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彷彿有道強烈的陽光直接照入衆人的眼底。
黛眉彎彎,與那雙眼角上挑的丹鳳眼相得益彰,脣紅齒白、膚如凝脂。逼近的箭矢宛若流星,把少女臉龐襯托的更加鮮明。
但是最吸引人的,還是這個女孩的眼眸。純淨中透着魅惑,好似有兩枚寶石藏在眼底,目光轉動時流光溢彩。
箭頭逼近,她的眸光此時已無驚無懼,迎着那枚急速飛馳的箭矢望向了執弓的千聖宇。熊熊的火焰在洛小米的眼底燃燒,倔強凜冽。
千聖宇佇立在耀眼的燈光下,面容冷峻漠然,眼眸漆黑、深不見底。
兩人的目光交接處似乎有火花四濺,宛若金戈鏗鏘。
剎那間,箭中蘋果,穿透而過,擦着洛小米的頭頂硬生生釘在她身後的箭靶上。
果肉崩開、果屑四碎。
少女額前被吹開的劉海緩緩落下,覆蓋住大半個容顏,隱匿起她的五官表情,讓人悵然若失。
“這樣行了嗎?!”
洛小米看着對面人羣圍攏處的冷傲少年,譏誚地開口問道。
千聖宇看着她,並沒有回答。只是隨手把手中的弓遞給了別人,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洛小米眉頭一皺,擡腿直接朝向他走了過去。
她頭上、身上沾滿了碎裂的果屑,看上去狼狽到了極點。
可是,當她繃着臉一步步從箭靶那裡向射箭臺走來,卻好像是穿着華服逶迤而來,那股氣勢竟然和站在射箭臺上的千聖宇不相上下。
“你不會準備說話不算吧?!”
洛小米在千聖宇的身前站定,他在臺上,她在臺下,雖然仰着頭,但是她的神情卻一點都不卑微,並且隱隱透着傲氣。
“你們先出去!”千聖宇沒有迴應她的話,卻冷冷地對其他人吩咐道。
“少爺……”有人似乎想要開口勸說什麼,但是千聖宇只是冷哼一聲,再度吐出了:“出去!”這兩個字,那些本來圍攏在他身邊的人立刻退散了出去。
彷彿只是一個深呼吸的功
夫,射箭部就變的空空蕩蕩,只剩下他們兩人。
洛小米依舊站在臺下,臉上的表情變都沒變,似乎無論他怎樣,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關心的,只是她能不能繼續留在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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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他們出去,不會是想賴賬吧?!”
這句帶着譏諷的質問脫口而出,這是最淺薄的激將法,想要知道他到底會不會遵守諾言。
“把你的劉海拉起來!”
千聖宇還是高高在上地站在那裡,看着洛小米的目光睥睨傲慢,似乎他說的話只不過是請很隨意的一個吩咐。而她,只能遵從。
洛小米的眉頭深深蹙起,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在這一刻她骨子裡的倔強再度爆發,讓她站在那裡一動未動。
“留這麼長的劉海,就是爲了遮住這張臉?!”
這句話不像疑問,卻像是已經篤定她的想法就是如此。
見到洛小米還是無動於衷,千聖宇身子微彎,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擡向他的方向:“我已經讓他們出去了!”
“所以,現在你最好不要違逆我,把劉海弄開!”
他的表情有如寒冰,似乎對於她的不配合十分不滿。
那雙狹長的眸子更像是夾雜着暴風雪,危險地注視着她。
洛小米的下巴被捏的生疼,屈辱的感覺在心底不斷翻滾,可是面對着這張居高臨下的面孔,想到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她最終還是選則了屈服。
她的手指輕輕一撥,把劉海拉到了一邊,再度露出自己那張想要深深遮住的面孔。
雖然千聖宇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在這樣近距離看到洛小米的容顏,還是不由屏息了一下。
剛纔其實只是在箭風吹起她的劉海時驚鴻一瞥,現在定神細看,腦中只冒出了八個字:明眸皓齒,眉目如畫。
天生的瓜子臉下巴尖尖,惹人憐惜,那是許多明星整容想要追求的境界。雙眉修長入鬢,雙眸璀璨如星,挺直的鼻樑下是色澤紅潤的朱脣。明明是偏古典韻味的五官,卻因爲如混血兒般深
刻的眼窩輪廓又透着現代的氣息。加上她凜冽倔強的眼神,讓她的氣質帶着一股矛盾交織的魅惑,令人忍不住傾倒。
而洛小米,此時也仔細看清了千聖宇的長相。這個男生,不僅是家世讓人咋舌,更是長了一張有禍國殃民潛質的臉。
他的五官輪廓宛若經過工筆完美雕琢,冷峻、精緻、俊美凌人。雙眸狹長有型,眼底幽深藏着難掩的鋒芒。他左邊眼尾下點綴着一顆淚痣,使他整張臉都散發出一種驚豔的美感,邪魅迷人。
兩人的目光落在彼此的臉上,深深地互相凝視着。
良久——
“看夠了嗎?!”
洛小米看着千聖宇終於忍不住冷冷問道。
千聖宇這才鬆開她的下巴,站直了身子,像是對她的長相很滿意似的點點頭:“好了,以後做我的跟班!”
他說完,竟然看都不再看洛小米一眼,徑自地轉身準備走人。
“千聖宇,你這是什麼意思!”洛小米一下子跳上臺階,追着他走了過去。
她上學的事呢?到底是解決了沒有?!
“聽不懂嗎?!”千聖宇的腳步停下,有些不耐煩地回眸看她:“你從明天開始,來做我的跟班!”
“憑什麼!”洛小米不知道他怎麼會是這麼的理所當然,好像就篤定她一定會答應他似的。
“憑你想讓我收回對你的開除決定!”千聖宇的嘴角譏誚的揚起,嘲弄的弧度似乎對於她的搞不清楚狀況覺得十分可笑。
洛小米死死地瞪着千聖宇,不明白這兩件事怎麼會扯到一起:“你剛纔說只要我敢站那裡讓你練手,你就不開除我!”
“你難道還不懂嗎?在這所學校,所有的規矩都是我定!”千聖宇冷冷地嗤笑着她:“我既能收回之前的開除令,也能再頒佈一個開除令,所以,你還要說我說話不算話?!”
他的話語捏準了她的要害,言語奚落而不留情面。
他似乎認定她絕對不會輕易放棄這所學校,所以就傲慢地站在那裡等着她自動上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