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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燁華親自到焦遂負荊請罪,給孔鵬程的震動很大,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劉燁華是高高在上的,不但父親是省長,而且自己又拿到了米國綠卡,在國內,誰能奈其何?可是沒想到,就在省內,他就跌了一個大跟頭。而且是在同一個人手裡,幾乎是同一種方式跌的跟頭。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事情,雖然跟朱代東沒有直接關係,可是如果不是自己怨恨朱代東,也不會跟張天睿鬧得這麼僵。而且自己找人砸車的事,如果不是朱代東出面,也不會這麼快就查到自己頭上。
“劉總,看來我們跟朱代東鬥,還是有些嫩了。”孔鵬程在劉燁華回到省城之後,拉着他到自己的別墅喝酒,看到劉燁華一蹶不振的樣子,勸慰道。
“我們倒是不嫩,只怪那朱代東太過老奸巨滑了。”劉燁華嘆了口氣,說道,他在朱代東面前吃過兩次虧,自己沒有吸取教訓,不能做到吃一塹長一智,其實也怨不得別人。只不過他一直不想承認罷了,畢竟他一直以來,從來沒有受過任何挫折,總認爲自己在朱代東面前吃虧,是因爲運氣不佳。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孔鵬程問,劉津君肯定是要調離湘北省的,劉燁華何去何從,也將會影響到他以後的計劃。
“我準備把所有的公司轉手,鵬程,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低價轉給你。”劉燁華說道,正如劉津君所言,他的公司是跟省長是息息相關的,一旦湘北省的省長不再姓劉,他的公司想要再像以前那樣,輕易拿到各種工程項目。就難於登天了。
“劉總,你還不知道我是塊什麼料?”孔鵬程沒有答應,而且他對劉燁華的稱呼,也從“華哥”降到了劉總。劉燁華的所謂公司,基本上都是皮包公司,沒有了劉津君這棵大樹。很快就會倒閉,不要說轉賣給他,哪怕就是白送,他也得慎重考慮。
“只要孔書記還在位,你就不用擔心,至於管理公司,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可以請職業經理人幫你管理嘛。”劉燁華笑着說道,自從他向焦遂公安局自首之後。他在湘北省的地位就一落千丈,縱然劉津君還是省長,但他已經成爲不受歡迎的人物。現在的人就是這麼現實,一旦你沒有了利用價值,馬上就會被人拋棄。
“省裡這次的人事可能會有大的調整,這段時間我還是夾起尾巴做人吧。”孔鵬程嘆了口氣,說道,除了不想接收劉燁華的公司之外。這也是其中一個因素。孔福華專門把他叫回去,叮囑他。在省裡的人事沒有最後確定下來之前,一定不能惹是生非。
“低調可不是你的性格。”劉燁華笑了笑,說道,他知道自己跟孔鵬程生分了,雖然不至於人走茶涼,但是再也不可能再像原來那樣親密了。
孔鵬程對劉燁華生出生分之心。自然對朱代東就增加了敬畏之意。論身份,劉燁華比他要高,論身家,劉燁華同樣要比他厚。但是劉燁華在朱代東面前,毫無招架之力。如果換成自己呢?孔鵬程一點信心也沒有。
如果家裡不打電話,孔鵬程一般很少回家,但是今天,他卻主動回了家。走進家裡的時候,發現家裡來了客人。一問家裡的保姆,才知道是陳澤來了。如果換在以前,孔鵬程可能會到書房去打個招呼,但今天,卻很自覺的進了自己的房間,等到陳澤走後,纔出來。
“爸,陳澤來幹什麼?”孔鵬程走到書房,看到父親坐在沙發上抽着煙,輕輕坐到他旁邊的沙發上,問。陳澤是市委副書記,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在辦公室裡就能溝通,既然到了家裡,很可能爲了市長的事。
“你今天怎麼回來了?”孔福華不置可否的問。
“今天我見了劉燁華,他準備出國了。”孔鵬程說道,隨着劉津君的調離,劉燁華在湘北省也沒了根基。雖然劉津君還有很多下級,但縣官不如現管,如果劉津君再被調查的話,別人躲他還唯恐不及,怎麼可能再幫他呢。
“他上次就不應該回來。”孔福華淡淡的說道,劉燁華在省裡很張狂,如果不是因爲他父親是省長,恐怕他的公司早就被人查封了。上次劉燁華被迫出國,回來之後還不知道收斂,竟然還妄想去動朱代東,吃虧是遲早的事。
“爸,這次朱代東會來省裡麼?”孔鵬程問,雖然他心裡不想讓朱代東來,可是經過劉燁華的事情,他知道,想靠自己的力量阻止朱代東,是不可能的。甚至就連陳澤跟柳隨風,也都不可能做到。
“不管朱代東來不來省裡,你都不要去瞎胡鬧!”孔福華說道,剛纔陳澤來家裡,也是爲了市長的事情。但是省裡羅書記支持朱代東來省裡,而他現在也慢慢轉變了態度。
“爸,我的事情,你能不能跟朱代東說一下?”孔鵬程看了父親一眼,說道。他現在不能出省,每每想到這件事,心裡就極度不舒服。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去解決!”孔福華冷哼道,這段時間孔鵬程老實多了,看來自己以前對他太放縱。
“爸,以後我保證不會再胡作非爲了。”孔鵬程誠懇的說,其實他還有句話沒說出來,在沒有摸清對方底細之前,絕對不再亂來。
“你早就應該這麼想的。”孔福華的臉色緩和下來,雖然這次孔鵬程被嚇得夠嗆,但是如果他能吸取教訓的話,也能避免以後闖更大的禍。
“我現在已經想通了。”孔鵬程老老實實的說。
“明天朱代東要來省裡開會,到時你安排一起吃個飯吧。”孔福華緩緩的說道,不管怎麼說孔鵬程終究是他兒子,哪怕他犯了再大的事情,也只能幫他解決。
孔鵬程聽了大喜過望,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很快就能解決了。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孔鵬程就給朱代東打了個電話,他這是奉指相約,底氣十足。
“你好,是代東書記嗎?我是孔鵬程,還記得嗎?”孔鵬程雖然見過朱代東一面,但跟他並不熟,可此時卻非常熱情。
“你好,孔總。”朱代東很意外,按說孔鵬程不應該給他打電話,怎麼會在晚上來電呢。
“代東書記,是這樣的,明天你要來省裡開會吧?晚上能不能一起吃個飯?”孔鵬程微笑着說。
“吃飯?”朱代東更覺意外,他跟孔鵬程的交情,好像還沒有好到會坐到一起吃飯的地步吧?
“是的,是我父親安排的。”孔鵬程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說道。
“哦,既然是孔書記的指示,我自然執行。”朱代東微笑着說,他此時心裡突然之間也變得很興奮,只要孔福華表明態度,他的事情基本上就算塵埃落定了。
“那行,明天下午就在世紀大酒店吧,那裡有好幾位特級廚師,口味還不錯。”孔鵬程笑着說道,對吃喝玩樂的事情,他比一般人要精通得多。省城有幾條街他可能不知道,但是有多少家好的酒店,有多少ktv,他如數家珍。
“行。”朱代東說道。
“代東書記,過幾天我想去趟京城辦點事,不知道可不可以到焦遂駐京辦買點美容膏?”孔鵬程突然說道,朱代東的態度讓他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可是他還是想從朱代東嘴裡證實。
“沒問題,你要多少,到時我讓林鵬同志準備好就是,至於買就不必了,美容膏其實不值什麼錢。”朱代東說道,孔鵬程並沒有什麼心機,這麼快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朱代東隨後又給張天睿打了個電話,想讓他去銷案。可是張天睿就像兔子尾巴被踩住一樣,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我說朱代東,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怎麼總幫着別人說話呢?”張天睿大聲說道。
“天睿,你可以不給孔鵬程面子,但總得給孔福華面子吧?總不能真的讓孔書記親自給你賠禮道歉,你才放過他吧。”朱代東勸道。
“代東,你不是把這件事交成政治交易了吧?”張天睿突然想起,朱代東正在運作華武市長,而孔鵬程的父親昌華武市的市委書記,朱代東總不能還沒上任,就大大得意一把手吧。
“那好,咱們不說交情的事,你是不是要答應我一件事?”朱代東說道。
“好啊,原來你小子在這裡等着呢,算你狠。”張天睿氣道,他因爲東漢玉壁的事情跟朱代東打賭,當時約定,誰輸了誰就要答應對方一件事,現在朱代東提起這件事,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剛纔孔福華約了明天吃飯,我想可能就會談起這件事,我雖然跟他沒有共過事,但他畢竟也是省領導,而且論年齡也比我大,咱們做工作就得做好提前量,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要不這樣,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朱代東說道,他知道,自己一個電話就讓張天睿銷案,他心裡肯定接受不了,說不定他還在想着怎麼去對付孔鵬程呢。
“看來你這個市長算是當定了。”張天睿淡淡的說道,雖然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如果朱代東真的能擔任華武市長,他心裡也是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