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聽到KM組織幾個字的時候,老眼一花差點也暈死過去。
秦氏集團世代經商,雖然私下也和一些白道黑道的人有私交,可若是惹上軟硬不吃、還有錢任性的KM組織,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他兒子怎麼會惹上這種人,這個怎麼辦呢?
秦父思慮着,忽然想起前些日子那個新聞,KM組織中國分區負責人爲陶羽瓷一怒殺人後自首。
怕這次抓走他,也是因爲陶羽瓷?秦父絕望的眸中又生出希望來。
趕緊聯繫上了陶父。
秦紹安不在,陶父發現謝小婉竟然利用公司副董事長的身份,胡亂簽約合同,給公司造成巨大損失,利用自己集團股東身份,將其罷免,暫時代理董事長的位置,正在熬夜處理公務。
接到秦父的電話腦子一下就想到是不是自己女兒出事了,立刻接通。
“邵安出事了。”秦父第一句話,就讓陶父大跌眼鏡,秦紹安出事?他沒聽錯吧?
“怎麼會?”陶父不敢置信。
“還記得KM組織中國分區負責人麼?就是那個爲羽瓷殺人,後自首的那個,應該就是他把邵安抓走了。”秦父迅速將事情經過敘述了一遍,“現在就只有你可以救他了。”
陶父剛聽一半,爲秦紹安捏一把汗,聽到後面,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他怎麼救?他也不認識KM分區的負責人啊!
“我不行啊。”秦父無言,不是他不想幫,是真的沒辦法,連聯繫方式都沒有,怎麼幫?
“你在哪裡,我們見面再說把。”秦父認爲電話裡已經說不清楚了。
陶父無奈,“算了,你現在情緒太激動,不方便,還是我來你家找你吧。”
兩人約好後掛斷電話,陶父迅速收拾了東西往外面趕。
另一邊,地下小黑屋內,秦紹安微閉着眼,雙手抓着一條黑色大鐵鏈,懸掛在一個十字架前,離地半米,腳底下滿是鋼針。
若不慎掉下,死。
“啪嗒——”門被打開,一道明亮的手電光照射在秦紹安臉上。
秦紹安張開眼,便看到一個冷麪清瘦的男人拿着一條黑色長鞭大步而入。
要開始動刑了?秦紹安冷笑。
果然,冷麪清瘦的男人一在房間裡站定,一鞭就落在秦紹安腰部,頓時衣服上裂開來,皮開肉綻,血液浸染。
秦紹安一聲未吭,咬牙扛着,他倒是不信銀狼真的敢弄死他,具體哪裡來的自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啪,啪,啪——”一鞭又一鞭,小黑屋裡迴響着的是血與肉的呻吟,唯獨沒有秦紹安的。
銀狼這是要爲陶羽瓷報仇,她曾經所受到的痛苦和恐懼,他要百倍千倍的幫她從秦紹安身上討回來。
醫院內電視機旁,一衆小護士炸開了鍋。
“啊,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的男神!”小護士a捂着眼睛尖叫道。
小護士b也是捂着眼睛尖叫,“快換臺,換臺,看不下去了,到底是誰幹的,這麼缺德!一定是長得相似的人而已啦,絕對不是咱們男神。”
葉依凡臉都白了,拳頭緊握。
電視裡的人,肯定是秦紹安,別人也許不知道,她目睹秦紹安被一羣來者不善的黑衣人帶走,不可能不知道。
他們怎麼能這麼做,在最火的電視臺,全線直播虐打秦氏集團總裁,這讓他在商界還怎麼混下去?
當天秦氏集團股票直線下滑好幾個點。
電視被換臺,還是同樣畫面,小護士們都要瘋了,一個勁換了好幾十臺,內容全部都是秦紹安被鞭子抽打的直播視頻。
小護士b,“他到底是不是秦紹安啊,怎麼所有電視臺都播的是這個畫面,也沒有主持人或者記者報道,究竟是怎麼了?”
小護士a:“我看八成是他惹了什麼人了,天哪,好殘忍啦,看不下去了。”
葉依凡拳頭都握白了,可又不敢到陶羽瓷房間去給她打開電視看,若是再氣的她涌血,她負不起這個責任。
秦家。
秦父和陶父正在秦家商量對策,忽然一個下人急衝衝跑出來要他們開電視。
秦父一打開看到電視內容,一激動整個人就這麼暈了過去。
陶父也吃驚不小,他沒想到他們想方設法找的秦紹安,居然就這麼出現在他們眼前,不,甚至絲毫全國電視機人民眼前。
他女兒怎麼就招惹上這麼陰狠歹毒之人?
陶父胸腔內一股驚恐升起,有朝一日,對方若是這麼對他的寶貝女兒,那可怎麼是好,KM組織,他們陶家,鬥不過啊。
秦母正好從樓上下來,一雙眸子腫的和核桃一樣。
卻不想一到客廳就看到電視裡自己寶貝兒子被虐打的血肉模糊,只剩一張臉的皮膚是好的,讓人可以辨認。
“啊——!”秦母尖叫出聲來。
“邵安,邵安!”秦母撲到電視前面,一雙紅腫的眼睛裡再次涌出潺潺淚水,“邵安,他們怎麼可以這麼打你,邵安,老秦,老秦,快救救我們兒子。”
秦母一邊說一邊哭,這才發現自家老公已經暈過去了。
登時跑過去,不小心被地上的水漬滑倒。
“快聯繫家庭醫生。”陶父這纔對那個下人說道。
那個下人臉色慘白,着急忙慌退下去了。
家庭醫生來之後,爲秦父做了簡單檢查,表示他只是一時激動,沒什麼大礙,很快就會醒來,陶父和秦母這才鬆了口氣。
等秦父醒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秦父一醒來,就激動地喊陶父,“老陶,老陶,只有你有辦法了,你是羽瓷的父親,你聯繫聯繫對方,要對方放人。”
陶父無奈,“問題是我們根本沒有對方的聯繫方式。”
秦父激動之餘,被劈頭蓋臉澆了一盆冷水,“我會想辦法查到的,一定會。”
陶父倒是想到一個可能性,可他又有些擔心,會不會起反作用,有些猶豫,“我想,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秦父一聽到陶父說有辦法,整個人又激動起來。
秦母也是一雙紅腫的眼睛死死盯着陶父。
陶父深吸一口氣,“讓羽瓷看這個,也許會醒來,我們做不了的事,她也許可以做到,比較對方,是爲她才……”
“對,對,羽瓷!”秦父顧不得那麼多,急忙聯繫了司機要他送他們去醫院。
一行三人火急火燎衝到醫院,已經是第二天,凌晨零點多。
從手機直播視頻裡看,秦紹安還在受到虐打,已經足足打了三個多小時還沒停歇,他的意志力也算強,若是換做別人,恐怕早已經鬆手掉在鋼針上被扎死了。
秦父一衝進陶羽瓷房間就找到電視遙控器打開電視。
不需要換臺,幾乎每臺都在播放秦紹安被虐打的直播視頻。
陶羽瓷睫毛抖了抖,病房內好像傳來鞭子抽打人的聲音,那個人是誰?
費盡全力想睜開眼睛看一看,卻根本做不到,想張開嘴巴詢問,也做不到,整個人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完全粘住。
“羽瓷,羽瓷,你快張開眼睛看看,邵安就要死了。”秦父打開電視後就撲到陶羽瓷病牀邊上,對陶羽瓷這麼說道。
陶羽瓷指尖一顫,睫毛猛烈顫抖。
秦紹安要死了?秦紹安要死了?……
陶羽瓷聽到這麼一句話,在腦海中無數次回放。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要死呢,不可能的,陶羽瓷極力想要張開眼睛來,大喊他是騙子,他騙人,卻根本做不到。
“羽瓷,只有你可以救他了,你快醒醒啊,羽瓷。”秦父繼續說道。
陶父看到自家女兒睫毛開始劇烈顫抖,整個人好像很激動的樣子,急忙將秦父拉起來說,“夠了,夠了,別說了,羽瓷現在很激動,再刺激她她非但不會醒,還可能會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秦父無助了,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那怎麼辦?我的兒子啊。”
陶父也沒有任何辦法,光是看着電視,只能知道是在一個黑暗的小房間裡,其他一點信息都不知道,怎麼找?
另一邊,銀狼面無表情,眼前是兩個視頻畫面。
果然沒猜錯,秦老爺子還是把希望放在陶羽瓷的身上,可惜,陶羽瓷怕也並沒有那麼在乎秦紹安,看吧,根本就沒有醒來。
但仔細放大視頻,銀狼臉色變了,陶羽瓷的睫毛在猛烈顫抖,她現在很激動,該死,對她這麼殘忍的男人,她竟還在乎他的死活!
銀狼面色一冷,拿起手邊的電話撥通,吩咐下去,自己也從沙發上起身來。
小黑屋房門再次被打開,秦紹安微眯着眼睛,手死死抓着兩條鐵鏈。
外面很黑,沒有燈光,秦紹安勉強只能看到幾個模糊的輪廓。
“啊——”忽然一道女人尖銳的聲音傳入耳中,一個白色物體從門外被丟進來。
“邵安。”驚恐萬分的女聲傳來。
秦紹安渾身一抖,差點鬆開鐵鏈掉下去。
“謝小婉?”秦紹安不敢置信,她不是已經被銀狼放掉了,怎麼還會出現雜這裡?
“銀狼,你出爾反爾!”秦紹安用盡全力喊出來。
倒是銀狼,面色森冷的可怕,就這麼一步一步跨入小黑屋內,“秦總怕是說錯話了,我從未說過要放了她。”
秦紹安神色一滯,回想起來,銀狼的確沒有說過要答應他的要求,放了謝小婉。
該死!
“你說,要怎麼樣纔可以放了她,只要是我秦紹安能做到的,都答應你。”秦紹安這麼道。
謝小婉美眸中滿是淚水,楚楚可憐,“邵安,邵安,別這麼傻,爲了我,沒有必要的。”
“啪,啪,啪,啪。”小黑屋內響起一陣十分有節奏的掌聲,“好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感人畫面。”
“不過。”聲音很快再次響起,“今天有一個人一定要死在這裡,既然你們這麼相愛,我給你們一個商量的機會,誰走,誰留。”
這是全程直播,秦紹安和謝小婉,兩人皆殊不知情。
秦紹安想也沒想做出選擇,“我選,謝小婉走。”
謝小婉登時擡頭,看向秦紹安,滿是傷痕的秦紹安只剩一張臉還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