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拌嘴,倒是極快到了銷魂閣。
銷魂閣建在碧水潭中,四面環水,一道長長的拱橋連接兩岸,十分壯觀。
白洺方到,便有人迎了出來,凌天籟一瞅被嚇了一跳,那竟是個打扮極其花哨的男人,只是執着蘭花指,十分妖嬈的撲上上來,激動且興奮道:“哎呀白爺!您可來了!”
凌天籟激靈靈打個寒顫,心裡悱惻這個白洺不會就好這口吧!
白洺亦打了個寒顫笑道:“妙憐,這位是我的朋友。”
妙憐?
好端端的大男人叫妙憐?
凌天籟有些不淡定。
妙憐驀地盯着凌天籟打量一番,旋即整個的撲了過來,一把將凌天籟攬到懷裡道:“哎呦我的小可人,真是戳了我的心窩窩了。”
凌天籟一個膽寒。
撲鼻的香氣嗆的她打了一個十分清脆果斷的噴嚏。
白洺慌忙拉開妙憐道:“她沒來過這種地方,膽子小,你別嚇着他。”
妙憐一掃繡帕道:“哎呀討厭,奴家這般美麗,豈會嚇到人?來吧,小可人,奴家帶你進去。”
還奴家……
凌天籟越發頭皮發麻。
原本還興致滿滿,此時被嚇的興致缺缺。
想到滿屋子都是這樣的人,凌天籟有些不淡定。
方一踏入銷魂閣,便聽到琴聲渺渺,似天外飛音,美輪美奐。
這與尋常勾欄院的曲風竟完全不同,沒有纏綿悱惻,沒有旖旎挑逗,甚至沒有一絲胭脂俗粉之氣,竟清洌洌的,有一種高山遠止的高潔之氣。
凌天籟先是一怔,在他們踏入門檻時,那琴聲戛然而止,白洺拍手笑道:“好琴。”
衆人的視線皆望了過來,凌天籟不由一怔,滿屋子,人不少,但卻也並非都是娘炮,便是小受,也只是柔柔弱弱的坐在霸氣側漏的男人身側,神態謙卑,哪裡像妙憐似的,險些沒將凌天籟嚇掉魂。
而那彈琴的男子則一襲紫色長衫,長得竟分外俊美。
凌天籟的爪子還被妙憐抓在手裡,不由往後縮了縮,妙憐卻驀地拉了她一把,徑直走到那紫衣男子面前,一把將她的手按在琴絃上,凌天籟一個踉蹌,險些撲上前去,好不容易止住身子,視線卻正與那男子相對,兩人容顏相隔不過三寸。
凌天籟抽了抽嘴角。
哇靠!
這妙憐倒是給她楚楚可憐一些啊!
居然比爺們的力氣還大!
男子清水分明的眼眸眨了眨,旋即衝她一笑道:“妙憐粗魯了些,小兄弟不要見怪。”
凌天籟全身激靈靈冒起了雞皮。
爲毛這個男人竟有種讓人無法言說的魔力,是那種即便凌天籟身爲男子,卻依然被他那俊秀如竹的氣質所吸引的魔力。
凌天籟緩緩露出小白牙笑嘻嘻道:“沒事,嗯,你叫什麼名字?”
“輕歌。”他微微一笑。
凌天籟道:“哦,輕歌,我叫青竹。”
輕歌擡手落在琴絃上,微笑道:“那麼青竹,可不可以放過的我的琴絃?”
凌天籟這才驚覺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似壓在琴絃上,慌忙收回手,垂頭看向輕歌撫在琴上的手,手指纖纖,修長秀美。
似察覺到凌天籟的視線,輕歌緩緩將手收回,攏了攏衣袖,然凌天籟卻眼尖的發現輕歌手臂上竟然有幾道傷痕。
凌天籟不由下意識道:“輕歌,你手臂受傷了!”
輕歌身子倏地一僵,臉色驀地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