢碎的宮牆都當作沒看見,縱身飛躍過去。
秦抗天一愣,吃驚的看着遠處:“老鬼沒事吧,他這是要上哪去?”
韋小寶故意嘆了口氣:“老鬼現在的心情跟被女人踹了差不多,心裡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泄,咱倆這個時侯還是別招惹他了。”
秦抗天撲哧一樂,瞪了一眼韋小寶,身體加速,身形如鬼魅般急速飛奔追向白虎,倏忽之間已在數十米外。“哎,等等我。”韋小寶大喊着也加速飛奔起來。數十米的高空上一絲微弱的金光乍現即逝,已掛西天的朦朧月色下,一股白煙在空中不緊不慢的跟隨着秦抗天和韋小寶。
白虎是真氣昏了頭,飛奔了沒多久就一頭扎進密集的民居聚集區內,一路上見衚衕就進見岔道就拐。秦抗天和韋小寶在後面風馳電掣般追趕着。好半天白虎才從一條狹長的衚衕鑽出來,迎面拂來一陣潮溼的帶着泥土腥氣的微風,腦子瞬間有些清醒了,放慢速度四下瞧去,一條寬闊蜿蜒的內河映入眼簾,內河兩岸栽滿了垂柳,長長的枝條已快垂到河面上,隨着微風輕輕搖擺。兩岸幾米遠處黑壓壓盡是密集的民居,四更天,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民居區內此起彼伏的響着雞鳴,一些人家已開始三三兩兩的亮起了微弱的燭光,看來百姓們辛苦勞作的一天又即將開始了。
白虎停住腳步扭頭望去。秦抗天和韋小寶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韋小寶故意喘着粗氣說道:“可累死我們了,你老人家要是再不停下,我非累吐了血不成。”
白虎眼中閃過一絲溫情,瞬間臉色又黑了下來,憤怒的低吼道:“少假惺惺的,我問你們,你們要老老實實回答我,老子冤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