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火山就要噴發的瞬間,蕭怒翻身跪倒,大聲說道:“臣蕭怒願以老邁之身並蕭氏家族族長的身份全力支持太子爺。”韋霸也跪倒在地:“臣韋霸也已韋氏全族支持太子爺。”兩人眼神一碰,又收了回來,脣角都露出笑容。
其他幾大家族愣住了,他們萬沒想到第一個表忠心的竟是蕭怒,每個人心裡都咯噔一下,當下不再猶豫,全都跪倒在地:“臣等也願全力支持太子爺。”
鐵勒驚喜的仰天狂笑起來,半晌,才收住笑容,扶起蕭怒和韋霸,又擡手示意,其他幾大家族也站了起來。“好,朕有你們這些股肱之臣全力支持,再無後顧之憂,朕決定拒絕與聖地合作。”
“不可!”
鐵勒一愣,吃驚的看着蕭怒。
蕭怒躬身說道:“陛下,以老臣看來,我大秦此時還不宜與聖地鬧僵,聖地多年來在我大秦百姓以及很多官員心中宛若神靈的存在,虔誠的相信他們就是代表天界,是天界在人間的使者。陛下若突然拒絕與聖地合作,必然會在民間和百官間引起騷動,若再被心懷叵測別有用心之人利用,恐怕會立時引起騷亂,我大秦會爲應對層出不窮的騷亂疲於奔命,到那時臣怕聖地會藉機煽動百姓,對我大秦皇室不利。此是其一。其二,陛下不妨退一步想,萬一這次聖地所說是真實的,妖冥兩界的通道真的有被再次打開的危險,我們在此時拒絕了聖地,一旦通道被打開,大秦和犬戎必然首當其害,到那時生靈塗炭,屍橫遍野,百姓會把怨怒發泄在陛下身上,那我大秦真的就危在旦夕了。”
鐵勒出神的聽着蕭怒的話,喜悅的心情登時被破壞殆盡,慢慢擡起頭眼睛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局面一下子又陷入尷尬的境地,所有的人都緊張的望着鐵勒,等待他做出最後的決定。
趙印偷偷瞟了一眼蕭怒,閃過一絲奸狡的笑容,心裡暗自驚歎,薑還是老的辣,蕭怒果然老奸巨猾,表面上與鐵勒同氣連聲,關鍵時刻,嘿嘿,夠狠,夠毒辣!難不成他也是主子的人?!
鐵勒慢慢垂下頭望着蕭怒,平靜的說道:“依你之見朕又當如何?難不成朕還要屈服,將朕的兒子拱手讓出?!”鐵勒的話語非常的平靜,平靜的好像是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可是在場的幾大家族的族長卻不由自主的從心裡打了個寒戰。
蕭怒微笑道:“當然不能如此,要是那樣做,陛下又何必召我們幾大重臣進宮,老臣若也那麼昏聵,就枉受陛下多年的信任,老臣就真的該死了。”
鐵勒眼睛一亮,激動地看着蕭怒,急忙說道:“老太師有什麼好的主意嗎?快、快講來聽聽。”蕭怒扭頭望向身旁的韋霸,臉上的笑容透出詭詐。
韋霸嚇了一跳,吃驚的看着蕭怒,脫口而出:“陛下問你話,你看我幹什麼,而且笑得那麼奸詐,你、你可不要害我!”
蕭怒笑眯眯的看着韋霸,說道:“陛下,老臣覺得應該問問韋大人的意見,韋大人想必此刻已智珠在握,呵呵呵呵。”鐵勒望向韋霸,眼中已流露出責備之色。
韋霸驚得魂差點跑出來,跳着腳吼道:“老匹夫,老子和你有什麼仇啊,你這樣陷害我,蕭怒,老子和你沒完!”蕭怒一臉無辜的默不作聲,衝着鐵勒露出苦笑。
“韋霸!”鐵勒的臉色已陰沉了下來,“你若是有什麼好主意就說出來,這樣扭扭捏捏藏頭縮腳,是對朕有什麼不滿嗎?”
韋霸簡直是欲哭無淚,撲通跪在了地上,乾嚎道:“陛下,你這樣責備臣,是逼着臣去死啊,臣沒有藏私,臣真的沒想出什麼好辦法,這是陷害,對!是某些人對臣的污衊和陷害!”韋霸的雙眼如刀般惡狠狠的瞪着蕭怒,心裡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哦?!”鐵勒疑惑的看着蕭怒。
蕭怒微笑道:“老臣沒有污衊和陷害韋大人,這件事還真的就只有韋大人能辦到。”
韋霸真的快要吐血了,跳起來指着蕭怒的鼻子吼道:“你滿嘴噴糞,只有我能辦到?!老匹夫你倒說說,爲什麼只有我能辦到,你要是不當着陛下說清楚,老夫、老夫跟你拼命!”
蕭怒向前邁了一步湊到韋霸耳旁,聲音細弱的如蚊蚋,但卻每一個字都清楚的灌進韋霸的耳朵裡:“老混蛋我這是在幫你,你看看你今天這副德行,一副趾高氣昂小人得志的樣子,你遭了忌了,你悄悄看看其他族長的表情,”
韋霸一激靈悄悄望去,果然趙印韓晏齊琛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只有楚無環乾笑的表情中眼神流露出焦急。還是老楚夠朋友啊!韋霸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看清楚了?!老夫這是在教你怎麼做人!”蕭怒微笑的臉上眼神閃過一絲精光:“還有我蕭怒是個睚眥必報之人,你可還記得你兵圍我的府第,當街高聲辱罵老夫,因此老夫這是報復,你不用吃驚,老夫就是在報復你!”
突然把頭離開韋霸,絲毫不理韋霸抓狂的表情,高聲說道:“既然韋大人這麼謙虛,想把功勞讓與老夫,那老夫就厚着臉皮笑納了。陛下,臣的意見是既然不能和聖地硬頂,那就避其鋒芒,根據這幾千年來聖地來大秦選拔人才從未超過六個月,雖然不知其中爲何,但想必這一次也不會破了這個慣例,因此老臣認爲將太子爺和我們幾大家族上了聖地榜單的子弟集中在一起,編一個掩人耳目的理由出京,找一處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等捱過時限,不就再無危險了嗎?!”
“蕭大人這話臣不敢苟同,先說往常聖地到大秦選拔人才從未遇到過攔阻,另外這六個月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民間挑選,我們這些權宦家的子弟早就在人家名單之上,到時只有服從的份根本用不着挑選。可是這次我們集體來個失蹤,那聖地還會不會在大秦只待六個月,臣深表懷疑。另外就算聖地不打破慣例,可是我們又能將太子爺和各位的子侄藏到哪去?在我大秦又有何處能躲過聖地的追查?!因此臣認爲蕭大人的計策只是一廂情願根本行不通。”趙印出列,跪在地上一臉義憤的說道。
蕭怒扭過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過頭來,臉上盡是冷笑。
鐵勒望着蕭怒臉上的表情,心頭一震,隨即一陣驚喜躍上心頭,這老傢伙是真的站在朕的一邊了,連臉上的表情已不介意讓朕看見。抗天這孩子真是處處讓朕驚喜,連朕都認爲最難啃的一塊骨頭都被這孩子輕易地瓦解過來,年輕真是好啊!鐵勒臉上浮起笑意,心中浮想聯翩。
蕭怒微微一愣,有些驚詫的看着鐵勒,說道:“陛下,聖地是否打破慣例,這種事本來就是未知數,不做怎麼會知道?!至於讓太子爺藏到何處?那就全靠韋大人幫忙了。”
韋霸真是快氣瘋了,咆哮道:“蕭怒你這老匹夫還有完沒完?!你是鐵了心要置老夫於死地啊!老夫現在就站在你面前,你乾脆一刀殺了我吧!”
鐵勒皺了一下眉頭,沉聲說道:“韋霸你稍安勿躁,有什麼不滿也得等蕭老太師把話講完。”
韋霸幽怨的看了一眼鐵勒,委屈的低聲說道:“是,陛下。臣、臣莽撞了。”斜着眼充滿殺氣的看着蕭怒。
蕭怒微微一笑道:“陛下,韋大人可是我大秦三大精銳之一的白虎軍元帥,他所統轄的白虎軍有巨虎不下千萬頭,更難得的是韋大人的心愛坐騎就是****君主太昊的獨子,也就是萬獸國的太子爺。”
韋霸氣哼哼的嘟囔道:“少拍馬屁,現在再來這一套晚了!”鐵勒責備的瞪了一眼韋霸,然後又疑惑的看着蕭怒。
蕭怒扭頭笑道:“韋大人能否向陛下介紹一下你心愛的坐騎?!”
韋霸沒好氣的說道:“巨虎王曾受過臣祖父的大恩,當年臣祖父在中條山打獵,無意中遇見了因貪玩跑出萬獸國的巨虎王。當時巨虎王在一處峽谷內與一隻修煉近四千年的三頭蛟爭鬥,巨虎王與它斗的兩敗俱傷落了下風,臣的祖父從巨虎王身上流露出的氣息感應到它身上有神獸的氣息。陛下您也知道,我韋家先祖曾是咱鎮守東方天界的四神獸之一的白虎真君的弟子,而且我韋家修煉的功法也是白虎真氣。因此臣的祖父當時就意識到眼前這隻白虎是神獸白虎真君留在人間的後代,當下出手相助,經過激烈的搏殺,終於將三頭蛟殺死。臣的祖父又將三頭蛟的內丹取出救了巨虎王一命,並將它護送回萬獸國的邊境。事情過了近三十年,祖父也因修煉白虎真氣過於操之過急,經脈爆裂危在旦夕之際,巨虎王突然來到京都找到了臣的祖父,對彌留之際的臣的祖父說,它是奉它的父皇白虎帝君太昊的旨意到我們韋家來報恩的。當時臣尚是個不懂事的孩童,看到巨虎王哭鬧着要摸摸它的毛,臣的祖父笑着指了指臣又衝着巨虎王笑了笑就去世了。”
韋霸的眼圈紅了,擡手擦了擦眼角,平抑了一下心情,接着說道:“因此巨虎王等臣長大後就做了臣的坐騎。陛下,臣不知道蕭怒讓臣說這些是想幹什麼,臣是個武夫,雖讀過些書,但臣心術端正,不似某些人心機深沉整天變着法的算計人,陛下,你可要爲臣做主啊。”
蕭怒仰天大笑起來。鐵勒看看韋霸又看看蕭怒,狐疑的尋思道,蕭怒這是想要幹什麼?難道巨虎王與抗天的躲藏有什麼關聯嗎?突然腦子一閃,驚喜的脫口說道:“蕭太師你的意思是讓抗天他們躲到萬獸國去?”
蕭怒躬身笑道:“聰明莫過於天子,老臣正是此意。****是人間界的禁地,就是聖地也不敢輕易進入,究其原因,一是傳說當今萬獸國的君主太昊是太古神獸白虎真君的親兒子,聖地也不得不給它分面子。二呢,妖界的通道就在萬獸國境內,據聞太昊是個極不好惹的傢伙,據聞其實力按人間界的武者等級已到了驚人的九階初級,傳說每次聖地進入萬獸國爲妖界的通道加固封印都要許以不少的好處,即使這樣聽說那個太昊還是限令聖地之人不得在萬獸國超過十天。老臣聽聞這幾千年來也曾有過聖地的傳人不尊這條詔令,可是據聞事後都緘默不言,外人也難探其究竟。當然這都是傳說,可是無風不起浪,就看今日萬獸國依然在聖地的眼皮底下存在,那位太昊君主還活得好好的,這傳言嘛,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韋霸心裡這個懊喪啊,對呀,老夫怎麼就沒想到呢,還讓蕭怒那老傢伙佔了這個大便宜,真是,老夫糊塗啊!看來老夫真的不如蕭怒啊!神情複雜的看着蕭怒,眼神又是嫉妒又是懊喪。
蕭怒眼神掃過韋霸神情複雜的臉,笑着搖搖頭:“當然老夫只是動動嘴講清這裡面的緣由僅此而已,這件事能否成功還得多多仰仗韋霸大人,韋大人你說老夫說的是嗎?!”
韋霸尷尬的笑笑,有些手足無措了。卻不知道身後兩道陰狠的目光正極力隱藏着殺機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