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 “偶遇”

自從有了預演,盧安在世界上就不存在巧遇了,盧安就從未和輪迴者巧遇過。現在盧安覺得自己應該和盧九重見一面,儘管盧九重那性格很不受其他人待見,但是盧安覺得自己必須去和盧九重見一面。

盧安的情緒態衆多,其實無論看到什麼人都有情緒態對另一個人誘發負面情緒,要麼是嫌棄,要麼是敬而遠之,要麼是怕麻煩。各種情緒態有各種視角,盧安從來不會對任何一個人完全滿意。但是如果要是都由着自己這些情緒態來,盧安就變成孤家寡人了,而實際上盧安的交友方式很積極,以李星霽爲例子,雙方原本是友盡的狀態,硬生生被盧安給圓回來這個關係。

盧安在交往的時候已經是有所有情緒態定的準則來行事的。

首先看雙方有無利益衝突,如果有利益衝突,那麼友誼便是無根之萍,如果任由自己的感性,去彌合這段有着利益衝突的友誼,那麼當自己認爲自己在遷就,對方不一定會對你遷就領情。因爲對方有對方的利益角度,每個人都會站在自己的利益角度看問題。友誼最終會消磨殆盡。

盧安確定該自己和盧九重並沒有利益衝突

再然後,則是看善惡。何爲惡?爲自己利益,可以無視他人的利益,爲惡。每個人都會爲自己的利益忽略他人的利益。真正願意割肉飼鷹純粹奉獻的傻子是罕見的,所以每個人都有惡。

但是無視他人利益必須要有底線。每個人都有底線標準,一旦觸及自己的底線就爲不可容忍之惡,爲了避免被惡傷及自身,必須避開。比如說淺空,盧安雖然不給予制裁,但是盧安會一直避開。

而盧九重在盧安的視角中,雖然表現的非常冷淡,但是真的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在預演中盧安製造了鋼筋下落,車輛側翻,等類似死神來了的事故,但是每一次盧九重發現了這些事故,哪怕是出現在自己數百米外,都會動用自己的能力盡可能的去救。但是盧九重欠揍的地方就在於,他救完了人,看到了傷者,別的人都表現對傷者的關心,而他卻用是“你們作死”的嘲諷面目示人。

天見可憐,要是沒有預演這種超級視角,亦或是不得已和他交往數年,誰會知道他內質是什麼。而且就算知道他的內質是好的,但是就憑他這外在的表現,也沒人願意和他站在一隊吧。

盧安推測很正確,天雲的輪迴者想要站劇情主角,也很少直接站在盧九重這邊,而是通過謝彤這個間接的人物,站在盧九重這個派別上。就是因爲盧九重實在是太不好相處了。主動和他打招呼,他那種愛睬不睬的態度能讓輪迴者覺得無話可說。

而現在盧安和盧九重提前見面爲其他劇情線上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如果周圍有其他輪迴者,盧安也就會放棄這次偶遇。(在很多其他劇情時間線上,因爲有輪迴者參與,所以盧安放棄了參與。)

因爲和盧九重沒有利益衝突,而且盧九重很善良也不危險,還有盧九重在這個社會的人脈資源廣,而現在似乎是很煩躁的樣子,所以某理智的情緒態,認爲正好做人情投資。而某感性的情緒態則是認爲看看能不能還人情。

“好人”是外界看盧安的特性。盧安給其他人眼裡看到某些特性,並非盧安的天性,比如說李兵強眼裡盧安的溫順,比如說輪迴者眼裡盧安沒有對強大力量抱有進取心的草根性。這些都是盧安披上特性,讓外人看到的。 但是現在多少人卻把這些當成了盧安的本性。

盧安做好人的原因橫簡單,原因是在壞人那裡混太累了,所以想要混入好人所在的人羣,不過好人並非只會給被人佔便宜的傻子,大部分好人是儘量在不損害自己的利益的情況下幫助別人,盧安喜歡和平,喜歡好人扎堆的地方。甚至一舉一動甚至形態上都儘量選平和的情緒態。

至於輪迴者那種皮笑肉不笑,面似祥和,心裡卻不斷計較的角色扮演,在盧安看來要多生硬有多生硬。

按照某感性情緒態的邏輯,盧九重幫了自己,儘管幫忙只是一張金卡,現在看來並沒有那麼重要,但是幫了就是幫了,按照準則自己必須還。而想要對盧九重這種人還人情,就思考該如何和他見面。

在街道上,盧九重猶如沒事人一樣在城市中漫無目的的閒逛着,這種閒逛就和人心煩在房間中踱步一樣。貌似俯瞰塵世的目光,讓人難以直視,所以也就難以察覺他眼裡深處的那種毫無目標的彷徨。

突然盧九重扭過頭看了看六十米外,隨後輕輕“呵呵”了一聲,看似發現了什麼新鮮的事情。但是步伐卻停了下來。

在盧九重目光所及處,盧安正在撿着地面上的東西,大量的生活物資,比如說熟食,牛奶,堅果,被套之類的東西在車子行駛的時候,從後備箱中散落了下來。

今天下班,盧安先是跑了一家高檔餐館,定了一份套餐。然後到了附近的商店進行採購。最後順路遇到了盧九重。整個計劃順利的進行,製造了這次巧遇。

吃貨這個標籤,也是盧安給外人看到的一面,因爲在浦東區踩點的需要盧安曾跑到各個餐廳去打包食物。而且選的餐廳都是高檔餐廳,因爲情報是從李星霽那裡挖出來的。

一個吃貨,在勞動了一天,特地跑到某家高檔餐廳吃飯,這是很合理的,然後路途上順便在附近購物,這也是很合理的。而半路上後備箱沒有關好,貨物散落在地上,這看起來是一個巧合。

盧安在撿東西,而負責給盧安開車的司機(畢方材派的)一臉倒黴的樣子。這個司機以爲是自己的車廂沒關牢導致的,然而如果從時間上回放,他的後備箱關牢了,而是導力結構打開了鎖,讓裡面的東西散落在外面的。這表面上是一場偶遇,其實是盧安設計好的。

就在盧安正在整理東西的時候,地面上的東西開始漂浮起來,隨後飛進了後備箱,盧安“大驚失色”的看着這一幕。隨後擡頭看到了盧九重。

盧九重雙手插在口袋裡,用冷冰冰的語氣對盧安說道:“又見面了,你怎麼從崇明區裡出來了。”

盧安用比較侷促的聲音說道:“早就不在那裡了。”

盧九重皺了皺眉頭,對一旁是司機擡起了手,轟的一聲,這位司機雙足離開了地面隨後飛到了一邊。看到沒有局外人了。盧九重扭頭對盧安說道:“說吧,怎麼回事。”

盧安弱弱的指着旁邊的司機說道:“先放他下來,他很無辜啊。”

盧九重朝着旁邊看了一眼,撤銷了引力,然後漠然的語氣對這位司機說道:“你應該懂,迴避的道理吧。”

盧安看着這位司機,用抱歉的語氣說道:“家裡人,我沒事的,等我一下就好。”

某預演中對盧九重不禁有所抱怨到:“哎,這樣的性格可真不好伺候。”

盧安複述一下自己在崇明區能力消失的事情後。

盧九重露出了鄙夷的目光說道:“切,你個笨蛋,引力系的能力落到你的手裡簡直是可笑。”

隨後盧九重問道:“家裡的人呢?他們沒有給你有進一步的安排嗎?你趕快回家去,別在這裡可憐兮兮的。虎部的人不是慈善家,你求他們一百遍也沒用的。”

盧安頓了頓說道:“我沒有求虎部,另外,我和盧家的關係在就斷了。”

盧九重眯了眯眼睛,隨後冷然問道:“你說什麼?”

在盧九重的眼中,盧安看起來像是努力鼓起勇氣說道:“我和盧家沒有關係了,當然和虎部也沒有關係,我現在爲軍方做事。”

盧九重頓了頓,咬着牙說道:“好,出息了。那麼,再見了。”隨後盧九重轉身預備離開。

然而此時盧安叫住了盧九重,問道:“大哥,你是一個人來這裡的嗎。”

盧九重撇過了腦袋用不耐煩的神情:“是,又如何。”

盧安說道:“你有住的地方嗎,這個城市我現在熟悉了。”

盧九重頓了頓,他看了看盧安肩膀上的軍銜,嘴角露出彎曲的笑容。盧九重用頗有意味的說道:“哦,招待我,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盧九重這句話,盧安經過細緻的觀察和多個情緒態的討論,明白可能自己剛剛所說的軍隊身份引起了盧九重的誤會,誤會自己是在替軍隊來招攬他。

對此快速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是說,您在這個城市如果停留的時間長的化,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我,可以吩咐我。比如說,一些跑腿的工作,還有訂賓館的事情?我現在在本地,如果你有什麼事情不方便的話可以隨時呼叫我。”一邊說着盧安一邊拿出了自己的電話,問道:“你的電話號碼是?”(注:這個時間線,出門到外地也是需要本地證件的。對人口的流動進行登記,這種外來人口登記方法在華夏大地上歷史悠久。商鞅變法後在秦法就有類似的手段。出門居住客棧需要憑證,商鞅之死也是因爲這條法律,留下了作法自斃的典故。)

盧九重微微一怔,隨後不屑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在管閒事嗎?”

然而四十分鐘後,賓館中盧安在櫃檯前敲定了一個房間後,然後對盧九重說道:“那個今天晚上你就住在這裡了,還有別的事情嗎”

盧九重看了看盧安隨後說道:“你住哪裡的?”

盧安說道:“軍隊那裡有門禁,我晚上必須回去報道。”

(在給盧九重安排居住地的時候,盧安並沒有利用軍隊的資源,而是以個人名義,這是避嫌,這也讓盧九重明白,盧安並沒有其他企圖。如果利用自己的軍隊資源,自然是能給盧九重安排的更好。但是身爲玄鳥部的盧九重如果接受了來自軍方的橄欖枝,這是不合適的。盧安對矛盾非常敏感,絕不會觸碰軍方和和玄鳥部兩大集團的利益碰撞,此時盧安做的非常中規中矩。)

聽到了盧安的回答,盧九重輕哼:“切,大頭兵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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