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會不會被人欺負,反正她已經拒絕自己的幫助,少爺那邊怪罪下來,梅蘭也能硬着骨頭說話。
只是,她有些擔憂的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病房門,正巧盯着的時候,那門忽然被人從裡面給緊緊關上。
恍惚間,她似乎還聽到了安琪猖狂的笑聲。
梅蘭皺眉,腳間轉向長廊的另外一邊。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在這種時候還能笑成這個樣子,真是……
一時間太過匆忙,她居然沒想到應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那個女人,最終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應該怎麼嘲諷她,便只能不甘心的作罷。
而病房裡剛纔裝了一個逼的夏妤,卻是無比淡然的看着安琪,那墨綠色的眸子似乎有種特殊的魔力,能夠讓人卸下一切的心防猜忌。
儘管,明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是什麼好鳥,也無法真真切切的懷疑起人來。
察覺到自己似乎有那麼一點的不對勁,夏妤連忙轉頭,不去和人的眼睛對視上,抿緊了脣,片刻後,纔在沉默之中開口道:“別浪費時間了,還是快點說你來這裡的用意吧。”
蘋果已經吃完,她眯了眯眼睛,四處尋找垃圾桶的時候,看見安琪紆尊降貴的給她把垃圾桶給拿到了牀邊。
她的道謝,被安琪拿着溼巾擦拭纖細十指的時候給打消。
還是算了,這女人可是個小三,她現在作爲正主,不應該這麼客氣的對人,而是應該採用一點其他的特殊手段來對待人。
只是很可惜,她現在滿腦子的壞主意,卻都是無法完全實施出來,只能抿着嘴,皺眉耍耍嘴炮。
畢竟……
她現在肚子裡還懷着夜家的子嗣,自己的兒子,不能夠太過的放肆,招惹到什麼莫名其妙的仇恨。
不然的話,那就太過得不償失了。
安琪只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隨後纔將擦拭過十指的溼巾扔掉,那猶如貓一般的墨綠色眸子裡倒映着夏妤的臉。
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對勁,疑惑與平淡一同共存,還能夠看見略微的嘲諷存在,讓人覺得不自在。
“你明明知道,我現在過來,會給你帶來的,就只能是一些壞消息,怎麼還是不準備找人把我給趕走?”
安琪很是平靜的看着她,片刻後目光落在人身後的按鈴上。只要她一擡手按動那個東西,就能夠把人給叫過來。
如果,她真把人給叫過來,那安琪就沒有任何機會再開口說什麼挑撥離間的話來,就什麼都不會發生了。
可是,夏妤擡頭看向她,嘴角邊扯出一抹笑意來,似乎也是不怎麼在乎的模樣,“我挺好奇的,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你這麼有自信能夠氣到我。”
她的態度實在太過淡定,讓安琪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不過幾秒,她又再度恢復了剛纔的模樣,眸子裡泛着一絲狡黠的笑。
“我有時候真是挺佩服你這個性格的,明明害怕着,卻還是能夠矇頭苦幹,真不知道該讓人說什麼纔好。”
諷刺或者討好都不應該,因爲這種舉動,大多都是瘋子才能夠有的。
“你應該很羨慕纔對。”
夏妤不鹹不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才彈了彈指甲,光潔的指甲縫裡沒有任何灰塵,臉上還掛着一抹無比複雜的笑。
的確是羨慕的。
安琪低垂着腦袋,不知道能夠和這人說什麼。
她自從離開夜桀澈以後,直到遇見顧淳之前,性格被人從驕傲硬生生給蛻化成了圓滑懂了事故人情。
後來,也是無法再有多少勇氣。
也就因爲這樣,她暗暗喜歡着顧淳,卻是從來都沒有明說過,當人被磨平一切棱角,沒了任何驕傲和什麼其他的特徵性,所以會感覺到自卑。
“呵,真是抱歉,我需要羨慕嫉妒你的地方實在太多了,這一點壓根就不能說得上什麼。”
“是嗎?”
“……”
安琪咬牙切齒,被人給堵住了接下來的話。
不能多說什麼的時候,她就只能夠使出自己的殺手鐗了,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甩到夏妤被子上。
夏妤看着那小小的帶着些少女心氣質的U 二B,有些不解的擡頭看向她,“什麼東西?”
“很有趣的東西,等着你去探索,我想你看完這個以後,一定不會再說出剛纔的那種話。”
看完以後,就算是不氣死,也很有可能氣得出點事。
說不定還很有可能會和那忽然間就不待見她的夜桀澈,來一場撕逼。
這樣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事情,她喜於樂見。
夏妤在眼前黑下來之前,只記得安琪嘴角邊的一抹諷刺笑容,像是在諷刺她的不自量力,又像是在諷刺自己的舉動。
忽然間一道聲音,將她從回憶之中給徹底拉扯出來,“阿妤阿妤,你在想什麼呢?”
夏妤擡頭,眼前的光線忽然亮堂起來,而那發出聲音的人,卻是還在繼續擡手在人眼前搖晃。
那人逆着光,沒有讓她看清人的臉,卻從熟悉的青草香味之中,能夠明白這人的身份。
夏妤:“你怎麼來了?”
認出這人的身份以後,她皺起了眉頭,眼神微微帶着那麼一點不贊同,腦袋往四周一掃。卻是沒有看見其他人的痕跡。
真是……
薛轍曉抿脣,臉色有些蒼白,“我的出現,是不是讓你覺得很困擾了?”
牀頭櫃上的東西還冒着熱氣,似乎是在嘲笑他的多此一舉。
夏妤察覺出自己剛纔的態度實在太過不客氣了,擡頭看向人的勇氣都開始有些煙消雲散的意思。
空氣忽然寂靜。
最怕氣氛忽然安靜。
“……沒有,抱歉,我只是剛纔走神的時候,沒有想到會有人出現……所以話說得有點……”
她囁嚅着,上下脣磕磕碰碰,卻是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不管她笑容有多麼的尷尬,那人都是眯着眼睛看她,眼神赤果果的,讓人感覺她臉上似乎是火辣辣的一片疼。
這個時候,到底能說什麼緩解氣氛?
薛轍曉沉沉的盯着人的笑臉,緊抿着的脣,做不出其他虛僞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