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並將早餐放在桌子上,定定的站着,看着項天璽不爲所動,便喃喃低語道,“你不爲小野着想,也該爲小遠着想,你這樣,她會心疼的。”
聽着蘇宛心的話,項天璽一眸子一露精光,到底是什麼黃道吉日,一個個都在他的面前提小遠,是提醒他,要善待湯小野,還是提醒他,不要忘記還有一個女人在等着他去找她。
蘇宛心狀若無意的一句話,引起項天璽的驚醒,她似是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似的,又接着說道,“小野這孩子,真讓人心疼,只是不知道我的小遠,她現在在那裡?”
那表情,悲傷都要滴出水來似的,深深的籠在項天璽的心田。
他的心,猛的一緊,是啊,小遠,都這麼久了,你過的好不好?
天涯海角,該來找你的,可我什麼也沒有做,相反娶了小野,我該拿什麼來面對你,我的愛人!
項天璽的表情,並不太好,他沉默的看着牀上的湯小野,她的臉蒼白如紙一般,雙脣緊抿着,嘴角似乎還遺留着疼痛的呢喃聲,雙腿打着厚厚的石膏,不能動彈。
纖細柔潤的嫩脖上,還殘留着他親吻過的氣息。
“嗯……”
疼痛的呻,吟聲從她的脣邊溢了出來。
蘇宛心臉一白,繼而換上驚喜的表情,“天璽,小野的麻藥過了。”
“……”
項天璽沒有應蘇宛心,他不喜歡蘇宛心,總覺得這個女人太過於功利,一直以爲,因爲她是小遠的生母,他對她,是禮遇有加,今天,卻暗藏私心。
難道,她就沒有一丁點的惻隱之心麼?小野還沒有度過危險期,她就如此的迫不及待了?
“小野……”
他輕聲呼喚,聲音柔到極致,他的臉上,一片冰霜,修長而乾淨的手指,輕輕指過她濃眉的柳眉,劃過她流暢的鼻尖,直到她的脣心。
蘇宛心站了一會,見湯小野沒有醒來,而項天璽也沒有再和她有一句話的交流,便走了出去。
就這樣,項天璽衣不解帶的守着湯小野的病牀前,整整七十二個小時。
頭疼欲裂,此時的湯小野只有這種感覺,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燈光有些刺眼,濃濃的消毒水味道刺激着她的鼻腔,嗓子很乾,很澀。
她掙扎着想起來,雙手卻用不上一點力氣。
手,被牢牢的握住,她側過頭,看着伏在病牀前熟睡的項天璽,心裡涌起一股暖流,他,一直守着我?
天璽,你真的決定要我和做一輩子的夫妻,要和我生一個孩子了麼?
她呆呆的看着,癡癡的,到底有多久,她沒有如今近的看過他的臉,他的臉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帥哥臉,眉頭有些濃,眼睛是雙眼皮,鼻子也不高,嘴脣有些薄。
這樣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卻是十分的耐看,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以前,老是聽人家說,女人是先有愛再有性的。
可她愛他嗎?
她不確實,她知道,他親吻她的時候,她是歡喜的,他進入她身體的時候,她是願意的,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是幸福的。
儘管幸福中,夾雜着許多不安,不確定,她還是覺得幸福。
那怕,只是一天的幸福,也足夠她用餘下的一生回味。
“你醒了多久了?”
項天璽睡的並不安穩,這些天,他幾乎都沒怎麼睡,心裡一直盼着她早點醒來,當她真的醒來的時候,他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她昏迷的這段時間,他放下所有的工作,認真的思考,思考着接下來,她和他的未來?
是繼續做一對夫妻,還是自私一次,尋找他心中的愛人?
想了那麼久之後,他才終於下定決心,好好的待她,和她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小遠,小遠,就算他欠了她,以後她回來,他會盡自己的努力,盡力去彌補她的。
她,對上他那雙佈滿血絲的眼,心瞬間痛了起來,痛的時候,卻有一絲絲的甜。
他還是在乎她的。
“剛醒!”她撒謊道,她可不想被他知道,自己偷偷的看他,丟死人了!“我想喝水。”
“好。”他站了起來,倒了一杯水給她。
她接過杯子,精緻的藍色水晶杯,纖細的手,輕輕的握住。
他走到牀尾,輕搖着,調整牀的高度。
她喝了一小口,水溫正好,是她常喝的溫度,水紋在杯子裡一圈一圈的暈開來,像她的心,一圈一圈的蕩着漣。
“你先喝點水,我吩咐廚房弄點湯來。”他站在門口,看着她,眼裡滿滿的疼愛。
她,似乎在他的心裡,比想像中的重的多。
她“嗯”了一聲,小小的興奮着,受傷,也不見得是壞事。
待他走後,她才滿臉憂傷的看着雙腿上的石膏,唉,不知道要過了多久,才能好起來?
或許,可以趁這段時間,兩個人,好好的培養一下感情。
一想到感情,她的臉就紅的跟茄子似的。
似乎動情之後,她變得小色了。
她的嘴脣有些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水。
想着自己最私密的地方都被他知道了,她真有些覺得不好意思。
這七十二個小時,她一直沒有醒來,尿尿都用導的。
那倒尿尿的是誰?該不會是他吧!
“小野,你醒了?”
湯青城在廚房碰見項天璽,一聽他說湯小野醒了,放下東西就跑了過來。
一進門,看見她拿着水杯發呆,一臉小女兒的嬌羞,心情就好起來了。
真好,只要過了危險期就沒事了。
“哥,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
她在湯青城的面前,從來都不用僞裝,那怕全世界都不相信她,傷害她,他也不會,因爲,他是她的哥哥。
她也同樣,就算全世界拋棄他,她也會一直站在他的這一邊,她的他妹妹啊!
湯青城眼睛一紅,想着這七十二小時,才真的明白什麼叫度日如年,“傻丫頭……”
想罵的話,說不出來,心疼的酸酸的,大手像小時候一樣,揉着她的頭髮。
她不好意思的臉一紅,剛看了桌上的日曆,都三天了,三天沒洗頭,頭髮都發臭了。
“哥,頭髮髒。”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