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定平還是在擔任人事局副局長的時候,就已經跟費旭裕搭上線了。那個時候,費旭裕還只是焦遂的常務副市長,石鋒也只是市委組織部部長,但他們當時已經是焦遂隻手遮天的人物,霍定平爲了巴結他們,自然是隻要有機會,就會參加他們的娛樂活動。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霍定平沾上了毒品。但當時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開始吸毒,只是每天都很想抽他們給他的香菸,只要一抽那種煙,他好像全身都充滿了力量,整個人也是飄飄欲仙。後來他才知道那是毒品,可爲時已晚。
霍定平也試着戒過毒,但沒有成功,每次好像成功了,但只要一受到誘惑,馬上又會復吸,這讓他很沮喪。幸好作爲市政府的領導,他不用擔心別人會知道他吸毒,因爲每次戒毒,更加無需爲毒資操心。他跟費旭裕、石鋒建立了一個非常牢固、非常安全的圈子,可以說除了夏昌發之外,就再沒有外人知道他吸毒的事。他也認爲,自己吸毒這件事,也許永遠也不會有外人知道了。
可是這個夏昌發,一個不小心,就讓陽署光抓到了痛腳,使得他一下子原形畢露。白天朱代東找他談話,說到了夏昌發,其實已經說的很明白。後來再說到夏昌發吸毒,如果他再不明白,那就真的一點覺悟也沒有了。只是那個時候的霍定平驚慌失措,完全沒有了主見,只能等到下班之後,單獨來見朱代東。
“朱書記,我糊塗啊,真是糊塗透頂!”霍定平痛哭流涕的說道,如果知道當初費宜鴻給自己吸的是毒品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去沾的。爲了一個組織部長,把自己的前程與性命全部交到費旭裕手中,這讓他每天晚上都輾轉反側,這值得嗎?顯然顯而易見。
而且最可恨的是,費旭裕把他拉下水,可費旭裕自己卻不沾毒。反而以控制毒品來源要挾和控制他。表面上看,他這個市委組織部長,在焦遂也算是炙手可熱的人物,但在費旭裕面前,連條狗都不如。
“迷途知返就是好同志嘛。”朱代東笑了笑,說道。看到霍定平一把鼻涕一把哭的哭訴,他心裡鬆了口氣。只要霍定平在自己面前打開心扉,他就有信心破解費旭裕的鐵三角同盟。
“朱書記,我已經回不了頭了。永遠也不可能回頭了。我請求處分,同時向市委提出辭職!”霍定平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咬緊牙關說道。對他來說,如果辭職或者接受處分,都意味着政治生命的終結。如果換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想接受這樣的命運,否則也不可能任由費旭裕擺佈。但現在,朱代東已經知道他的情況。如果不能爭取主動的話,恐怕到時連這樣的待遇都不會有。
“霍定平同志。不要急於做出這樣的決定嘛,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想問一下,你吸毒的毒品來源,只有從夏昌發那裡獲得嗎?”朱代東安慰道,不讓霍定平再糾結這個問題的最好辦法就是轉換話題,如果想讓霍定平接受處分。他早就直接向省委領導彙報,哪裡還會跟霍定平在這裡嘰嘰喳喳。
“是的,我們也只能讓夏昌發提供。”霍定平嘆了口氣,說道。堂堂市委組織部長,難道還從街邊親自去買毒品不成?他吸毒的事情。自己的妻子,身邊的工作人員,都不清楚,就算他想買,也沒有一個合適的人去辦。
“你就沒有想過戒毒?”朱代東說道,不管怎麼說,霍定平也是黨內的高級幹部,怎麼能任由別人擺佈呢?如果想擺脫費旭裕的控制,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戒毒,這纔是最徹底、最可靠的辦法。
“怎麼沒戒過呢?只是我的時間有限,而且又得到外地去才行,朱書記,我想申請到省委黨校脫產學習半年。”霍定平突然說道,他以前也是借去外地開會、學習的機會,找一個可靠的地方戒毒。可是費旭裕並不希望他能把毒戒掉,每次都沒讓他如願。
“學習的事情以後再說,霍定平同志,你……怎麼啦?”朱代東看到霍定平突然目光發呆,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詫異的說道。
“朱書記,我……,我很不舒服,對不起,得回去一趟。”霍定平現在感覺身上一時冷一時熱,而且全身的關節都很疼痛,他知道這是自己的毒癮犯了。如果不能及時吸食的話,恐怕會在朱代東面前出個大洋相。
“我知道你是毒癮犯了,霍定平同志,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就把這個吃了吧。”朱代東從休息室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從裡面倒出一粒藥丸,遞給霍定平。
此時的霍定平神志已經有些不清,剛纔他連續不斷的喝了一瓶多酒,這可能加速了他的毒癮發作。這個時候的霍定平,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看到朱代東遞過來東西,不管是什麼東西,一口就塞進嘴裡,灌了一大口酒就吞了下去。
“你先休息一會吧。”朱代東說道,他的排毒丸是有催眠作用的,服下之後,會在很短的時間內睡着,同時身體內的各個部位會高速運轉,像美容膏那樣,通過皮膚下面的各種毛腺,把體內的毒素全部排出體外。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朱代東這次製作的排毒丸不是專爲毒品而來,而像是一個人體垃圾清道夫,它能把人體內所有的毒素全部排出體外。當然,朱代東並不是生化學家,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的排毒丸是否會對戒毒有所幫忙,霍定平現在是他的第一個試驗品。
霍定平很想堅持要回自己辦公室休息,因爲他知道,如果不馬上吸食毒品的話,自己會越來越難受,甚至會發狂。作爲市委組織部長,絕對不能在自己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當他說話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無法表達。而且他的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到最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