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安接到電話說有人蓄意縱火燒了自己的車,導致整個陶氏集團的地下停車場失火時,他猛的一掌拍在辦公室的桌子上。
鋼筆被震得咕嚕嚕掉在了地上。
謝小婉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秦邵安震怒的樣子,她沉默着走過去將鋼筆撿了起來,明知故問:“邵安,發生什麼事了?”
秦邵安眉頭皺了皺,謝小婉現在懷着身孕,還是別讓她聽到過於刺激的事情了。
他瞬間就換上了另一種模樣,笑容裡滿是寵溺,“沒事,工作沒處理好,你怎麼來了?”
謝小婉走過去坐在秦邵安的懷裡,“我和寶寶都想你了,就來看你啊!”
秦邵安的手不經意擋了一下鼻孔,謝小婉身上爲什麼會有一種刺鼻的味道?
“你在辦公室先玩,我有點事情需要去處理。”秦邵安按耐不住,不動聲色地推開了謝小婉,站起身壓住了自己異樣的情緒對着謝小婉笑的玩世不恭很快便離開了辦公室。
謝小婉看着空蕩蕩的辦公室就差摔了桌上的東西。
秦邵安好像在躲避什麼,她深呼吸了兩下,進行自我安慰,但願是自己多想了。
做筆錄時警察問陶羽瓷,“兩個小時前你在什麼地方做什麼?”
陶羽瓷愣住了,久久不能開口說,自己去了陶氏集團地下停車場取自己的水晶手鍊……
夏爾若着急地看着陶羽瓷不說話,便替她解釋道:“她在那棟別墅裡休息。”
警察看了她一眼,“沒有問你不要插話!”
陶羽瓷沉默了半天才淡淡地開口問道:“你說的是什麼地方有人蓄意引起縱火?”
“陶氏集團地下停車場。”
陶羽瓷臉慘白了一截,但是很快恢復正常,她微笑着看夏爾若,“麻煩你回一趟別墅,去櫃子裡取一個盒子。”
她覺得自己太后知後覺了,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謝小婉又怎麼會那麼好心?
夏爾若有點疑惑,不過還是給了陶羽瓷最堅定的眼神,“你等我。”
在夏爾若前腳剛離開,陶羽瓷便向着警察開口說道:“兩個小時以前我去過陶氏集團地下停車場,但是我是收到謝小婉的一條短信纔去的,因爲我的水晶手鍊在她那裡,她說還給我,所以……”
警察好像不相信,做完筆錄便問道:“手機短信也屬於證據,你拿出來我們看看。”
陶羽瓷下意識摸出手機的時候卻已經黑屏了,而且她怎麼按開關都沒有用……
警察瞥了她一眼,好像盯着個女犯人,別有深意地開口:“現在的電子產品是很發達,不過出意外的也多……”
一句話說的陶羽瓷憋紅了臉,這場縱火是謝小婉費盡心機想要嫁禍給自己的,又怎能輕易留下證據。
“能不能讓我看看監控?”陶羽瓷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她終於知道自己在停車場的時候聞到的那一股刺鼻的味道是什麼了……
汽油,不過是在上面還噴了空氣清新劑,所以特別怪,都怪自己蠢。
“可以,你跟我來。”
警察帶着陶羽瓷去看監控,U盤裡的畫面特別清晰,幾乎只是看一眼就可以確定那個時間段去了停車場的人只有陶羽瓷。
並且從昨天晚上的視頻到此刻,並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人物出現。
還有陶羽瓷在秦邵安的車跟前那些舉動,全部證明了她就是那個縱火的犯罪分子。
原來有口難言是這樣的,人生頭一次被誤會的徹頭徹尾,連解釋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時候警方接到了電話,說是謝小婉打電話來說,秦邵安的車裡丟了一個價值連城的水晶手鍊。陶羽瓷坐在審訊室,外面的動靜聽的一清二楚,這纔對人生有了新的深刻的意識……
“陶小姐,把你從秦總裁車裡拿走的東西交出來吧,那樣處罰或許輕一點。”
陶羽瓷一時之間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你們調查清楚了嗎!我就沒有反抗的權利嗎!我需要找私人偵探來查這件事!”
警察強硬地把陶羽瓷按在了桌子前,“陶小姐,你情緒別太激動。”
陶羽瓷眼睛裡都快冒煙了,她能不激動嗎!
有人敲審訊室的門,陶羽瓷驀然轉過頭看到了秦邵安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唯一從外面投進來的光。
秦邵安看到是陶羽瓷也愣了一下,警察恭敬地站起身,說了句:“秦總,這位就是縱火的嫌疑人。”
如果換做別人的話,陶羽瓷或許會說,請他相信自己的人格和品格,但是唯獨秦邵安不可以。
陶羽瓷收回自己的餘光,但是她聽到秦邵安睿智冷靜的聲音向警察解釋道:“她是我前妻,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我想和她單獨談談。”
說完這句話,連同警察看着陶羽瓷的目光都不一樣了,很明顯,陶董事長的千金這個頭銜都沒有秦邵安前妻這個頭銜來的勁爆。
在陶羽瓷還沒反應過來時,秦邵安就拽起她的胳膊往外走,陶羽瓷想要掙扎,卻始終沒有力氣。
秦邵安用打量賊一樣的目光看着陶羽瓷,許久纔開口說道:“現在燒的是我的車,以後是不是就是我的家?”
陶羽瓷愣了一下,這種事情,證據確鑿,就算她有千萬條理由,恐怕都難以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她清晰地看到秦邵安臉上俊逸的線條,這個人自己曾經那麼癡迷,但那僅僅是她把他當做小鬱的情況下。
秦邵安微微皺了皺眉頭,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陶羽瓷,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樣……
“我說是謝小婉發了條短信我纔去的地下停車場,因爲她說要把水晶手鍊還給我,結果我中計了,你信嗎?”
陶羽瓷灼灼目光盯着秦邵安,看到他臉色不由得發黑,就差掐上她的脖子了。
秦邵安諷刺地笑了一聲,“你這次拙劣的把戲玩的有點大,你以爲你的片面之語我會信?那要證據做什麼?”
陶羽瓷轉身不再看秦邵安,因爲只要看到那一雙像極了小鬱的眼睛,她心裡就覺得愧疚。
自己的這條命是小鬱換來的,她應該好好珍惜,而不是作踐自己。
她不善於解釋,那麼就意味着秦邵安想誤會多深就誤會多深!
陶羽瓷看向了遠方,好像在等待着什麼,不一會兒夏爾若就拿着盒子出現了。
夏爾若晃了晃手裡的盒子,“羽瓷,是不是這個?”
陶羽瓷點頭,接過盒子又看着夏爾若,“你先回避一下,我和秦先生有些話想說。”
爲什麼不是邵安?而是秦先生?這麼生疏自己反而感到不適應!
秦邵安壓下去心裡異樣的情緒,她和陶羽瓷就應該這個樣子!
陶羽瓷有些賭氣,打開盒子確定了一下,的確不是自己的那條水晶手鍊,直接將盒子扔到了秦邵安的懷裡,“這是從你的車裡拿出來的,告訴謝小婉,沒有下一次,否則我傾家蕩產也要讓她下地獄!”
秦邵安打開盒子看到的是和小婉手上一模一樣的水晶手鍊,當初陶羽瓷不是爲了這條手鍊要死要活嗎?
但是聽陶羽瓷說話的語氣,好像很恨他和小婉的樣子,“這本來就是小婉的,你的氣焰是從哪裡來的!”
秦邵安不是不清楚謝小婉身上刺鼻的味道自哪裡而來,她在陶羽瓷去地下停車場之前她也去過,只不過去的恐怕剛好是監控的盲區。
“秦邵安,你不要瞎着眼睛助紂爲虐!”
陶羽瓷忽然沒有控制好情緒低吼了這麼一句,着實把秦邵安給震驚了。
他還沒有開口就聽見陶羽瓷繼續說道:“你告訴她,適可而止,還有這次縱火我想應該是你處理,而不是讓警方牽扯無辜的人進來!”
秦邵安的電話響起,他摁掉,接着又響起,他接上,是謝小婉哭哭啼啼的聲音。
“邵安,我放在你車裡的水晶手鍊不見了,就是你送我的那個。”
陶羽瓷距離秦邵安比較近,謝小婉的所有話都聽了進去,她笑了笑,真正在演戲的人是把所有人都圍得團團轉!
她不怪秦邵安,也不怪自己的父親,只怪自己不爭氣。
秦邵安忽然換了一種語氣,有點溫柔,卻也有責備,“別哭了,手鍊在我這裡,你安心在我辦公室等着……”
他還沒說完就聽見謝小婉的聲音距離自己特別遙遠,而且手機好像還落在了地上……
“小婉,你怎麼了?”
謝小婉急忙俯身撿起地上的手機,使自己恢復冷靜,試探地開口,“邵安,手鍊怎麼會在你那裡?”
秦邵安握着手機的手稍微有些用力,現在所有的破綻串在一起,無疑就是謝小婉搞得鬼!
是不是自己太過縱容她了,所以她會肆無忌憚沒有後顧之憂地幹一些事情。
而且還處理的恰到好處,把他也牽扯了進來。
這麼處心積慮地製造他和陶羽瓷的矛盾有什麼用?
“陶羽瓷給我的,她希望這件事私了。”
秦邵安最終嘆氣似得說了一句,讓陶羽瓷也懵了!
“爲什麼私了!縱火這麼大的事情就應該抓進去關幾年!”
謝小婉失控地又吼了一句。
秦邵安回答道:“我沒有說是縱火的事情,也沒說是陶羽瓷乾的,你怎麼知道的?”
謝小婉已經隱隱地感覺到了秦邵安話裡有話,最終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邵安,這件事情現在整個公司都知道了……”
秦邵安猛的掛斷了電話,挑釁地看了陶羽瓷一眼,“如果我這邊堅持要你負責任,你會被直接送上經濟糾紛的法庭。”
只要謝小婉閉口不提,絕口不承認,那麼他就可以把這件事不動聲色的掩埋過去。
陶羽瓷玩味地看着秦邵安,“我以前不知道愛一個人,可以爲之幹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現在有些明白了。”
願意拿整個生命去愛,那一刻她心底所有的柔軟和寬恕,都是來自小鬱的,那個曾經不惜一切推開她替她承受一切的男孩子。
謝小婉可能就是不能容忍,身邊存在一個那麼愛她男人的女人,所以纔會迫切地這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