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 啊啊啊啊…”
陸寒軒壓抑着從腳底竄上來的刺痛,穩住自己顫抖的呼吸,低頭對着哭得可憐的小兔說道:“小晚…以後。。常家。。有我…”
是誰也曾說過?
月下蘇十一拿着鋤頭對着二叔也說過。
之後蘇清煜總會湊在自己身邊字字句句清晰的說過。
“嗚嗚嗚嗚。。。。”
耳邊堅定說着誓言,耳邊的輕聲安慰,一沉一亮兩種聲音混在一起,這兩人相似的樣貌又混成一團。
蘇清煜或是陸寒軒?!
他們說:常晚,你還有我!
……
蘇清煜陷入迷離:
他渾身燃着烈火,身處**的岩漿之中,紅色刺眼生疼,他擡手一揉,竟然滿手血花:
“啊!”
這是地獄嗎?還是一場綿延的夢境?如果是夢爲啥這麼疼!
熾熱的岩漿浪花迎面潑了過來,融化了他手臂上的肉皮。
“痛啊!啊!”
皮肉化了,還有筋骨,他看着燃着火焰將自己的骨骼薰成黑色,酥脆一聲,他的骷髏小臂已經掉落在熔岩中,被滾滾火舌吞噬殆盡。
右眼是黑的,他慘叫的瞪大僅剩的另外一顆眼珠。
火海中不是他一個,遠處近處哀聲載道,火海里翻騰掙扎的的衆人成百上千。
近處幾個已經被熱氣蒸出膿皰的,還有被燒得皮面模糊的,岩漿及腳踝,融了腳丫漫過膝蓋,最後一個浪花,有些人被捲入洶涌旋窩的。
聲聲切,聲聲慘,自顧不暇,無人相救。
這是哪裡?
若是地獄,他是不是已經死了?他是誰?爲何死?
腳丫終於被腐蝕乾淨,沒有站立的腳,他的膝蓋咣噹跪在岩漿裡。
啊!疼啊!如果他生前犯了錯,他會改!會改!
啊!
蘇清煜——是自己的名字?太好了——有人認得出他?
這是岩漿地獄一般的地方,哪裡好?被這些個醜陋肉糜惦記又哪裡好?!
啊!火浪卷着自己的小腿,將他拖入熱流中,他伸出無手的臂膀對着剛纔含着自己名字的骨架伸去:
“救我!”
他低頭痛呼,只瞧見岩漿裡伸出另外兩隻手,狠狠地撕扯自己還剩下的臂膀,然後惡狠狠的扔入岩漿中。他驚叫的向後遊蕩背脊被岩漿燙掉了皮。又多出了很多手,其中就有含着自己姓名的一雙。
那火紅骷髏牙齒薰成了灰,一張一合好不滲人。這骷髏幸災樂禍吱吱呀呀的呼喊一聲。
無臂的蘇清煜周身又冒出幾個血肉模糊的人影,他們撲過來將他按入熔岩裡,那些手的主人一邊按着一邊得意叫囂。
“我是蘇清煜。。。我叫蘇清煜。。。”
在蘇清煜融化前,他認清了按着自己沉入火熱之中的那幾張面容。
二叔的,胖掌櫃夫婦的、林夫人的、打手的還有…秦天的…
流汁岩漿灌入鼻孔口腔,還沒到肚子,他已經成了骨架,骨架成了黑,他眼前又一黑。
不過短暫的記憶涌入腦海,又匆匆褪去。。。。
這次是真死透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