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昏睡過去後再醒來,也沒有發現房間裡後來有過男人出現的痕跡,麻木着臉部表情起身。
管他在哪裡住宿消遣,這都不關她任何事情。
不過就是有層薄紙和孩子的羈絆而已,像他那樣的人,真能夠上心,那纔是奇怪了。
自嘲一番,夏妤收拾妥當後下樓,正準備如往常一般,重複着每天都在經歷過的繁瑣運動時,電話響了。
劉雪琪的聲音帶着滿滿的喜意,隔着話筒也一分沒有削減,“夏妤準備好了沒有,今天去吃個痛快,聽說他們訂的酒店是L城最貴的那個。”
這話說的突兀,夏妤楞了三秒剛想問的時候,忽然間想到日子,對了,今天可不就是穆情歌與班草辦大事的時候嗎!
她扶着木質扶梯,頓時間有些傻眼,她這可是什麼都還沒來得及準備呢。
如果沒有這人提醒還壓根忘了這事。
卻對那邊人極爲淡定地迴應道:“嗯,我也準備好了,先說個地點吧,我們等下一起過去。”
在那邊應下,說了個可行的地方後,夏妤掛斷了電話,再次上樓在衣櫃裡找出一件正式的衣服。
由於正在懷孕期間,也不敢往臉上化妝,便只塗了個脣彩,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可能是被氣的。
她幽幽長嘆出一口氣,不過也沒什麼關係,穆情歌和她關係本就不怎麼好,她這樣打扮過去,說不定還能讓人新娘子開心不少。
隨意換裝後,便離開了壓抑的房間,迷亂的一切還沒有人願意收拾,夏妤緊了緊眉心,終究是關上那雕花木門。
……
劉雪琪和她約好的地方,是一家美髮沙龍店,一進去便看見幾張熟臉,還有不久前見過的班長。
被人一頓熱情照顧後,她坐在一旁拿着手機開玩,她的頭髮本就偏栗色不需要再染燙,且有着很是自然的小卷,看起來已經夠不錯。
而那幾個同班同學便坐在椅子上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夏妤並沒有怎麼仔細聽。
卻也有幾個穆情歌的字眼在耳朵邊停留。
她正想細聽,紅毛小扣便瘋狂跳動起來,是何依依發來的消息,這段時間她並沒有怎麼上線,那次女人被接走後,她們也沒有怎麼聯繫。
點開對話框,便看見那人用大哭的表情刷了屏,然後往上翻能看見她如血泣般的控訴。
大意便是她爲什麼要告訴那男人,她待在什麼地方,爲什麼看着她被人帶走。
夏妤忽然間有些想笑,她那個時候也沒有辦法好好安撫下這人啊。
而且那個男人什麼都不顧,收到消息就來接人,也不怕被人爆出什麼負面消息影響,光是看這個應該還是可以信任的。
她不慌不忙地回覆了幾條消息,和那邊痛不欲生的女人聊了起來。
何依依:我對你太失望了,這個世界沒有愛了。
夏妤:你別輕生,我會狠狠想你。
聊了許久後,劉雪琪她們也已經可以離開,夏妤匆匆和那人交代一句,便斷網收起了手機。
幾人準備奔赴那場在L城算得上轟動人心的商業聯姻。
……
劉雪琪上車後,坐在夏妤身旁,看着手機上的婚禮請柬,頗爲感觸道:“本來是想在巴厘島舉辦的婚禮,到頭來還是得在本土舉辦,果然是逃也逃不開。”
對於此事,夏妤很是淡然,不管穆情歌在哪裡舉辦婚禮,對她來說,都沒有很大的實質性問題。
不過就是,一個地方能去,一個地方不能去的差別而已。
忽然間察覺到無人附和的劉雪琪,側頭打量了眼正想小睡一會的夏妤,“嘿,我說夏妤你之前不是挺喜歡聽八卦的嗎,怎麼現在跟霜打茄子似的,整個人都焉巴了?”
夏妤搖了搖頭,讓神智回覆清醒,笑着問道:“穆情歌和班草,到底做了什麼,一再將婚事提前?”
其實之前在星巴克的時候,她就覺得那爭吵的兩人是如今的新人,現在只覺得越來越能對上號了。
感情不和,或者是男方突然間不想委曲求全,想要和自己的真愛在一起,而欲取消婚禮,女方大怒特怒,動用一切關係,將這事倉促定下。
前頭正在開車的班長笑着道:“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班草受夠那個磨人的小妖精,翅膀長硬可以單飛,不想捆綁上婚姻了。”
這話說得在理,和劉雪琪言說的也是同一個意思。
夏妤笑了聲,不對此做出任何說法,也許就是這樣的吧。
畢竟各自都不是當事人,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也並不知情。
……
舉辦婚宴的地方富麗堂皇,琉璃盞燈璀璨的燈光熠熠生輝,招搖而又勾勒着別數風光。
簡直就像是在舉辦一場頂級宴會。
果然,穆家和顧家是在這場婚禮上,砸下不少錢。
剛在圍坐着老同學的桌子上坐下,一干人便開始東扯西扯着,吹噓捧高。
剛去洗手間一趟的班長,卻是挑着眉湊近夏妤耳邊,像是說風涼話般又如在暗示,“剛聽人說新郎好像不見了,新娘子婚紗都被她自己給扯壞了,現在後臺一團亂。”
夏妤覺得有些戲劇化,還來不及發表感慨,一旁聽見的劉雪琪便湊過來問話,班長本就沒想隱瞞着,頓時間炸開鍋。
有心災樂禍的,也有幾個是真的擔憂的,一時間桌子上人有些吵鬧。
班長葉璇在夏妤身旁坐下,百無聊賴地拆開了筷子的保護套,笑中隱藏着深意,“夏妤你說,如果你是逃跑的新郎,那你現在會去哪裡?”
夏妤剛喝下兩杯水,膀胱有些充盈,聽着她這莫名其妙的問話,只能咧着嘴笑道:“去找能讓我把兩大家族棄之不顧的東西。”
答完話後,便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迎面看見幾個正在搜查,臉色帶着些慌亂的保安,額上還冒出些冷汗。
“這要是沒找着人,看來非得回家吃自己了。”
“少動點你的烏鴉嘴,眼睛給我放大點, 什麼都別給放過了。”
夏妤有些錯愕,那新郎是真的逃跑了?可是,有什麼東西值得他這樣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