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鬆如向朱代東推薦的所有幹部之中,他重點介紹了焦遂市紀委書記屈炎斌。屈炎斌跟曾鬆如一樣,也是從外面調入的幹部,只不過屈炎斌在焦遂市的工作時間比曾鬆如要長。而且屈炎斌這個紀委,也是因爲曾鬆如的堅持,再加上與費旭裕進行的一系列利益交換,才達到目的。
但這次曾鬆如離開焦遂市,比朱代東離開木川還要突然,他基本連自己身邊的工作人員都沒有做好安排。在這一點上,朱代東比曾鬆如要做得好些,不管什麼,朱代東一直掌握着木川的權力,伍成科跟杜樹軍,他也都安排到了合適的職位上。
曾鬆如向朱代東介紹,屈炎斌政治可靠,爲人誠懇,作風正派,尊重領導,團結同志,能出色的完成上級領導交辦的各項工作和任務。曾鬆如知道,朱代東到焦遂市之後,肯定需要一些能用得上的幹部,屈炎斌原來跟他是一條線上的,這次自己匆忙調到省衛生廳,如果有可能,他自然要拉屈炎斌一把。
“感謝曾廳長能對我坦誠相待,至於屈炎斌同志,我相信他一定像曾廳長所說那樣,爲人誠懇,尊重領導,團結同志。這樣的同志,就應該到更重要的位置上工作嘛。”朱代東笑吟吟的說道。
“這幾年屈炎斌同志的工作成績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他在以後的工作中,會大力支持朱書記的。”曾鬆如笑了笑,說道。他對焦遂市的掌控,的確不如朱代東,如果不是朱代東主動提出來,恐怕他就只能任由屈炎斌“自生自滅”。
朱代東笑笑沒吭聲,先不論屈炎斌的能力如何,就他與曾鬆如的關係,自己就不能完全信任。況且他還從其他渠道瞭解到,屈炎斌在焦遂市的工作,一切以曾鬆如馬首是瞻。自身真正的能力,只能說是一般而已。他之所以會特別向曾鬆如提出要請他介紹一下焦遂市的幹部,主要是想直接驗證,哪些人是自己不能用的。
在錢飛虎的安排下,朱代東比既定程序提前兩天見到了湘北省省委書記羅智偉以及省長劉津君。兩人對於朱代東能來湘北省工作都很歡迎,特別是劉津君,見到朱代東之後,對木川去年在經濟上取得的成就。給予了高度評價。他希望朱代東到焦遂市之後,能把木川的作風和成績都帶過來。對此,朱代東向劉津君保證,在省委省政府的正確領導下,焦遂市今年的工作,一定會更上一個臺階。
至於羅智偉,他倒不骨對朱代東提出什麼要求,反而主動問起朱代東有什麼要求沒有?這次朱代東能來湘北省,必然要經過他的首肯。對於這樣一位年輕有活力。思維敏銳,思路開闊,勇於改革和創新的幹部。羅智偉從內心講是歡迎的。特別是他了解到朱代東來湘北的原因之後,更是歡迎像朱代東這種沒有什麼背景,能力又非常強的幹部。
省委書記與市委書記從本質上講,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不過兩者管轄的區域大小不一樣罷了。所以用好人,用對人,是羅智偉最需要做好的事。從嚴格意義上來講,湘北省的發展,並不決定於羅智偉的能力大小。而在於他能否用好乾部。
“羅書記,既然您問起,那我也就直言不諱。對焦遂市的情況,我現在還不是很熟悉,但我知道。在曾鬆如同志的領導下,焦遂市這幾年的工作也取得了很大的成績。既然焦遂市出了成績,自然也能出幹部。特別是像屈炎斌同志、石鋒同志,如果組織上能給他們一個更大的平臺,我相信他們能發揮更大的作用。”朱代東誠懇的說道。他所說的石鋒同志是焦遂市的市委副書記。
市委的一把手、二把手很少能尿到一個壺裡,焦遂市也不例外,石鋒跟費旭裕一樣,都要焦遂市本地人。只是費旭裕屬於焦遂女婿,而石鋒則是真正的焦遂人。兩人既然有着地緣關係,自然在工作上,也很有默契。
既然朱代東向省裡建議提拔屈炎斌,自然也不會放過費旭裕的得力干將。如果這兩個人能同時調離焦遂,對朱代東既將開展的工作,將是一個巨大的推進作用。
“代東同志,你現在還沒到焦遂市上任,怎麼就對焦遂的幹部這麼瞭解呢?”羅智偉笑了笑,說道。雖然朱代東是向省委建議提拔這兩位同志,可是朱代東的意思誰都知道,這兩個人說不定就是他的絆腳石,只要搬開前面的絆腳石,他才能更好的開展工作。
“昨天我去拜訪了曾鬆如同志,他對這兩位同志的能力也是持肯定態度的。”朱代東誠懇的說道,他相信,對於屈炎斌這樣的處理,曾鬆如應該會很滿意。至於石鋒,就算曾鬆如沒有跟他提起,可是這樣的默契,他相信以曾鬆如的政治智慧,肯定是有的。
“哦。”羅智偉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雖然朱代東找了一個似乎合理的解釋,可是其中的真實原因,他也非常清楚。雖然朱代東沒有具體提出要求,但這樣的建議,其實就是婉轉的提了要求。
朱代東還沒有上任,而且作爲焦遂市的一把手,省委必須要支持他的工作。朱代東不像曾鬆如,他纔剛去焦遂,省委也不希望他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到這些人事安排上。但是也不能完全同意朱代東的要求,否則造成焦遂市的局面,會非常複雜。
朱代東跟羅智偉的談話,註定不會成爲秘密,甚至只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傳到了焦遂市。而曾鬆如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對於朱代東的建議,他是又感激又有些失落。感激的是,朱代東能聽取自己的建議,直接向省委建議提拔屈炎斌,失落的是,朱代東在處理這件事上所表現出來的政治智慧,比自己要強。他甚至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用這樣的辦法向省委建議,他跟朱代東的差距,無需朱代東去證明,似乎就顯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