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子君看着他們兩腦袋都疼,陸少桀醉了就把腦袋擱在樑子君的肩膀上傻呵呵的笑,陳啓醉了,抱着路邊的路燈吐得天翻地覆。
陳啓家在D城,喝成這樣自然是找不到人來照顧他的,這事也怪陸少桀,剛纔在酒桌上使命的勸酒,那架勢,就跟陳啓不是他的恩人而是他的仇人似的。
樑子君心裡覺得挺過意不去的,於是打了老宅的電話叫來張參謀接陸少桀回去。
張參謀幫着樑子君幫陸少桀扶上車以後看了眼樑子君身後的陳啓,帶着點顧慮的說:“少夫人要不在這裡等一會兒,我把大少爺送回去以後再來接你?”
“不用了張參謀。”樑子君搖了搖頭,都這麼晚了那裡還好勞煩張參謀過來送陳啓呢:“你把少桀送回去便好了,我來送陳檢察官。”
張參謀聽樑子君這麼說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說多了倒顯得自己思想狹隘了,於是點了點頭說:“好的。”
張參謀走後,樑子君去把陸少桀的路虎開了過來,然後下車去扶陳啓,陳啓眸色混沌的看了樑子君一眼,微微一笑。
不知道爲什麼,樑子君覺得心裡某個地方酸酸澀澀的脹痛。
“子君,別哭。”陳啓伸手去扶樑子君的臉,還沒有碰到就被樑子君偏頭避開了。
“我扶你上車吧。”樑子君扶着陳啓上了車。
樑子君開車,陳啓老老實實的坐在副駕駛上,他是真的醉了,而且醉得厲害,嘴裡嘮嘮叨叨的說着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話。樑子君擔心,問他:“你沒事吧,會不會想吐?”
陳啓剛纔在千羅門口的時候已經吐過一次了,此時只是覺得腦袋頓頓的疼,渾身都難受。
樑子君嘆了一口氣,繼續專心開車。
陳啓用手蓋在眼睛上,仰頭靠着座椅,安靜得不像一個喝醉酒的人,樑子君正奇怪,不一會兒竟然聽到痛苦難聞的哽咽聲。
“子君,對不起,對不起。”
陳啓嘴裡反反覆覆唸叨着這句話嗎,樑子君聽得心如刀割。
陳啓住的酒店還是在凱帝,樑子君把他扶進房間,房間裡沒有開燈,清冷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灑了滿室,樑子君艱難的將陳啓摔在了那張黑色的大牀上。轉身去洗浴間擰了一條熱毛巾過來幫陳啓擦了擦臉,脫掉他的鞋襪將他身上捲成一團的被子拉過來蓋好。
做完這些以後,樑子君便起身想要離開,可剛走到門口,身後的陳啓卻突然坐了起來,聲音帶着點焦急的喚道:“子君,別走。”
樑子君回過頭去看,月光裡,陳啓那張溫和的臉藏在陰影裡,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傷感。
“你喝醉了,好好休息吧。”樑子君輕聲的說完,毅然決然的帶上房門。
張參謀直接把陸少桀送回了老宅,並吩咐廚房熬了碗醒酒的湯送上來。
迷迷糊糊的陸少桀聽到耳畔有人在叫他,以爲是樑子君,睜開眼一看卻是端着碗醒酒湯的張參謀,於是不耐煩的閉上眼,揮手問:“子君呢?”
張參謀猶豫了一下,顧左右而言其他:“大少爺還是先把這碗醒酒湯喝了吧。”
“不喝,我問你子君呢?我媳婦兒哪去了?”陸少桀醉了,醉得腦袋漿糊一樣,看不到樑子君心裡更加煩躁了。
“少夫人,陳檢察官也喝醉了,少夫人送他去了。”張參謀想了想,還是照實說了出來。
陸少桀一聽,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的難看,直挺挺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大少爺,怎麼了?”張參謀不解的問。
陸少桀掀開身上被子站起來偏偏倒到的往外面走。
張參謀最在他身後問:“大少爺,你要去哪兒啊大少爺?”
陸少桀危危險險的走下了樓梯,直接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邊走邊吩咐:“把車鑰匙拿來。”
此時車庫裡停着的除了陸司令那輛軍用吉普之外還有一輛十分騷包的紅色蘭博基尼。張參謀剛把蘭博的鑰匙給了陸少桀,陸少桀打開車門就坐了進去,張參謀立馬明白過來,急急忙忙的喊道:“大少爺,你喝醉了,不能開車啊。”
陸少桀砰地一聲甩上車門,發動引擎,車子就跟離玄的箭一樣飛了出去。張參謀心想不好,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司令呢,可司令最近身體不太好,還是不要告訴他了,給交通局打個電話,讓他們看見車牌把大少爺攔下。
陸少桀開着車在筆直的柏油馬路上也開得歪歪扭扭,到了鬧市區的時候,陸少桀充分發揮了他的車技,超車,漂移,甩尾,惹得一路的交警抓狂不已。
陸少桀車技再好,可到底是喝了酒,一不小心砰地一聲撞上了路基,車前蓋都被撞翻了起來,幸好車子自動啓動了安全氣囊,陸少桀解了安全帶下車,看着冒着白氣的車前蓋,嘴裡低低的咒罵了一句,擡頭看見自己正停在一家酒吧門口,正好心裡煩躁得很,於是想也沒想,一頭紮了進去。
酒吧裡燈紅酒綠,混合着重金屬音樂的敲打聲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舞池裡瘋狂扭動着的男男女女熱情而又奔放。陸少桀穿過形形色色的人面前,徑直走到了吧檯前。
陸少桀坐在吧檯前面的高腳椅上,大着舌頭點了一瓶酒,金黃色的波爾多溶液在酒杯裡盪漾出最攝人心魂的模樣。
“陸隊長?”一身深紫色露肩長裙的楊玉柔恍若不經意出現一般,端着一杯紅酒坐到了陸少桀的旁邊,叫出這個稱呼以後又故作失言一般掩着嘴巧笑嫣然一般說道:“哎呀,瞧我這記性,現在應該叫你陸局長了吧?”
陸少桀醉眼朦朧的看了看出現在身邊的女人,一開始目光不甚清明,還以爲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女人是樑子君呢,可仔細一才發現是楊玉柔,於是興致缺缺的問:“怎麼是你?”
“陸局長在等誰呢?”楊玉柔不難聽出他話裡的失望,故意問道,然後又說:“不如讓我來猜猜吧,局長一定是在等你的夫人?可你的夫人哪兒去了呢?讓陸隊長如此借酒消愁該不會是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吧?”
“砰!”陸少桀將手裡的酒杯重重的擱
在了吧檯上,轉過臉,看着楊玉柔那張明顯經過精心打扮的漂亮小臉,微微一笑,緩緩的伸出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聲音魅惑的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瞭?”
楊玉柔笑,如同妖豔的芙蓉花一般:“其實我一直都是這麼聰明的,只不過,陸局長的目光從來沒停在我身上,自然注意不到罷了。”
陸少桀也笑,笑容裡透着薄涼,然後端起酒杯,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楊玉柔注視着陸少桀這個動作,心中十分滿意,然後主動拎起酒瓶將陸少桀的杯子倒滿。
樑子君知道陸少桀在老宅,於是也回了老宅,張參謀等在門口,一看到樑子君的車回來了便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說:“少夫人,你總算回來了,剛纔大少爺看你不在,開着車出去找你了,你在路上沒有碰到他嗎?”
樑子君迷茫的搖頭說:“沒看到啊,他喝了那麼多酒怎麼能讓他開車呢?”
“少夫人你先彆着急,我已經給交通局的人打過電話了,一路上只要有人看到大少爺的車就會把他攔下來,大少爺車技很好,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
樑子君還是覺得不放心,轉身又上車說:“你們在家等消息,我還是出去找找看吧。”
只穿着一件白色襯衫的宋明輝站在落地窗前,俯視着整個城市燈火輝煌的夜景,這看似靜謐的夜晚,終將因爲他的安排從而天翻地覆。此時的他就跟那錦衣夜行的人一樣,就等一把火把這天地照亮,他便可以粉墨登場。
酒吧裡,一瓶XO已經快要見底,楊玉柔看着甚至已經迷糊了的陸少桀,帶着點試探叫他的名字:“少桀,少桀?”
陸少桀醉醺醺的擡起頭,居然產生了幻覺,將眼前的人看成了樑子君,於是欣喜的拉着楊玉柔的手說道:“子君,子君,你終於回來了,你別理那個陳啓好不好,你答應過我的嘛,我不喜歡他,誰讓他是你的初戀情人呢!”
楊玉柔聽着陸少桀孩子氣的話,知道他是認錯人了,但是她沒有拒絕,反而順着陸少桀的話說:“我沒有去找他呀,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咱們回家好不好?”
“回家?”陸少桀想是想到了什麼拉着楊玉柔的手說:“好,我們回家。”
楊玉柔開車載着陸少桀到了他家的樓下,然後艱難的把他撫進了電梯。
“少桀,你們家房門的密碼是多少啊?”楊玉柔架着陸少桀試了幾次都無法打開陸少桀家的房門。
陸少桀笑她:“怎麼這麼笨,當然是我和你的指紋啊。”
楊玉柔一聽,拿着陸少桀的手指按上去開了房間的門,然後扶着陸少桀進了房間,並用腳往後一勾把房門重新關上了。
剛一關上房門,陸少桀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將楊玉柔壓在了房門後面,一手摟着楊玉柔的腰一手撫摸着她的小臉:“子君,子君。”
陸少桀的聲音太過沙啞了,楊玉柔很清楚那裡面帶着的對另一個人的情慾有多濃。
天雷地火間,兩個人的衣物沿着客廳一直散落到了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