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着她沒動，手仍舊在她身上不斷流連，陌歡瞳睜着眼睛，望向空白的天花板，“莫北焱，你把我當什麼了？”
她忽然開口，嗓音帶着點沙啞。
莫北焱微微一怔，吻着她鎖骨的薄脣抽離，他單手撐起半個身子，視線落下去時才發現她眼淚流了滿臉。
她是什麼時候哭的？！
莫北焱瞳孔猛然收縮下，身下，陌歡瞳攤開身體躺着，白皙的上身佈滿了吻痕，雙腿顫抖的夾着，嘴脣也是紅腫的。
她一動不動，頭髮因汗水而沾溼在頰側，越發顯得一張清瘦的臉蒼白無血色。
一抹不自知的難受爬上心頭，莫北焱不由握拳捶了下，該死的，他怎麼又把她折騰成這樣了？！
他怎麼忘了……
她最怕的就是這個，她有陰影。
莫北焱眉頭緊鎖，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陌歡瞳視線飄忽下，落到他臉上，“·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他心情好了，就親親她哄哄她……心情不好了，就給她一巴掌，將她狠狠推開。
這比陌生人還要殘忍。
他爲什麼要這麼殘忍？
陌歡瞳哽咽着，一句完整的話分了幾個音節才說出來，女人總是不能將身和心分開，強要來的親密，還不如擦肩而過的漠然。
她不想哭的，可是她真的忍不住，本來晚上就忍不住，他在身邊，強烈的心臟跳動下，眼淚就成了唯一的宣泄途徑。
莫北焱薄脣緊抿，他並未開口，只是緊緊盯着她。
陌歡瞳擡手遮住臉，也顧不上自己是不是不着寸縷，她側過身，像在牢裡一樣，睡覺時將自己蜷起來，“我要睡了。”
“……”
莫北焱仍舊維持着那個姿勢，他側過臉，望見她纖白細膩的腰間上一抹淡淡的痕跡。
已經褪的差不多了，泛着青色，但邊上的一個顯然是才掐出來沒多久的。
是昨晚，孟少翎掐的？
她不能給他，抗拒他，不想再接受他……是因爲，她現在心裡有了別的男人嗎？
他是不是……已經不在她心裡了？
莫北焱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從來沒想過她會有別的男人，就算有，他也不認爲她會丟下他，因爲……
她說過愛他。
她愛他，不是麼？
哪怕那時候她和謝陽華聯手要毀掉他，莫北焱也從來沒覺得她不愛他了。
愛的深，恨才能確切。
他心底始終認爲她愛他，所以他不怕弄丟她，他覺得他不會弄丟她的，她一定會回來的。
可現在……她已經不愛了嗎？
莫北焱擡起眸，眼底閃過慌張與失措，她真的不愛了，那他該怎麼辦？
莫名又強烈的驚慌感席捲了全身，莫北焱垂首盯着蜷着身體的女人，這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哪怕離了婚，在他心裡，她也還是他妻子。
一直都沒變過。
可如果變的人是她，他是不是就徹底失去她了？
他稱之爲習慣的東西，不知不覺已經侵入骨髓，再也沒辦法剔除。
莫北焱喉間輕滾，他側身躺倒她身邊，雙手極輕的抱住她，將她摟進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