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說寧子晏很很厲害,如今一見,才知道傳說不可信。”項天璽笑,他覺得在對方的身上,一種特質,不由自主的吸引着他,讓他想和他,成爲朋友,就像他和他一樣。
寧子晏也笑,乾淨的笑容上,沒有絲毫的陰冷,與他一貫的風格,大不相附,“項氏也厲害,危機公關每一次都處理的不錯,我都想挖牆角了……”
兩個男人之間,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湯小野倒是很輕鬆,景深深有些鬱悶,真是的鬱悶,她知道這個寧子晏,絕對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純良,越是這樣,她的心裡就越想逃,真希望這頓飯,一直吃下去……
眼看着桌上盤子裡的食物越來越少,湯小野的笑意就越來越深,景深深的眼眸裡,明明就寧子晏嘛,還裝作不看他。
“謝謝你們的款待,我們先走了。”寧子晏禮貌的道謝,站了起來,拉過景深深的手,一張俊臉,平靜的沒一絲波瀾。
項天璽看了一眼景深深,一臉不情願,又看了看自己的寶貝妻子,眼眸裡盡是戲謔。
寧子晏附在她的耳畔,陰冷的說道,“你如果不想讓你的朋友難堪的話,就乖乖跟我走……”
景深深連忙點頭,她指了指樓上,“我還有行李。”
“我讓人來取。”說罷,寧子晏也算是正式和她們道別。
湯小野看了看項天璽,“你收拾一下碗筷,我去送送他們!
項天璽點頭,轉身走進廚房,一行三人出了小樓。
便有隨從從樓上拿出景深深的行李,放在停在路邊的一部車子裡。
天有些暗了,晚霞也漸漸淡了,微弱的光亮照在她們的身上,她上前,輕輕的擁抱着景深深,“深深,趁自己還有愛人能力的時候,好好相愛。”
“小野……”景深深眼眶一熱,有一種朋友,會一直,從未離開。
湯小野瀟灑的鬆手,對着寧子晏搖了搖手,“我說,寧公子,對我們家深深好點,不然的話……我就讓女兒把你集團黑了。”
“嗯。”寧子晏點點頭,沉默的將景深深塞進車裡,揚長而去。
晚風,徐徐的吹,吹指着她的裙子,又揚她的髮絲,呼吸間,是濃郁的香氣,安靜寧神,她轉過身,從窗戶玻璃看了看廚房裡忙碌的身影,淺淺的笑。
伸伸手,從指縫中看着風吹過的痕跡,整個人,向走過了過去。
一雙平底的波西米亞風格的涼鞋,踩在軟軟的草隴上,兩邊,是半人高的熏衣草,深紫色,香氣撲鼻,她緩緩的朝前走,腦子裡,盡是關於h市的信息。
她的鐵鐵,在那裡。
從那裡開始,她的鐵鐵成爲一個領導人,不是一個仁愛的醫生,像天使一般的純潔,而是一個領導人,要帶領着一個領導班子,讓那個城市的人民,安居樂業,幸福生活。
於她而言,鐵鐵像是一個最堅實的盾牌,永遠都不會離開。
如今,他走了,她頓時覺得沒有一絲的安全感,那怕,她深愛的男人就在她的身邊,她依舊覺得沒有安全感。
她坐在一叢熏衣草下,看着一顆星從蔚藍的天際上,緩緩凸現,靈兒的看着,不說話。
不知坐了多久,項天璽也從樓裡走了出來,輕而易舉的就在這一片紫色的花田中,找到她的身影,他也緩緩的坐下,兩個人,肩膀挨着肩膀,“小野……”
“嗯。”她沒有轉過頭,只是應道。
項天璽溫柔的看着她的側面,心一片柔軟,她的眼神,也是一片柔軟,柔軟的像天空中的白雲似的。
“想鐵鐵了。”他用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湯小野驀然轉過頭,看着項天璽,認真的看着他的臉,從他耍賴求婚到現在,她和他,沒有真正的坐下來,談過鐵鐵,彷彿那是一個不能觸碰的禁區似的。
一如他對小遠,一般。
“你呢?想小遠嗎?”
湯小野問,她知道自己於他,爲什麼沒有安全感,或許在她的心裡,一直都清楚的知道,他的心中,小遠與自己各佔了多少的份量。
項天璽聽見從湯小野嘴裡說出小遠兩個字時,身子才一震,不由分說的緊緊抱住湯小野,她是一個這麼愛胡思亂想的人,而自己,也從未給過她足夠的安全感,“我一直以爲當初是小遠替我吸的蛇毒,所以……我纔會追求她,至於愛或不愛,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直到失去你的時候,我才真正懂得,什麼是愛?小遠逃婚的時候,我沒有太多的感覺,除了擔心她以外,真的沒有太多的感覺,而你,從七年前,徹底離開我的生活時,我才知道,你已經深入骨髓,成爲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項天璽和湯小野的蜜月裡,在異國他鄉,在這片熏衣草花田裡,敞開心扉,說着彼此的心聲。
“所以,現在,我的心裡,只有你和靈兒,小野,別糾結在過去,我們放眼未來,我和你,還有靈兒,還有以及可能的寶寶,我們有許多的時間,可以好好的享受生活。”
湯小野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一閃一閃,他對自己說這些?終於,說了。
“天璽,我要的不是一個人盡皆知的婚禮,也不要一個多麼隆重的求婚,我要的,只是我和靈兒的一個溫暖的港灣,無論我和靈兒在外面,受了多少的委屈,只要回到家裡,我就會覺得安心和幸福……可是天璽,你不懂……”
她篤定他不懂,如果懂的她的心,就不會用那樣的方式給自己戴上那枚象徵着項家媳婦的戒指。
項天璽沉默的不說話,從今天開始,她和他,就是真正的夫妻,夫妻之道貴在坦誠,如果他們不把彼此心中的心聲都說出來的話,以後的婚姻生活中,也會存在許多的不和諧。
與其到時候再來戳彼此的傷,到不如現在,就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野,曾經我的確不懂,不懂你對我,用盡多少的心思,也不懂愛到時候是什麼,你一直在我的身邊,讓我誤以爲你存在是那麼的理所當然,根本就不用擔心,有一天,你會突然消失不見……小野,你摸摸我的心,在這裡……”他拉過她的手,放在心室上,心臟跳躍的聲音,咚咚作響。
她的手,柔若無骨,白皙的耀眼,心臟的跳躍,一下一下。
她安靜的聽着,聽着天地之間,萬物籟靜。
“我這裡,現在只有你,小野,如果你不信,你有一生的時間來確認,在我的心裡,你是不是很重要!?是不是唯一?”
項天璽的眸子,泛着熱烈的光芒,那樣的熾熱,彷彿要將她燙傷似的。
“鐵鐵呢,在我的心裡,會一輩子。”
她知道,自從鐵鐵選擇成全開始,他就永遠的烙在她的心裡,成爲生命中同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不會遺忘,也不會刻意的隱瞞,他就這麼存在她的心裡,無關一枚素戒。
項天璽的心,咯一聲脆響,他知道,因爲知道,所以纔會說,想鐵鐵了。
鐵鐵是他的表弟,從血親關係上來說。
鐵鐵也是他的情敵,從愛情的角度上來說。
“小野,是我們都虧欠了鐵鐵。”項天璽平靜的說,如果沒有他爲非作歹的那些年,鐵鐵也不必再一次用這樣的方式走進她的生命,他進入她的生命,眼看就要幸福了,是他再一次打破那美好的幻想。
沉重的一擊,便粉身碎骨,至於,她的心裡,永遠都有鐵鐵。
“天璽,我知道對於鐵鐵,我這是愛情,更多的是無法彌補的內疚,他是那麼風華絕代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爲我,他真的沒有必要去接受舅舅的安排……”
在這件事情上,真正老謀深算的,只有舅舅。
他打一開始就用他那一雙洞查一切的雙眸,看清她的心裡,住的那個人,並非鐵鐵,卻依舊答應,只要她和鐵鐵真正結婚,他便什麼也不管。
或許在外人看來,他偏心鐵鐵,因爲疼愛鐵鐵,才連帶着疼愛小野。
然而,事實上,他清楚的知道,小野不可能和鐵鐵結婚,他也需要一人合適的契機,讓他挑起佟氏一族的重擔。
“舅舅是隻老狐狸,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項天璽說,隨其自然的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浩瀚的星空,繁星點點,銀河的兩端,織女與牛郎。
湯小野沉默着,半晌不說話,只是偷偷的看着項天璽的側面,柔媚的嗓音,“天璽,你還記得,多年前,我們也曾見過這樣的星空……”
“小野,那時你還是一個傻乎乎的胖丫頭。”項天璽笑,回憶總是美好的,關鍵是回憶裡的那個人,從呀呀學語,到如今,他一直都陪着,看着自己眼中的她,長成一個絕色美女,看着她成爲自己的妻子,爲自己生下一個那麼可愛又腹黑的女兒,他的心裡,除了幸福還有感激。
感激上蒼原諒自己的罪行,讓她留下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兒。
也感激上蒼將她再一次送回自己的身邊,這一次,他會好好珍惜,絕不放手。
湯小野也笑,“是你太聰明,你太聰明,總顯得我太笨。”
“不是,是我和在一起,你懶得想問題。”他都知道,她和他在一起,凡事有他處理着,她樂意做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而自己卻用一種近乎殘忍的方式逼着她成長。
她也清楚的知道,緣份是一個那麼奇妙的東西,如果沒有靈兒,事情的結局,會不會又不一樣?
一個決定,會直接間接的影響着她們的人生軌跡。
“小野,我愛你……”項天璽轉過頭,毫無徵兆的吻上她的雙脣,親吻下去。
湯小野一怔,心裡涌起一股甜蜜,她要幸福,比任何人都幸福,因爲,只有她幸福,那個爲了她幸福而成全的鐵鐵,纔會幸福。
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攬在他的腰,迴應着他熱烈的親吻。
她的迴應,激起他最原始的**,也顧不得那麼多,就將她壓在身上,紫色的花田下,她和他,在分別七年之後,再一次的進入彼此的身體,開出一朵一朵妖嬈的花兒。
紫色的花骨兒,紛紛散落了一地。
晚風輕拂,一浪一浪的紫色花潮,層層迭起,一如他和她一般。
一場歡愛,她和他,赤果相對,他粗壯的胳膊,當着枕頭,她歪歪的靠在上面。
“天璽,我也愛你,愛了很久了。”她說。
他應,“我知道,小野,我也愛你。”他微微了怔,再一次附在她的身上,“你的味道,是那麼的美好,我想再來一次……”
“啊……”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抗,便被他再一次瘋狂的索取,一次又一次,爬上幸福的天堂。
小野,我愛你,深愛,永遠。
天璽,我愛你,一直,永遠。
她和他蜜月,想像中的更加甜蜜,也更加幸福,然而,景深深的故事,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