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不要臉的男人,但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男人。陳曼琳看着他滿臉笑意,只覺得礙眼至極,差點忍不住伸手將這張禍害女性同胞的皮相毀了!
近距離看着她,霍天磊越發承認這的確是一個天然大美女,縱然她此時氣得七竅生煙,明豔的大眼睛噴着嗤嗤的小火苗,一副恨不得撲上來咬死他的模樣,那也依然是絕頂美麗的。
“曼琳……”兩人就這樣對峙着,霍天磊忽然覺得這個女人真是有意思,忍不住又調侃了一把,“雖然我們只有一個晚上的緣分,不過……我也不得不承認,你真是一個很好的夥伴兒!其實,那天我還想我們可以長期保持這種關係呢,誰知道你這麼玩兒不開,我只好打消這個念頭了。”
“霍天磊,你--”再也忍不下去,眸中驀地迸發出兇光,陳曼琳毫不猶豫的揚起手臂,一巴掌就要下去。
“哎--何必動粗呢!”可是,霍天磊反應極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嘴角依然掛着壞壞的微笑,“我實話實說而已,也是給你增強自信心啊!你這樣的條件,多得是男人願意搶着要,真的!不衝你的身價和地位,光是你這相貌和身材,嘖嘖,也多的是男人--”
“霍天磊你混蛋!!”手臂被他大力的鉗住動彈不得,陳曼琳聽不下去,只能朝着他尖聲怒吼。
“Ok!我是混蛋。所以,你就不要纏着一個混蛋了,嗯?”
手腕還被他捉着,陳曼琳動了兩下沒有甩脫,怒意又起,“你放手!”
“呵呵……”他下|流的笑,捏着她的手腕故意摩挲幾下,“皮膚真好,滑嫩嫩的……”
話音剛落,陳曼琳如覆冰霜的臉劃過狠厲的表情,下一刻,高跟鞋狠狠的跺在男人的腳尖上--
“嗷--”看着霍天磊的嬉皮笑臉瞬間變色,疼的五官都擰成一團,她終於露出一個滿意的冷笑,“佔我便宜,也得看我願不願意!”伴隨着這句話,腳下的細高跟刻意用力碾了碾,不無意外的看到面前的男人佝僂下腰,整張臉都變了顏色。
“最毒……婦人心,這話……果然沒錯。”她鬆了力,霍天磊連忙嗷嗷叫着抱腳單腿跳着倒退到沙發上跌坐下,艱難的吐出這句話,頻頻倒吸冷氣,“陳曼琳,我收回剛纔說的話!就你這潑婦的模樣,這輩子都嫁不出去!長得再好胸再大又有什麼用!沒有男人喜歡母老虎!你應該感謝我幫你開了苞,不然你這輩子都是老|處|女!!”
陳曼琳本來報了仇就準備大步流星離去的,以後再也不來找這個人渣流氓,誰知道他都疼成這樣還要毒舌,當下撲上去劈頭蓋臉的一通猛揍,手裡的包化爲利器,噼裡啪啦的拍打下來。
“姑奶奶我願意!幹你什麼事!你不負責任就算了,當我稀罕你這個臭流氓!一想着你成天泡在女人堆裡就噁心!”
“喂!你說歸說怎麼還動手!我雖然是君子但也有底線的!你不要逼我還手!”
“臭流氓!我祝你早晚有一天精|盡|人|亡!”
“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礙你什麼事了?!反正我不會死在你牀上!靠!別打了!痛死了!”
“痛死你活該!爲民除害!”
陳曼琳一向有練跆拳道的習慣,一來是愛好,二來也爲了防身,力氣確實比一般女孩子要大得多。加上此時盛怒的狀態,這一下一下砸下去,不說有雷霆萬鈞之勢,但也確實令人承受不住。
霍天磊從來不對女人真正動手,偶爾在牀|上鬧一下打一下那也是情|趣,所以陳曼琳這樣攻擊他,他也只是停留在口角之爭上,最多抱着頭狼狽的躲罷了。
終於打得累了,陳曼琳喘息着停下來,撥一撥弄亂的發和衣服,整理好儀容,高傲的道:“霍天磊,從今以後別讓我看見你,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好男不跟女鬥!你真以爲我打不過你?陳曼琳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霍天磊被揍得不輕,齜牙咧嘴的檢查自己的傷勢,臉上一塊青一塊紅的,也是氣喘吁吁。
“哼!走着瞧!”
包廂的門被大力摜上,房間裡只留男人一人了,霍天磊才卸下僞裝的面具,躺在沙發上亂跳着哀嚎起來,“靠,痛死了!簡直就是個潑婦!!母老虎!!”
這一晚之後,陳曼琳真的沒來找他了。不過,圈子裡卻慢慢傳了開,說他們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霍天磊被一幫狐朋狗友問得厭煩了,難得好一陣子沒去混夜場,躲在家裡修身養性。
直到兩個星期過後,確定陳曼琳是真的不會再跟他做對了,他才又蠢蠢欲動,重出江湖,尋|花|問|柳。
陸君浩原本是跟嬌妻帶着兩個寶貝出去度蜜月了,卻因爲陶婉如意外再孕而提前結束了蜜月。回來後,對此事有所耳聞的他也覺得驚訝,一次聚會時就忍不住問道:“天磊,你跟陳曼琳……真像外界傳的那樣?”
“別跟我提那個女人!簡直就是我的噩夢!”霍天磊一聽這話就黑了臉,鬱悶的灌下一大口冰酒。他這些日子睡覺做夢都會嚇醒,夢到陳曼琳又找上門來逼着他負責,好不容易從噩夢裡走出來,聽着這個名字就發猝。
原本還以爲只是空穴來風,可看他這個臉色明顯是確有其事,陸君浩頓時也來了興趣,又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什麼時候對八卦感興趣了?這些沒影兒的事你也信!”
陸君浩笑了笑,“若是沒影兒的事,我也就不問了,可你這樣子明顯就是大有文章啊。”
霍天磊心裡憤憤不平,想着這件事說來跟他還有莫大的關係,不免越發氣憤,“我這事你們兩口子還得負責任!”
“哦?”陸君浩喝酒的動作一頓,“說來聽聽。”
“不就是你們婚禮時,我跟她分工合作嘛,誰知道她喝得亂醉如泥,我出於人道主義原則幫了她一把,結果……”他前面說的義憤填膺,到這裡卻忽然面色尷尬起來,眼神飄忽,閃爍其詞。
見陸君浩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他有點惱羞成怒,“總之男人女人喝醉酒後不就是那麼回事嘛……我覺得挺正常的,就沒多想,誰知道她一覺醒來不幹了,把我莫名其妙踹了幾腳不說,還蠻不講理的罵我,最後非要我對她負責!”
陸君浩終於明白了,劍眉略微擡了擡,似乎很意外,“你是說……你們酒後亂……”
“哎哎哎!先說清楚啊,不是我主動的!那天她心情不好,誠心買醉的,我真的是照顧她一下,誰知道她勾我啊!我想着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沒什麼嘛……誰知道,哎!”如今回想那一幕,還後悔不已,他當時怎麼就定力不夠呢!
“君浩,你真是有先見之明!跟她訂婚三年多都沒有發生點什麼,以她看似開放實則保守到棺材裡的性子,你要是碰了她,你還想退婚?肯定門兒都沒有!我這次算是栽了,誰知道遇上這麼個老封建,硬是纏着我負責!你都不知道我那幾天被她追的……哎!”
陸君浩也意外陳曼琳居然還是這樣保守的個性,但笑不語。
“你說,這事兒是不是還得你們兩口子負責?要不是你們的婚禮,我跟她怎麼會有這麼一齣兒!”
“可之前,也是你建議讓陳曼琳做伴娘的……誰知道你那時候安的什麼心?”陸君浩涼涼瞅他一眼,笑着飲酒。
“噗--咳咳,咳咳……”霍天磊一聽這話,一口酒全都噴了出來,嗆的臉紅脖子粗,“喂!你這樣說就不夠意思了吧?連你都覺得我是別有用心?!”
“那誰知道呢。”
霍天磊把酒杯重重放下,喘勻了氣轉過身來,準備跟他好好理論一番,“我承認,我提議讓她做伴娘,確實帶着那麼點私心。相比你家那個小甜甜,我確實更願意跟陳曼琳搭檔。不過我跟陳曼琳僅限於生意上的來往,我覺得她性格不錯,率性灑脫又冷豔高貴,給你老婆做伴娘夠撐檯面吧?她又正好跟你訂過婚,我那時候是有點惡作劇的心態,想看好戲來着,可我壓根兒沒把心思往那方面想啊!那天晚上,我送她回了房,是要離開的,可我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又一副被天下拋棄的悽慘樣兒,我就留下來照顧她,剛給她倒了一杯水呢,她就勾着我的脖子起來了--你說那種情況下,放着哪個男人會推開啊?”
“可事情必然發生了,你確定應該給人家一個說法。”
“哼!本來她要是後悔的話,我是要好好道歉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誰知道她一醒來二話不說就連踹了我兩腳,還正中要害!我睡得正香呢,直接被她踹下牀了!這口氣我咽不下!”滿上一杯酒,鬱悶惱火的一飲而盡,回想起那一早的情景,某處還在隱隱作痛。
陸君浩聽到這裡,想象着那幅畫面,很不道德的沒有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