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睿雖然已經諒解了陽署光,可是賀山谷跟馬創英卻滿屁眼都是火。特別是馬創英,他屈尊來焦遂,那是給了焦遂十二分面子,可是沒想到焦遂的警察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連自己都敢抓。
而且讓他最爲惱火的是,到公安局之後,馬創英並沒有張天睿這樣的待遇,一直到現在,他的隨身物品都還沒有歸還,自然也就無法跟外面取得聯繫。他在公安局幾次自報了身份,自己是副省長馬平安的兒子,可是公安局這幫人好像沒聽見似的,直到他們吃了排毒丸,付了款之後,才突然告訴他們,暫時可以離開。但在接下來的時間內,如果離開焦遂,就要向公安局報備。
“張少,你來了就好了。這幫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馬創英一見到張天睿,就像是找到了組織,底氣一下子足了。這次如果不把焦遂市個天翻地覆,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是在省城,自己也從來沒有受過樣的氣。
“回去再說吧。”張天睿看了朱代東一眼,摸了摸鼻子,說道。聽到馬創英的話,他還真有種層次被拉低的感覺。
“嗯。”馬創英並沒有注意到朱代東的存在,以爲是張天睿的隨從人員呢。而且他今天晚上受了一肚子氣,就算知道朱代東的身份,恐怕也不會有好臉色。
“你跟我們一起去麼?”張天睿問朱代東,他知道這個時候馬創英恐怕憋不出什麼好屁,與其讓他在朱代東面前出醜,還不如不告訴他真相。
“我就不去了。”朱代東看了一下時間,都快天亮了,如果只是張天睿一個人。或許他會陪他再聊會,但加上馬創英和賀山谷的話,他就沒了興趣。
“張少,走吧,還是去隨緣。”馬創英原本對張天睿的能量很羨慕,但是今天晚上的事讓他明白。縣官不如現管,或者說,張天睿跟朱代東的關係,遠沒有他所說的那樣鐵。但張天睿能帶人把他撈出來,這份情他還是要領的。
張天睿一行人剛到隨緣會所,得知消息的費小滿馬上親自過來接待。一見面,費小滿就連連道歉,“今天晚上的事情真是對不住了,幾位的費用全免。而且小弟還有份心意。”
費小滿一直在打聽着今天晚上的真相,一直以來,他都認爲隨緣會所是焦遂的獨立王國,不管什麼政府部門,都不敢來找麻煩。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公安局不但來找了麻煩,而且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給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小滿。你老子是不是快要下臺了?”馬創英正一肚子火呢,費小滿這個時候湊上來。正好給他當了出氣筒,他斜倪了費小滿一眼,冷冷的說道。
“馬少,你是從哪聽來的消息?”費小滿突然臉色煞白,馬創英的身份他很清楚,所以對他很敬畏。一時之間沒有聽出對方的戲謔之意。
“如果他不是快要下臺了,怎麼一個小小的公安局長敢來砸你的場子?”馬創英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
“馬少,今天晚上有特殊原因,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費小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剛纔他確實被馬創英的話嚇壞了,如果老爺子倒了臺,費家在焦遂就沒有了根。
“你的保證有個屁用,我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你能讓焦遂的公安局長換人,我就信你。”馬創英說道,他自然知道費小滿的身份。費旭裕是焦遂的一市之長,如果這個都做不到的話,這個市長離倒臺也差不遠了。
“馬少,這件事恐怕要從長計議。”費小滿哪敢下這樣的妄語,如果是在半年前,或許他還拍胸膛,但現在,這樣的話他是不會表態的。老爺子多次叮囑過他,在市裡不要打着他的名號。
“馬少,我看這事就算了吧,你沒掉塊肉也沒少塊皮,再說了,公安局敢來這裡搗亂,肯定也是有所憑仗。”張天睿揮了揮手,說道。
“張少,之前你不是說焦遂你說了算麼?你可也進了局長,難道這口氣你能吞得下去?就算你能吞得下,我可吞不下。”馬創英面帶譏笑的說,之前張天睿把牛都吹上了天,甚至還說要把朱代東叫來一起喝酒,可是出了事之後,朱代東不但沒有露面,而且自己等人還是張天睿擔保出來的。
“費總,公安局的陽署光,是不是朱代東的人?”張天睿沒有再理會馬創英,他現在覺得朱代東的話很好,跟馬創英這樣的人在一起,自己的檔次都要降低不少。
“這還用說,陽署光就是朱書記一手提拔上去的。”費小滿說道,雖然他現在還沒有打聽出真相,但這件事只要腦子需要好使一些的人,都能猜到,如果沒有朱代東的首肯,陽署光會招呼也不打,半夜三更來突擊檢查?焦遂市公安局雖然敬業,可也沒敬業到這個程度吧。
“創英,我勸你還是算了,雖然受了點委屈,但哪天我讓朱代東向你道個歉,這件事就算揭過去了。”張天睿說道。
“不行!張少,你這可是偏幫對方啊。”馬創英斷然拒絕,大聲說道,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雖然張天睿在京城也是個人物,可現在是湘北省。
“馬少,如果有什麼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費小滿心裡突然一動,如果馬創英真的要對付朱代東,他應該高興纔對啊。如果馬創英真能把朱代東弄下去,他的幸福日子就要來臨了。
“好,小滿,我果然沒看錯了,只要我們聯起手來,不把朱代東弄倒,也要把陽署光弄殘。”馬創英一臉猙獰的說道。
“費小滿,他要胡鬧你也跟着湊熱鬧?我可告訴你們,吃了虧可別後悔。”張天睿沒想到這兩人竟然一拍即合,但就他們這樣的貨色,能跟朱代東鬥?
誠然,馬公平確實是朱代東的領導,但省裡的領導對焦遂的影響畢竟有限,而朱代東卻是實打實的焦遂一把手。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或許他們還有可能取勝,但在焦遂,卻是一點機會也沒有。搞不好,兩個都要弄個灰頭土臉纔會罷休。
看到張天睿拂袖而去,費小滿一臉驚訝,倒是馬創英對他招了招手。這個張天睿也是個吃嘴皮子飯的,如果不是因爲他在京城還有一點影響力,恐怕剛纔馬創英就跟他翻臉了。
張天睿一回到房間,隨便洗了一個之後就沉沉睡去。他晚上本來就喝了不少酒,到公安局這麼一折騰,早就疲憊不堪,一倒到牀上,很快就睡着了。但馬創英跟費小滿,卻好像找到了共同語言。
費小滿是知道馬創英身份的,常委副省長的兒子,能量比自己要大得多。有他的能量,再加上自己的在焦遂的勢力,有心算無心之下,不要說朱代東丟官罷職,至少讓他摔個跟頭,是不成問題的。
“賀老闆,你要不要也來入點股?”馬創英對一直默不作聲的賀山谷說道,這次賀山谷想來焦遂投資,他一直是做鋁合金行業的,除了投資,還想趁機結識焦遂的官員,這對他以後開展業務是很有幫助的。
“馬少、費總,你們有多大把握?”賀山谷只是一個生意人,以前在省城的時候,跟馬賀英倒有多次接觸,兩人之前也合作過幾次,馬創英幫他拿項目,他給對方業務提成。但這次馬創英要跟朱代東對着幹,他心裡還是有點發怵。
“賀老闆,我爸是誰,你應該知道吧?小滿的父親是焦遂市長,以後你想要在焦遂投資也好,做項目也好,都離不開小滿的支持。”馬創英眼中充滿着輕蔑和嘲弄。
“我可以參與,但兩位也知道,我只是個商人,如果讓我出點錢還可以,至於其他事,恐怕就力不從心了。”賀山谷猶豫了一會,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他知道一個道理,富貴險中求。而且他還有一個優勢,自己不是焦遂人,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就是。只要有馬創英罩着他,天塌下來他也不怕。
“你也就是能出點錢了,其他事情也指望不上你。”馬創英奚落道,雖然賀山谷比他有錢,但在現在的社會,有錢也不是萬能的。特別是你想跟上層社會打交道的時候,錢,僅僅是一個基本條件。
“賀總,其實要說錢,我這裡也不缺,馬少拉上你,可是對你萬分的信任,同時這也是一次機會啊。”費小滿看到賀山谷尷尬萬分,連忙說道。
“謝謝馬少,謝謝費少。”賀山谷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小滿,你在焦遂的情況比較熟悉,這個朱代東跟陽署光,有什麼把柄在你手裡沒有?”馬創英揮揮手,不再理會賀山谷,轉過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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