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霍天磊並不是白眼狼,尤其是當他發現陳曼琳對他真有些不一樣之後,整個人又收斂了不少,在婚禮前夕也老老實實的,沒再出去廝混。
婚禮雖然準備的倉促,但對於豪門世家來說,只要有錢,辦什麼都不是問題。短短一個多月的籌備,隆重而盛大的婚禮終於來到。
霍天磊一貫高調,雖然這個婚姻並不是心甘情願的,但還是辦的大張旗鼓。接新娘時,浩浩蕩蕩的車隊佔據了寬闊的大馬路,長龍一般蜿蜒出數百米,雄偉壯觀,引來無數看客,驚歎連連。
陳曼琳在婚禮前一夜回了孃家夜宿,一早起來梳妝打扮,等到迎親車隊到達時,她也準備妥當。陳母看着女兒一身嫁衣,美不勝收,想着養育了二三十年的女兒終於出嫁了,高興的同時也忍不住傷心的落淚,拉着女兒的手好一番叮囑,哭紅了眼。
哭嫁哭嫁,按說這種情況下,陳曼琳也是要掉幾滴眼淚的,但在她心裡壓根兒就沒把這婚姻當回事,想着早晚都得離婚,早晚還是要過單身生活,還是陳家人,她心裡並沒有多少傷感,一直很冷靜很淡定的安慰母親。
霍天磊一身黑色禮服,神采奕奕,同幾個做伴郎的堂表兄弟在客廳裡一字排開,個個氣質斐然,卓爾不羣,引得女方家眷不住誇讚,熱情款待。
吉時已到,但陳母似乎還沒有放行的意思,陳父忍不住上前拉過妻子低聲安慰,又示意女婿過來接人。
霍天磊上前來,眼神先是盯着陳曼琳看了又看,才清清喉嚨望向二老,鄭重的保證:“那個……爸、媽,我會照顧好曼琳和孩子的,你們放心吧!”
陳曼琳聽着這話,怎麼都覺得彆扭,見他彎腰下來要抱自己,她條件反射的退了一步,霍天磊低着腰斜擡頭看她,微微不解:“怎麼了?難道你要自己走出去?”
她一愣,沒說話,任由着他把自己打橫抱起來。
陳母看着女婿把女兒抱起的一刻,越發哽咽,跟在後面叮囑:“琳琳,出嫁了就是人家的兒媳了,不能再像以前任性強勢,要守霍家的規矩,知道嗎?”
陳曼琳一直很淡定的,可此時被一幫子人歡呼簇擁着往外涌時,看着漸漸遠去的雙親,看着飛揚下落的禮花,她忽然意識到什麼,也止不住鼻頭一酸,眼眶忍不住紅了。
霍天磊抱着陳曼琳坐進加長版的勞斯萊斯時,一幫子人還圍着車起鬨,他回頭把人都驅散了,彎腰坐進來後,看着新娘第一句話就是調侃:“想不到你穿這身衣服,還挺漂亮的嘛!”害得他剛纔一進屋,看着差點愣掉了。
陳曼琳理了理婚紗的下襬,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今天也人模狗樣的!”
“哎我說……今兒是我們新婚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霍天磊轉過身來,微微皺眉,嘴角卻含着笑。
“是誰先挑起戰火的?”她涼涼反問,看着浩浩蕩蕩的車隊,有些苦惱,“霍天磊,你搞這麼大陣仗幹什麼?以後我們……”差點說出離婚的話,想到車裡還有司機,她又趕緊住口。
不過霍天磊卻也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冷冷一哼,“不是你要求昭告天下的嗎?這樣隆重,我想沒人不知道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不正符合你心意?”
陳曼琳無言以對,緘默着掉過頭去。
一路兩人都沒怎麼說話了,但霍天磊卻一直盯着她瞧。
都說新娘是世上最美的女人,如今看來果然不假啊。她這一身行頭昂貴無比,頭上手工定製的鑽石皇冠更是價值連城,可這樣奢華閃耀的東西都不能掩住她身上散發出的華麗絕然氣質,那種耀眼的光芒像是從骨子裡發出的一樣,不是這種人工雕琢的寶石可以倫比的。
儘管此時她微微冷着臉望着窗外,看都不看他一眼,可他還是覺得--美,真美!每一個細節都美!每一絲神態都美!
雖然這個婚姻他不情願,但至少新娘姿色養眼,這樣一想,心裡也平衡不少。
陳曼琳被他盯得不淡定了,轉過頭來翦翦水眸一揚,“你一直盯着我幹什麼?”
“呃--”他來不及收回視線,英俊邪魅的面龐一頓,不要臉的詭辯,“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盯着你了?”
她無語,繼續瞪着他,於是又聽到更爲無賴的回答:“我看看我的新娘不犯法吧……”
別過頭去,完全不理會這個地痞流氓一般的男人。
如果說接親陣仗就已經夠讓她吃驚了,那麼婚宴排場則更是讓她頭疼。那麼大的宴會廳,足足可以擺下一百多桌的,居然座無虛席!她站在臺上看着下面的賓客,只覺得黑壓壓一片,晃得頭暈。
儀式開始後,霍天磊跟主持人互動融洽,一句句海誓山盟愛的宣言說的無比順暢,戴戒指時,大大方方的單膝下跪,真的把她當做女王一樣的對待。
此時此刻,陳曼琳不禁有些後悔起來,這樣的場面,這樣的誓言,讓在座的賓客都以爲他們伉儷情深,恩愛纏綿,要是不到一年的光景,又傳出他們離婚的消息,那不是諷刺至極自打自臉嗎?
霍夫人看着這個兒媳,越看越滿意,拉着她說了不少體己話,又囑咐兒子一定要好好對待老婆,不能再耍混。
敬酒時,大家各種讚揚,各種恭維,說霍家娶了這樣能幹的兒媳婦,又喜上加喜,真是讓人羨慕嫉妒不已,以後還指不定多麼榮耀,聽得霍家上下也飄飄然起來,臉面倍增。
陳曼琳懷有身孕,不宜勞累,婚禮除了場面盛大以外,程序環節倒減省不少。敬完酒,她就回了酒店準備的休息室裡,脫了高跟鞋坐在沙發上休息。
伴娘是一個小堂妹,見她貌似很疲憊的樣子,機靈的很快找來堂姐夫,霍天磊進來看到她軟軟的癱在沙發上,連忙過來問:“怎麼了?不舒服啊?還是餓了?”
她睜開眼,瞥了他一下,“你進來幹什麼?不招待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