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有四位主要負責人,客房經理,餐飲經理,前臺經理和綜合業務經理,那天當班的只有餐飲經理和前臺經理。
符哥爲了進度,把倒黴的老狗再次“請了”過來,想利用他的鼻子判斷下霧人是否還帶着童老闆的味道,老狗一再推脫,直到符哥找到了他們經理,以協助調查爲名把他給唬了過來,老狗被化妝成了一個記錄員,在那裡做着記錄,實際上他什麼也沒記下,就在準備找這2人的破綻。
“餐飲部段經理”,一個光頭自我介紹,看上去和符哥年紀差不多了,不過一臉油腔滑調的,很不討人喜歡。“我是前臺白經理”,另一個一臉苦瓜相,估計是專職夜班經理,天天睡眠不足,再加上出了這麼一個事,自然一臉疲憊。
我看了一眼老狗,他搖了搖頭,看樣子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裡找到什麼結果,叫我鬱悶的是,這2人居然全都把手插在兜裡,一副很放鬆的樣子。
“抽菸麼”,符哥遞過煙,那是他的寶貝,我估計是試探,想看他們的手,如果他們真接了,我看一向嗜煙如命的符哥一定會很生氣。
“電視上不是罪犯交代了纔要煙抽的嗎?,我又不是罪犯”,光頭確實很叫人討厭。
“我不抽菸,在前臺如果抽菸會被扣錢的”,苦瓜也推辭。
符哥無奈的收回了手,“說一下案發當曰你們的情況”。
“我一直在前臺,哪裡也沒去,就是晚上8點,我看沒什麼事,去睡了一覺,睡到大概12點多,我起來在值班房裡上網,一直到早上聽說出事。”苦瓜回答的乾淨利索。
“你注意過童老闆麼”,我問。
“天天來往的客人那麼多,我不可能去刻意記住誰的,都是住店的,不是來表演的,沒什麼姓格,在我眼裡一個樣”,苦瓜大概對耽誤他白天倒班休息很不滿。
“我見過一次”,光頭搶答。
“我一直在安排幾個團餐,到了晚上10點多,那個童老闆打電話叫送點夜宵上來,當時人手不夠,我就推着車上去送了”。
“當時他什麼狀態”,符哥問。
“嗯,我想想,他好像很累,也沒叫我進去,就開了一個門縫,把吃的拿了進去,我還等着他給我小費呢,結果就關門了”。
“咳咳”,那邊老狗咳嗦了幾下,“錫蘭紅茶和一盤牛排吧,還帶着酸檸檬汁”,光頭一愣,“你看菜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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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八分熟”,老狗也沒擡頭,自己低聲的說,“牛排不新鮮”。
“你誰啊”光頭不高興了,想較真。
正在這時,苦瓜的手機響了,他並沒有掏出來接聽,只是在口袋裡直接關掉了,號碼都沒看一眼,這一反常舉動叫我開始懷疑了他。
出殺手鐗,我掏出一枚硬幣,在桌子上來回的轉動,可是2人看不都不一眼。
怎麼辦,時間一分一秒的在過去,我們也無法確定究竟是不是這2個人中的一個,他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什麼也沒問出來。
老狗拍了我一下,示意我出來,在門口,他對我說,“那個白經理撒謊了,我能感覺出他去過現場,而且不止一次,他應該有偏頭疼的毛病,所以喜歡在太陽穴附近塗抹一種醒腦提神的藥膏,在現場我聞見過,按照散發的濃淡時間,他應該去過2次”。
重大發現,我立刻有了精神頭,“白經理,你確定你真的沒有去過現場麼”,我緊緊盯着他,手裡的硬幣在指尖翻動。
“我騙你幹什麼,這種事還有隱瞞的,誰都巴不得脫離干係呢”,苦瓜很不在乎。
“你動過金剛像!”,老狗晴天霹靂的一句話,苦瓜明顯的身體抖了一下。但很快他穩住了情緒,“你說那個東西啊,我想起了,那天是有個房客拿着一個金剛像,上電梯時他繫鞋帶,說那東西不能沾地,我就幫他拿了一會”。
“不對,你在客房裡也動過”,老狗完全不懂我們刑偵的審問技巧,整個一個*問,符哥趕緊示意他冷靜。
“哥們,你屬狗啊,警犬成精啊”,光頭調侃着。
苦瓜心理上有了波動,看來老狗沒說錯,“對對,我送餐的時候看到他桌子上有個金燦燦的東西,可能就是那個像”,光頭又搶答。
“證據呢,難道他說就行了麼”,苦瓜指着老狗,“就算福爾摩斯還講證據呢”。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符哥看了一下短信,對我說,“沈清從來了,老武把他叫來幫咱們了”。
太好了,高手出馬了,我正好學習一下怎麼和霧人打交道,以後用的上。
沈清從出現在了門口,這次他的感覺很不一樣,一掃發小廣告的形象,穿着深色的高領毛衣,還挎着那個綠色帆布包,帶着一個黑色鴨舌帽,很潮的樣子。
“老武把情況都說了,他擔心你們沒有處理過這樣的事,叫我來幫你們”,沈清從摘下帽子。
他看了下屋裡的人,先把目光停在了老狗身上,老狗也疑惑的看着他,正要說話,沈清從衝他擺了擺手。
“今天的天氣很好,爲什麼不打開窗戶呢”,沈清從走到窗口,“二位就是警官們說的嫌疑人?”。
“別,我沒承認,我壓根什麼也沒幹,別套我話”,光頭切了一句。
“警官,這樣下去耽誤時間,我們都要靠工資吃飯的”,苦瓜也急了。
“在我看來你們都是好人,是不會做這種事的,第一膽小第二也沒那個思維”,沈清從坐了下來,面對二人。
“這哥們說的對,我們都老實人”,光頭拍了下腦門。
“既然都來了,講個故事,大家放鬆下,緩和氣氛”,沈清從掏出自己的軍用水壺。
我看到苦瓜已經冒汗了,這傢伙終於心神不寧了。
“我在找一個朋友,很多年不見了,他的朋友也都在找他,我記得17歲的時候我第一次和他見面,我們一起‘拿’了一輛自行車,賣了100元,後來我們就不上課了,想一起出去闖天下,古惑仔的電影叫人熱血澎湃,可惜現實並不是如此,那天他和父母吵翻了,一氣之下坐上了南下的火車,之後混跡於地下賭場和火車站,後來又認識了一羣朋友,開始了在各個市裡的賓館進行盜竊,短短几年內資金累計達到了百萬,也許是感到了疲勞,也許是交上了那個對自己無比信賴,對生活無比憧憬的女孩,他想退出了,可是對於金錢的追逐叫他很難停下來,每晚他都很糾結,每次得手後他都告誡自己是最後一次,終於有一天,他突然發現自己被跟蹤了,每天都會有個黑影在暗地裡跟着自己,他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會被抓住,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的朋友們在一次抓捕中都落網了,他一人潛逃,但是放不下那女孩和自己藏在身邊的百萬錢財,只好暫時躲在賓館,爲了驅散心中的陰霾,他專門請來了一尊金剛像。。。。”。
咣噹,苦瓜一緊張,把身邊的水杯撞翻了,應該就是他了,我準備走上去控制住他。
“夠了,我壓根不認識你,你說的夠多了”,光頭突然一改嬉皮笑臉的神態,站了起來,手也從口袋裡掏了出來,大拇指在激動的勾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