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不困的,可是陸君浩來了之後,她莫名的身心放鬆,這樣躺在牀上居然一會兒睡了過去。
男人輕輕推門進來時,一眼看到牀上的人,心裡又是鈍鈍一痛。
似乎他們從機場“重逢”到現在,她總是災難不斷,她曾經玩笑似的說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因爲以前不認識他時,她從來沒有遇到這麼多磨難--現在仔細想想,她過去和現在正遭受的這些,算來還確實因他而起。 щщщ •TтkΛ n •CΟ
愛讓人愉悅,可未曾想到,他的愛只會給她增添壓力,如今已經上升到人身傷害的地步了。
在牀邊沉默着坐了很久,直到牀上的人睡得深沉,他纔再度起身,輕輕開門出去。
“陸先生,陶小姐腹中胎兒現在才五個多周,即使做b超也不一定看得到,所以我的建議是先臥牀保胎,儘量少用藥物。只要她沒有大出血的狀況或者是劇烈腹痛,應該就沒有大的問題。等到七週左右,可以做一次b超,確定是宮內孕及胚胎髮育情況,這樣纔可以積極保胎。”醫生辦公室裡,中年女醫生把陶婉如的情況詳細跟陸君浩解釋了一下。
他聽完蹙眉,“那她現在受了外傷,用的藥會對胎兒有影響嗎?”
“這個你放心,她一到醫院就說了自己是孕婦,所以醫生用藥都很注意的。她現在的情況,其實心理因素對胎兒影響更大,你儘量讓她心情放鬆,不要過分擔心在意,這樣才利於胚胎髮育。孕婦無論在什麼時候,心情開朗都是很重要的,另外飲食、休息方面注意一些,就不會有大礙了。”
細細跟婦產科醫生打聽了很多問題,陸君浩一一銘記在心,才離開醫生辦公室。剛出來不久,手機響起來,他看着來電顯示按下通話鍵,“喂,什麼情況?”
“老闆,發帖人找到了,你要不要親自過來詢問?”電話是林平打來的,帶來最新消息。
他頓了頓,“……很難處理?”
“倒不是。他們都挺配合,問什麼說什麼,只是他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據說對方一直用公用電話跟他們聯繫,事後給了豐厚的酬勞,他們甚至連那人的性別都不知道。”
“酬勞是怎麼給他們的?”
“直接匯款。”
“那就從匯款單查起,同時把那公用電話也查出來,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線索。另外,讓他們重新發帖澄清這件事,把事情緣由全都交代清楚,要是不照辦的話,後果自負。”
“是,我明白了,老闆。”
合上電話,陸君浩轉身面對着窗外,英俊的面孔冷沉。因爲他雷厲風行的手段,這幾年在商場上樹敵不少,但這件事明顯針對者又不是他,讓他認定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敵人”惡意所爲。
而婉如跟辰浩過去的事,知情人並不多,除了陸家的親戚和霍天磊之外,外人更是知之甚少。雖然辰浩住院期間婉如幾乎每天都來陪伴,但在母親的授意下,醫生**對此事也都是絕口不提的,況且放出這樣的消息出去,抹黑婉如,對他們也沒什麼好處--所以,醫護人員也沒有做這件事的動機。
那到底還有誰呢……
正在思慮着,一名小**從身後走上來,怯生生的道:“陸先生,陶小姐醒了,正在問您去哪兒了。”
他轉過身,淡淡謝過小**,擡步向病房走去。
“怎麼了?”推開門進去,見牀上的人微微坐起來一些,陸君浩過去習慣性的摸摸她的頭,語調溫和,“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這樣對孩子纔好。”
陶婉如嘴角有傷,說話還不甚利落,一邊耳朵裡也有嗡嗡的聲響,很是難受,吞嚥了一下,她才慢慢開口:“君浩,我不想住在醫院,我們回去吧。”
英俊的男人立刻皺眉,語氣嚴肅了一些,“那怎麼行?萬一回去了又有什麼狀況……”
“不會的。”她拉着男人的手輕輕晃動,“除了見紅,我沒有腹痛,按說是沒有大礙的,就是需要臥牀休息,在家裡一樣可以臥牀嘛。”而在醫院裡躺着,雖然這裡的醫護人員都挺有素質的,沒有誰對她另眼相看,可她總還是覺得不自在。
陸君浩想了想,幽幽嘆息一聲,“婉如,我還是不放心,你至少在醫院住一晚,觀察一下,明天再問問醫生的意見,嗯?”
“我今天哪裡都不去,在醫院陪着你,晚上也陪着你,等明天再考慮出院回家,怎麼樣?”
他好聲好氣的勸,陶婉如也無法堅持了,最後只好答應。兩人閒聊着,陸君浩才弄清楚她下午出門是想做什麼,不過也並未責備,只說這件事會盡快查清楚,還她一個公道。
晚些時候,林平帶了那家他們常去的私人廚房做的飯菜過來,清淡又營養,都是針對孕婦口味的。陶婉如原本沒胃口,但想到肚裡的孩子,還是努力吃下不少。
林平看着陶婉如傷成這樣子,站在一邊也是義憤填膺,完全不敢相信現在的人怎麼都這麼瘋狂,一點理智都沒有。晚些時候,正好老父親給他打電話,他無意間說到這件事,林伯在那端也是一驚,連忙問陶婉如傷的重不重,會不會影響到孩子。
打完電話,林平也沒多想,可誰知大約一小時後,楊玉榮就帶着鄒怡甜急急忙忙到了醫院來。
陶婉如正換了一間套房式的vip病房,陸君浩在裡間給她擦手擦腳,林平在外面的客廳裡候着待命。忽然看到楊玉榮兩人敲門進來,他吃了一驚站起身,“夫人,怡甜?你們怎麼來了?”
鄒怡甜跟林平笑着打招呼,楊玉榮就直接走到裡面去,一眼看到大兒子正彎着腰給牀上的女人擦手擦腳,照顧的無微不至,她吃了一驚的同時又覺得失落傷心--這個向來寡言冷情的大兒子,何時跟家裡人熱絡過,可現在卻放下身段伺候起一個階下囚的女兒來,簡直像奴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