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紅着眼睛,一口咬定道:“我壓根就沒有假裝,哪裡還能讓你看出來不對勁?”
呵呵,到底有沒有撒謊,他實在太過清楚了,人並沒有充分的證據能夠證明,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自己的種。
更加沒有充分的證據來證明,當初和她上過牀的男人,就一定是他,只不過是憑藉着一個個的巧合,所以纔來一口咬定的。
但是每次一到提及做檢查什麼的時候,這人就是滿臉的不樂意了,這樣的狀態,有誰能夠願意相信呢?
除非是沒有腦子的智障。
夜桀澈自認爲自己並不是智障。
“你既然沒有撒謊,覺得自己說的都是真的,那你敢不敢和我去做檢查,讓我夜家的人也都好好認識一下你……”
女人臉色霎時間蒼白起來,“你爲什麼這麼不願意相信我,還要拿着別人來威脅我?”
威脅?
男人挑起眉梢,眼中的墨色更加的暗下來,語氣也不再漫不經心,反而帶着涼意:“比起你做的事來說,我這樣還真是上不了檯面,你纔是真正的社會。”
“……”
女人被挖苦得眼睛紅了一圈,鼻子也抽了抽,幾乎快要忍耐不住想徹底大哭起來,可是最後還是被人給控制住。
“你不願意做檢查,也不想要什麼東西,那就請你給我離遠一點,不要干涉我現在的生活。”
也許是和夏妤待在一起的時間有些長,人的性格都會被同化一些,倒是不怎麼願意動用什麼暴力行爲了。
女人咬了咬牙,似乎是沒有想到這人居然會這麼豁達,“我……”
張嘴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到該說什麼話。
“先吃飯,待會我讓人送你回去,以後就不用再見面了,反正你也不是爲了錢,情懷這東西我知道的。”
“……”
“據說我還被很多人給投票稱作很想睡的人,你既然能夠睡上一次,應該會感覺很榮幸纔是。”
“……”
“似乎運氣還不錯,居然能夠一炮就中獎,把孩子給獨自撫養長大,也算是一種本事,以後說不準還能夠和人說說曾經的故事。”
“……”女人被說得臉上都沒了血色,最後一咬牙,決定還是不走所謂的小清新路線,一把將筷子給摔在桌上。
“難道夜家血脈流落在外,你就沒有一點的其他想法嗎?以後孩子跟着我吃苦喝酸,你就不會有一點點的心疼嗎?”
明面說自己不用錢,但是婉轉地表達出來自己很窮的一面,還真是一個厲害的人物啊。
夜桀澈抿了抿脣,似乎是沒有想到這一層面般,“你說的也的確是個問題,可是我覺得如果對於你這個母親都不上心,那我對孩子應該也不會有多上心。”
女人幾乎要咬碎自己的一口白牙,深深喘氣,纔沒讓自己給爆發出來,只是那猩紅的眸子,一直盯着人看:“……”
沒有說話,眸子裡卻有了千言萬語。
大部分,都是草尼瑪。
“所以我覺得,孩子跟着你是挺不錯的,雖然生活的水平可能不怎麼高,可是最起碼還是會有母愛的。”
“……”
他的意思是,就算自己養了孩子,也不會給予其他的東西,說不準還會虐待孩子。
直接得壓根就不像是一個狡猾的商人。
“你也別太難過,如果生下來不想養了,還能把孩子給送去別的地方……”
“我怎麼可能會不想養!這可是我的孩子啊,我絕對不會放棄他的,不管怎樣都不會!”
女人聲嘶力竭地爲自己的態度樹立標杆,讓夜桀澈楞了兩秒,隨後男人笑容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看來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是不願意把這個孩子給拿掉了。”
並且還有一種就是想要禍害他現在生活的態度。
女人沉默了一會,再次拿起剛纔被自己給摔的筷子,安靜得像是剛纔的交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嘴角邊的小酒窩還因人抿脣的動作而變得明顯。
“我真的沒有想過打擾你的生活,只是你現在明明沒有任何的……”
“你打聽錯了,夜家夫人已經回來了,就是你之前所說的夏妤,而且我們已經孕育了兩個孩子,你肚子裡的這個,就不該妄想來搶奪。”
不管什麼,都不應該對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動貪戀。
如果這孩子的母親就是這樣,那被人給教養出來的孩子,應該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夜桀澈太過明白,所以導致他看人的眼神越來越奇怪。
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她一直強調自己不是爲了錢來的,一直強調自己不會因爲他的態度而放棄孩子,但是又默默地將一切都打聽得很清楚。
猶如掌握了人的弱點,就等着一擊擊斃。
“我沒有妄想過什麼,也不會讓孩子來妄想什麼……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怕孩子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他的父親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女人擡袖擦了一把臉上剋制不住的淚水,說話哽咽,哭得讓人有些剋制不住的心疼,但也不過是因爲那張臉罷了。
夜桀澈看着人的表演無動於衷,甚至還不忘給人補刀:“好,我現在已經知道他的存在了,那你可以離開了。”
女人如果現在直接翻人設的話,應該是會吐血三升,但是目前,她只能低頭不語,肩膀隨着哭聲聳動着:“……”
好想什麼都不顧忌,直接衝到這個男人面前,狠狠地給他來幾拳。
夜桀澈感覺自己看這齣戲有些時間了,也是應該給人來點報酬,“如果你還有什麼遺憾,我大可以給你一張空頭支票,數字隨你自己填寫。”
“……不用你的施捨。”女人臉上的淚已經幹了下來,她咬咬牙,最終還是忍住肉痛拒絕了。
“很有骨氣啊,不用就不用。”夜桀澈點了點頭,對於人的這種態度很是欣賞,“希望你能夠一直保持自己的這種狀態……不,是以後都別再見面了。”
女人擡頭,看向夜桀澈,眸子因爲激動得哭過,現在已經血管都給通透起來,變得有些可怕,她沙啞着嗓音,有些不甘心地問道:“……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