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江炎斌,他身後還跟着西城分局的局長夏世光與治安大隊的大隊長曹慶龍。原本夏世光已經回了家,接到江炎斌的電話之後,緊趕慢趕的到了局裡,幸好沒有來晚。見到江炎斌之後,夏世光本想問清他的來意,可是江炎斌直接告訴他,想先見個人,他只好讓曹慶龍一起跟過來。
“你好,我是張瑩。”張瑩不認識這個年輕人,以爲是方一心那邊的人。
“你好,我是朱先生派來的,我叫江炎斌。”江炎斌習慣性的走過去,跟張瑩握了握手,握着女生的柔荑,他才發現,好像有些不妥。再跟王盼握手的時候,明顯有些退縮,怔忡着站在那裡,惹得兩女抿嘴發笑。
夏世光和曹慶龍心裡卻是一震,江炎斌並沒有通知,是受朱代東委派來的。雖然他們猜到,可能會是這樣,但從江炎斌嘴裡說出來後,仍然讓他們非常震驚。如果張瑩跟王盼與朱市長認識,還有必要受這份窩囊氣麼。
“江先生,謝謝你,不知道我們的事會怎麼處理?”王盼心裡很是感動,雖然自己跟朱代東非親非故,可是他能派人來幫忙,說明對方還是把自己當成朋友的。
“你們的事情我已經瞭解了,我相信公安局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正的處理意見,夏局長,是吧?”江炎斌轉頭向夏世光說道,面對兩女的時候,他就像個羞澀的男孩,但此時,卻一臉的肅然,顯得沉穩而堅毅。
“你們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這樣好不好。你們先隨江秘書回去,明天我再把處理結果向你們通報。”夏世光微笑着說道。
“我忘了跟你們介紹,這位是西城分局的夏世光局長。”江炎斌淡淡的說道,他對夏世光很有意見,想當初朱市長還沒上任的時候。夏世光是東城分局的局長,曹慶龍是交警大隊的大隊長,但是在處理朱市長的交通事故上,卻偏幫盧寶榮,這件事朱市長沒有計較,哪想到現在朱市長的朋友又落在手裡吃了虧。作爲秘書,他自然得幫着朱市長出氣。
張瑩和王盼還想說什麼,可是江炎斌已經走出了房間,她們早就不想再待在這裡了,自然盼望着早點離開。至於事情最後怎麼處理,只要不通知她們單位。不要讓他們寫檢討,就足夠了。
“兩位受委屈了,明天我再登門賠禮道歉。”夏世光在她們走出去的時候,躬了躬身子,謙恭的說道。
“王盼,看到了嗎,局長親自道歉。你的面子不少。”張瑩哪想到峰迴路轉,竟然會出現這樣戲劇性的一幕,她們緊跟着江炎斌的步伐,走到公安局辦公大樓外面,江炎斌已經在車邊等她們了。
“回去再說吧。”王盼覺得無論是朱代東還是這個江炎斌,都有些神秘。
“我送兩位回去吧。”江炎斌已經打開了車門,彬彬有禮的說道。
“謝謝。”張瑩沒想到朱代東隨便派一個人,就能讓公安局長俯首帖耳,那朱代東會是什麼人?難道他跟常澤潭一樣,是個真正的高幹子弟?她對市裡和省裡的領導幹部並不熟悉。不知道有沒有姓朱的高級領導幹部。
“不知道兩位住在哪裡?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江炎斌說道,雖然他不知道朱市長跟她們的關係,但是朱市長能讓自己來處理這件事,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我們關了一個下午,現在連飯都沒吃呢。”張瑩看到王盼想說話。用手肘悄悄撞了撞了她,搶先說道。
“那行,小於,去紫東居吧。”江炎斌說道,拿出手機,預先訂了一個包廂。
王盼嗔惱的看了張瑩一眼,紫東居的消費很高,以她們的經濟收入,一個月的工資,恐怕也只夠吃一頓飯的。她們原本就欠着朱代東的情,今天晚上的事情,又麻煩了朱代東,可現在卻還要江炎斌請吃飯,張瑩好意思,她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喂,江炎斌是吧,你是什麼人?你跟朱先生又是什麼關係?怎麼那個夏局長見到你就像耗子見到貓似的?”張瑩像連珠炮似的,發出心底的疑惑。
“張瑩,你怎麼一點也不矜持?”王盼嗔惱的說,才第一次見面,而且江炎斌還是個男人,這也太直接太無禮了吧。
“這些問題一時半會說不清,以後再向你們解釋吧。”江炎斌微笑着說,朱代東的指示很明確,可以幫她們,但不能泄露身份,無論是他的還是江炎斌自己的。
考驗一個秘書是否合格,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看他的嘴是不是嚴密。江炎斌能被朱代東看上,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到了紫東居之後,陪着張瑩和王盼吃了個飯。自己的情況沒有透露什麼,但卻把張瑩和王盼的情況摸得差不多了。
得知張瑩跟王盼都還沒有女朋友,年紀跟她們差不多的江炎斌,當時心裡就動了一下。雖然他調到朱代東身邊工作之後,不知道有多少人給他介紹過女朋友,但一來他工作繁忙,很難擠出時間去相親,二來他也想自己找女朋友,總覺得別人介紹的,就像古時候的媒妁之言似的。
張瑩和王盼吃過飯之後就回家了,今天她們有好幾個小時是在公安局過的,而且差點進了看守所,如果說心裡不怕,那是假的。回到家裡之後,精神疲憊,很快就爬上牀睡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再回想昨天的事情,好像就像是一場夢似的。
但是當張瑩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她接到了王盼打來的傳呼,說有事跟她商量,讓她馬上過去。等張瑩趕到王盼家的時候,發現方一心跟羅世邦竟然也在。今天的方一心完全沒有半點昨天盛氣凌人的樣子,怯生生的,看到張瑩進來的時候,甚至還討好的笑了笑。
“怎麼回事?”張瑩一開始還以爲方一心是上門來欺負人了,可是看這個樣子,好像卻不對。
“看到那堆東西了沒有?是來道歉的。”王盼嘴巴輕輕呶了呶,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