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嚴蕊靈雖然按時起牀了,可是當她穿好衣服之後才發現,差點站立不穩。昨天晚上消耗過大,以至讓她腳步虛浮,差點摔倒在地上。朱代東看到,連忙伸出手扶住她。
“你先出去吧,別讓爸媽笑話。”嚴蕊靈嗔惱的推開朱代東,都怪他,昨天晚上折騰到快天亮,也不他從哪裡來的精力。都說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壞的牛,朱代東這頭牛,好像永遠也累不壞似的。
“好吧,你小心點。”朱代東摸摸鼻子,這事也怪不得自己啊,力的作用的相互的,況且昨天晚上,幹體力活的基本上是自己好不好。
“靈靈,你是不是不舒服?”甘士梅看到嚴蕊靈輕咬嘴脣,關切的問。
“媽,我沒事,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休息一會就好了。”嚴蕊靈臉上一紅,羞赧的說,幽怨的目光又投向朱代東,讓朱代東有種犯罪的感覺。
甘士梅好像想到什麼了,心裡一笑,沒有再問了。倒是嚴鵬飛聽到之後,關心的問:“小靈,如果身體有病,就要及時治療,要不然等到老了,可就追悔莫及。”
“靈靈不是說了麼,昨天晚上沒睡好,休息一會就好了,年輕人的事,你操這份心幹什麼。”甘士梅嗔怪的說。
嚴副省長被老婆一頓搶白嗆得啞口無言,只能悻悻的閉嘴。看到朱代東坐在對面偷笑,嚴鵬飛瞪了他一眼,奈何不了夫人,難道還奈何不了女婿?“省政府的檢查組走了沒有?對木川的評價如何?”
“今天下午已經離開了木川,檢查組在我市工作四天半時間,對我市在食品安全方面所做的工作表示了高度肯定。”朱代東說道,木川的檢查組是最後纔回去的,其他各個地市的檢查組,只等了一天不到的時候。近路的,當天出發當天就回去了,比如說楚都、壇水等。而較遠的地方,也在第二天上午就回了省城。可是木川的檢查組卻足足待了四天半的時候,對木川的食品安全進行了一個比較系統的檢查。
朱代東知道,木川的檢查組之所以如此盡職盡責,也是因爲田海洋特意打了招呼。如果把木川的檢查組人員也算在內的話,這次檢查組在木川的檢查時間。足足是其他地方的十幾倍。木川這次的食用油、蔬菜、水果、肉類、奶製品、糖類等食品相關行業,都進行了全面檢查。檢查組除了發現有些食品因爲包裝的問題,而出現質量問題之外,基本上沒有其他的問題。如果檢查組把這樣的問題也報上去,簡直就是吹毛求疵,就算田海洋知道了。也不會用這樣的問題來批評木川的食品安全工作沒有搞好吧。
“嗯,不管什麼工作,要能經受住考驗。”嚴鵬飛點點頭,說。這次田海洋去木川,不但帶去了一個龐大的檢查組,而且自己也在木川待了一個下午。可是最終,在第二天的省政府工作會議上,田海洋對木川的評價卻是含糊其辭。
田海洋的行爲,對木川當然是不公平的。可是因爲當時省政府的檢查組還在木川工作,省裡的結果自然要以檢查組的最終調查報告爲準。在上次的省政府工作會議上,其他十三個城市,在應付摻**石蠟食用油事件中,都做出了卓有成效的工作,唯獨沒有提起木川這個食品最安全的城市。
“爸,木川的工作做得最好,特別是食品安全,可是爲什麼省裡沒有提出表揚?”嚴蕊靈坐下來。爲朱代東抱不平。現在幹事的不如作秀的。長此以往,以後誰還認真工作?這次省裡對其他十三個城市的快速反應。表示了肯定,對當地領導雷霆風行的作風,高度評價。明明是自己之前進工作沒有做好,現在說破天也就是亡羊補牢,可竟然還能得到省裡的表揚,這讓木川的幹部會怎麼想?讓朱代東這種做實事的領導以後又會如何去做?
“蕊靈,省裡當時還沒有拿到木川的結論嘛。”朱代東看到嚴鵬飛臉上一呆,趕緊打圓場。這件事跟嚴鵬飛完全沒有關係,不要說他原來跟嚴鵬飛就有不成文的原則,工作上的事情,不能帶到家裡來。這件事,不用去想,嚴鵬飛肯定也會爲木川考慮的。之所以沒有一個理想的結果,也不能怪到嚴鵬飛身上,他肯定也是嘗試過的。
“你現在雖然也是副處級幹部了,可是我對你反而更加不放心了。代東,你們兩個人分隔兩地也不是個事,抓緊時間把靈靈調過去算了。”嚴鵬飛說道,原來朱代東在楚都工作,他還不怎麼擔心,雖說一個在市委,一個在市政府,可畢竟還在一個城市,兩人每天也能雙進雙出。可是現在呢,最快也要一個星期才能見一次面。現在他已經明白剛纔嚴蕊靈爲什麼說昨天晚上沒睡好了,還不是因爲朱代東上個星期沒有回來?可是現在的年輕人啊,也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體,一口就要吃成個胖子,怎麼可能呢?
“是的,蕊靈升副縣級也有一段時間了,我們正在商量調到木川哪個部門合適。”朱代東笑着說。
“不管調到哪個部門都可以,但我建議一點,最好不要到市政府的部門。”嚴鵬飛說道,如果朱代東只是常務副市長,那讓嚴蕊靈到市政府的部門還好一些,嚴蕊靈也能在工作上,幫到朱代東。可現在朱代東是木川的代理市長,翻了年後,經過人大選舉,就會正式擔任木川市長,到時如果嚴蕊靈在市政府或者政府的直屬部門工作,反而不好。
畢竟嚴蕊靈是新調過去的,木川的形勢也比較清楚,如果這個時候還調到市政府的部門,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當領導,最不希望有的,就是風言風語,如果能夠把這些苗頭扼殺在搖籃裡,何樂而不爲呢?
“我會注意的。”朱代東趕緊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這件事他一直在考慮,可是嚴蕊靈歷來就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她並不想借助朱代東的影響力。原本朱代東剛到木川不久,木川方面就跟朱代東提過好幾次,爲了解決朱代東的後顧之憂,應該把嚴蕊靈早點調過來。
可是嚴蕊靈卻想,等把副處級待遇解決之後再調過去,而解決了副處級待遇後,她覺得應該再工作一段時間,要不然別人也會有閒言碎語。而且她也認爲,自己並沒有想好去哪個單位,按照現在她的工作性質,最好還是去宣傳部,可是木川市委宣傳部現在沒有多餘的職務,如果要爲了安排嚴蕊靈,而調整其他人的工作,這是朱代東和嚴蕊靈都不願意見到的。
“爸,這件事我們會抓緊的,今天代東要去京城,我想陪他一起去,還是早點吃飯吧,等會還要趕飛機呢。”嚴蕊靈說道,這也是她昨天晚上答應朱代東的。她原來在中國教育報當記者,後來又調到古南日報,跟京城的一些媒體也比較熟。而且她原來大學的一個同學,現在分配到了中央電視臺工作,而且還在新聞中心,她準備去找找這個同學,幫朱代東解決木川新聞上新聞聯播的問題。
“代東到京城是因爲工作原因,你跟着去摻和什麼?”嚴鵬飛臉上露出不悅之情,說。雖說今天是週末,帶着嚴蕊靈去北京也沒什麼,而且他也相信,朱代東也不會佔公家便宜。可是嚴蕊靈跟着去京城,肯定不是去工作,要遊玩、要購物,這都會影響到朱代東。
“爸,我發現你開始偏心了,到底是我是你女兒,還是他是你兒子啊?但這次你搞錯了,我是受朱代東同志的委託,協助他去京城工作的。”嚴蕊靈一臉不高興的說。
“你是楚都的幹部,能協助他幹什麼工作?”嚴鵬飛詫異的說。
“這個你以後就知道了。”嚴蕊靈賣了個關子,笑眯眯的說。
“我們木川拍了些新聞片子,想讓中央電視臺,這次也是試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關係。”朱代東看到嚴鵬飛投來詢問的目光,連忙說道。
“也好。”嚴鵬飛聽了之後,沉吟了一會,才緩緩說道。他是何等聰明之人,朱代東一說,他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雖說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可是他反而不想再問這件事。這次田海洋對木川的做法,確實有些過分,這次朱代東去京城,也是木川向上面反映情況的一川訴求表達。
這次朱代東要去北京,除了風煥蘭知道之外,就只有嚴蕊靈這個陪同人員了。早上從家裡出發,還沒到中午,就已經到了北京。剛出機場,朱代東就看到了風煥蘭。對方也一下子看到朱代東,而且她也看到了挽着朱代東手臂的嚴蕊靈。
風煥蘭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嚴蕊靈,她不能確定,這到底是朱代東的妻子還是“朋友”,只是兩個人在公共場所如此親密無間,恐怕關係非淺。只是此時風煥蘭也顧不上想其他,見到朱代東,說明她的工作就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