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驚嚇未定,卻又帶着一種致命的美。
“你還真是迷人。”他過度沙啞的嗓音讓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會是他發出的聲音。
“你你說過不會強迫我的。”他那天的話她依舊記得。
不,應該說他說有的話她都記得,因爲那太深刻了,全是血的教訓,想忘記都難。
他性感的薄脣微微朝上勾起,那一抹笑容如妖孽一般勾人,彷彿能奪走人的心智。
他靠近,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還記得我說過的話,證明你很正常。”他點了點她的頭,然後起身大步離去。
姚雪這才明白,原來他剛剛是擔心她瘋了。
也許瘋了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她什麼都不會害怕,什麼都不會在乎。
關門聲傳來,她整個身體猶如被掏空的布偶,軟綿綿的躺在牀上。
今後她改何去何從?難道要一輩子留在惡魔身邊嗎?
思量許久,她的心越來越飄渺,腦中最後化爲一片空白,眼前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看不見。
這就是未來,遙遙無期。
書房,寂靜一片。
楚奕寒坐在沙發上,表情平靜如水。
楚薄函坐在楚奕寒對面,威嚴的面容上有幾許笑意。
寒一向是他的驕傲,這次字寒回來,他自然是滿心歡喜。
“見過鷹沒?”父子幾年沒見,沒有多餘的寒暄,哪怕一句別後重逢的話語都沒有。
“明天我回去拜訪。”楚奕寒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媽媽也很想你,有時間去看一下。”
“嗯!”又是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
“鷹和你是親兄弟,你回來了要和他多聚聚。”
“嗯!”
“天色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不送。”
父子兩簡單明瞭的談話在外人面前有些奇怪,然而,對楚薄函來說卻是難得。
兩年前,因爲王沁和夜蓉聯手,給寒的酒了下了藥,寒和夜蓉在酒店發生了關係,並且故意讓媒體拍到。
無可奈何之下,寒在兩方父母的逼迫下和夜蓉結婚,從此,便再也沒和王沁說過一句話。
和鷹的關係也徹底的破裂,他們才知道原來夜蓉和鷹的關係,只可惜,夜蓉愛的人是寒,再加上結婚了,他們也不好干涉。
但是這個家卻再也沒了往日的歡笑,有的只有親人相見的相敬如賓。
這一次,至少兒子這次沒有爲了他媽媽的話反駁他,寒然改變了?難道是因爲這場戰爭讓他改變的?
不管如何,他還是滿心歡喜。
數日後,姚雪身體復原。
這天她起得很早,目的就是把她在以前住的地方種下的玫瑰轉移到楚奕寒所住的別墅花園。
楚奕寒也許並不是惜花之人,因爲他的花園根本就沒有一顆花,全是一些迎客鬆之內的觀賞樹木。
她找到一片空地,將玫瑰花一顆一顆的種下,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壞了花枝。
“喂!你在做什麼?”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飛揚跋扈的女聲。
姚雪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看去。
一名穿着吊帶連衣裙的年輕女子,大概二十五六歲。
她長相甜美,身材婀娜多姿,長髮及腰,再加上一襲白衣,隨風而動,飄飄欲仙。
很美,這是姚雪第一印象。
姚雪穿着簡單隨意的楚家傭人套裝,再加上剛剛抱着從土裡挖出來的玫瑰,一身是泥,狼狽不堪。
相比之下,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而夜蓉卻大吃一驚,“司嘉嘉。”本能的叫出那個她很入骨的女人名字。
姚雪微微挑眉,“你說什麼?司嘉嘉?司嘉嘉是一個人的名字麼?”她真的感覺陌生又熟悉?
夜蓉許久纔回過神來,“你是誰?”語氣更加的冰冷。
“我叫姚雪。”姚雪微微一笑,“你好。”
姚雪,不是司嘉嘉?爲什麼長得如此相像?
自從寒去完成任務後,她搬回了孃家住,一直沒回來過,對這幾月來楚家的事情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看這個女人不像是在說謊,難道她真的不是司嘉嘉?
爲何會出現在這裡?看來這些都不是巧合,只怕和寒有關。
“你在做什麼?”夜蓉擰着眉頭,冷冷又問。
那口吻和楚奕寒同出一轍,讓姚雪很難不把她和楚奕寒聯想到一起去。
“我在種花。”她拿起一根玫瑰,給眼前的女子看。
夜蓉立即流露嫌棄之色,生怕那帶着泥土的花枝將她的衣服弄髒,誇張的後腿了幾步。
“誰允許你在這裡種花的?你不知道寒對花粉過敏嗎?”夜蓉憤怒瞪着姚雪,彷彿姚雪做了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
花粉過敏?姚雪搖了搖頭,她不知道啊!也從來沒人告訴她?
當初在玫瑰鎮的時候楚奕寒不是一點都沒問題嗎?還吃玫瑰糕呢?
仔細一想,楚奕寒住的地方的確是沒有任何的花朵,剛剛還納悶花園怎麼沒有花?難道他真的對花粉過敏?
一時間,她腦中的思緒亂了。
“所以,如果你不想死的話,立即把這些花弄走,要是對寒有什麼傷害,我絕不放過你。”她狠狠的丟下一句話,踩着高跟鞋離去。
姚雪呆如木雞,半天沒有下一個動作。
她只是想要將花移過來方便照顧,沒有半點害人之意,似乎別人不這麼想。
看來她必須把這些玫瑰移回去,想到接下來的大工程,她好看的眉頭都擰成一條直線。
嘆了一口氣,她任命的開始把剛剛種下的玫瑰挖出來。
“你在做什麼?”又是這麼一句話,只是問話的人不同。
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嗓音讓她心頭一緊,站起身來,緩緩轉身,果然是惡魔回來了。
“我現在就把它們轉移,給我一點時間。”她弱弱一笑,在這個家四年,她學會了唯命是從,學會了唯唯諾諾,否則,難以生存。
楚奕寒冷冷的瞄了種好的玫瑰花一眼,然後將目光轉移在她沾有少許泥土的臉蛋上。
“種下吧!”
“啊!”姚雪吃驚的睜大眼。
也許是她眼中的狂喜讓他滿意,他破天荒的再一次說道:“種下吧!”
姚雪這一次是聽得真真切切,興奮得放下手中的玫瑰跑過去抓住他的雙手,“少爺,謝謝你。”
那份喜悅沒人瞭解,這些玫瑰花是她從玫瑰鎮帶來的種子,全部都是她的思戀。
“以後不許叫我少爺。”頭頂傳來這麼一句冰冷的話語。
可馨一愣,擡頭看和他冰冷的目光對視,“長官。”她乖巧的立即改口。
“不許叫長官。”他渾厚的男性嗓音提高了幾許,似乎在生氣。
這下姚雪爲難了,一雙漂亮的眼珠飛快的轉動着,絞盡腦汁的思考喊他什麼?
楚奕寒似乎很有耐性,靜靜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半響,姚雪才緩緩的吐出兩個字,“主人。”
楚奕寒微微皺眉,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但是做她的主人也不錯,她是他的物品,只屬於他。
見楚奕寒沒意見,姚雪終於鬆了一口氣。
卻暗自罵道,變態,超級無敵變態,都什麼年代了,還讓她叫他主人,爲何不乾脆叫皇帝得了?
“你似乎對我很不滿。”他永遠都是那麼的精明,在他面前她就是透明,有那麼一點點的心思都被他看穿。
“沒有。”姚雪哪敢承認。
楚奕寒豈會看不出她心虛,只是沒有點破。
這就是他的小獵物,永遠不會真心誠服於你,他喜歡的不就是她那股韌勁嗎?
他的目光深如海,眼眸深處不是她能探索的,更不是她能瞭解的。
她只知道他在看她,一直在看.
心率開始加快,“咚咚。”彷彿要從她嘴裡跳出來。
他目光如炬,眼中跳動着火苗,讓她不敢在看,本能的想要逃避。
垂眸無意中看見他白色襯衫上有個手印,那是她的傑作,她手上的泥土全部粘在他身上了。
目光繼續往下,老天,她還抓這他的手臂。
一瞬間,她像是見鬼了猛地彈跳開,驚慌的後腿,卻踩到了身後挖起來泥土,腳下一滑整個人都往一邊到去。
楚奕寒眼明手快,上前一步,一個優雅的轉身便將她牢牢的固定在懷中。
身體停止了下降,姚雪緩緩的睜開雙眸,他清新俊逸的臉龐浮現在眼前。
四目相對,他目光中的溫柔如水,能溶化冰川,恍惚間,她的心也被溶化。
此情此景,另一張面孔浮現在她腦中。
“詩”那個人的名字就這麼順理成章的出口了,但是她只記得這麼一個字。
一瞬間,他眼中的溫柔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一片。
冷厲的目光如冰窖的寒風一般向她少來,瞬間將她冰凍。
下一秒,他的手猛然鬆開,姚雪整個人都往地面倒去,她本能的抓住僅能抓住的東西,死死的抓着他得衣角不放鬆,就這樣,兩人雙雙倒入花叢中。
“啊!”姚雪被玫瑰花枝幹上的刺扎痛,美麗的瓜子臉也扭曲。
小心翼翼的將玫瑰花枝從手中拿開,手心被刺的全是血珠,“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