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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志新開來了三輛車,但都不是警車,爲了不打草驚蛇,全部掛的地方牌照。跟朱代東在東屏鄉匯合之後,雙方在東屏鄉政府冰冷的會議室裡一溝通,所有人才知道,這次竟然是抓芙蓉縣的超級詐騙犯王守忠。
“〖書〗記,邦局長,這怎麼可能?”,宋志超、劉煒異口同聲的說,縣裡的詐騙案現在可以說是婦孺皆知,縣委〖書〗記因此死了,縣長因此被免職,這件案子驚動了省委,驚動了公安部,甚至國外的媒體都有報道。古南省的官方媒體倒是沒有進行任何報道,但芙蓉縣的人,誰不知道這件事?特別是黨員幹部,這幾天張嘴就是此事。
“這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只要他在東合村有一個關係,就能在這裡住個半個月,到時再從容離開,誰會懷疑?”邦志新說道,這件事一開始他也很懷疑,跟省廳下來的經偵總隊的總隊長呂國華緊急商議之後,兩人認爲,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
王守忠計劃周祥,他在行騙之前有大量的時間去佈置,在芙蓉縣內的其他地方找一個藏匿地,完全有可能。專案組現在根本就沒有把芙蓉縣當成重點區域,甚至芙蓉縣內的警力還被抽調出去,如果王守忠真的就藏在芙蓉縣,倒也從另一個方面證明了他的計策很成功。
“邦局長,這些問題留到日後再討論吧,現在是先去東合村還是明天再動手?”,朱代東擺了擺手,問。
“先去村裡,把事情弄清楚再決定。”郊志新說,兵貴神速,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抓到王守忠,下午的時候市委〖書〗記又找了自己談話,雖然只是關心案件進展,詢問有什麼需要市委配合的。
現在專案組是要人給人”要錢給錢,要物質給物質,可以說,市委市政府已經盡到了最大的努力來支持。鄧志新實在沒什麼要求可提的了,市委〖書〗記蔡文敏話裡的意思他清晰的感覺到了。一個字,快。後天就正式上班,在初八之前”專案組一定要拿出個說法。也就是說,初八之前,案子一定要取得重大進展,哪怕沒有抓到王守忠,也要有重大線索”否則沒法向市委交待,沒法向省委交待,更加沒辦法向公安部和〖中〗央有關領導交待!
朱代東已經把事情的過程介紹清楚,在沒有抓到王守忠之前,所有的行動都要嚴格保密。
在東屏鄉,現在也就宋志超一人知情,但在行動之前”東屏鄉的黨委〖書〗記姚朝平也趕了回來,他能不趕回來嗎?他敢不回來嗎?縣委書記到了鄉里,作爲黨委〖書〗記,只要還有一口氣,爬也會爬回來。
“朱〖書〗記,實在不好意思,我在市裡走親戚。”姚朝平一到鄉里,馬上向朱代東道歉。
“姚朝平同志,我說過,這件事跟你沒什麼關係,你回不回來都不要緊,既然回來了,就一起去吧。”,朱代東擺了擺手,說。
按照郊志新的佈置”姚朝平先給東合村的支書魏禮斌打了電話,得知他家裡的牌局已經散了”朱代東、鄧志新、姚朝平三人一起去了魏禮斌家,縣委〖書〗記、市公安局長、鄉黨委〖書〗記一齊來訪,魏禮斌聽着姚朝平的介紹,越聽心裡越緊張,他當村支書這麼長時間,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大陣勢。
“魏〖書〗記,你不要緊張,晚上那個在你家玩牌的那些人,你都認識嗎?”朱代東問。
“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魏禮斌到現在才知道朱代東的身份,面對縣委〖書〗記的提高,搓了搓手,拘謹的說。
“有個穿着灰色夾克,四十多歲,頭髮有些凌亂的男子,當時他就坐在這個位置,有印象嗎?”朱代東走到魏禮斌家裡間,也就是下午他來的時候,正在打牌的那間房,指着中間一個位置,問。
“這個人是村裡魏大勇的親戚,具體叫什麼名字我說不上來。”魏禮斌想了想,很快就記了起來,畢竟是外地人。
這個如果真是王守忠的話,那他的膽子可真是太大了,這樣的時候,不躲着還跑出來打牌,真是有種,郊志新想。但細想一下他又釋然,如果真要是王守忠的話,這種事還真幹得出來。他就躲在東屏鄉,難道膽子還不夠大麼?想到這裡,郊志新的心又開始熱了起來。
朱代東其實在一進村的時候,就聽到了王守忠的聲音,晚上的東合村很安靜,這讓朱代東能更快更準確的捕捉到王守忠的聲音。此時他已經睡覺,但只要他還活着,就要呼吸,而一旦呼吸,就得發出聲音,朱代東對呼吸很敏感,特別是他的呼吸聲。魏禮斌帶着專案組的人把那個魏大勇家給團團圍住,魏禮斌去喊門,聽到村支書喊門,裡面的人不疑有他,但是一開門,外面一羣人一涌而入,朱代東更是帶着已經趕到東屏鄉跟自己會合的張鎖亮直撲二樓。
王守忠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外形、聲音都作了這麼大的改變,竟然還被〖警〗察給摁到了牀上。張鎖亮一馬當先,朱代東告訴他,裡面的人可能就是芙蓉縣的超級詐騙犯王守忠時,他一把就把門踹開,王守忠腦子活,但動作可要慢上那麼幾拍了,被張鎖亮死死的壓在牀上。朱代東馬上把房間的燈拉開,衝外面一喊:“王守忠在這裡!”
呼啦一聲,一下子衝上來十幾名專案組成員。鄧志新手裡拿着個超強電筒,一把拉起牀上那人的頭髮,用手電筒射看着他的臉。
“你叫什麼名字?”郊志新呵問。
“鍾受旺!”
“身份證!”華志新喝問。
此時“鍾受旺”當然是不可能自己去拿身份證的,他的雙手雙腳都被死死的壓着,甚至就連頭顱也別想轉動。有人從他的錢包中翻出身份證,一看,上面果然是“鍾受旺”,身份證上的地址是鄰近沙常市的古陰市人。
邸志新疑惑的看着朱代東,同時把身份證遞了過去,朱代東一看,笑了:“鍾受旺,鍾受旺,你別的地方天衣無縫,怎麼起個名字就這麼懶呢,王守忠,你擡起頭來!”
“王守忠,鍾受旺,哪個纔是真名?”鄧志新也看了出來。
“我不知道什麼王守忠,你們搞錯了。”
“搞錯了?馬上打個電話到古陰市,問一下你的身份證信息真假就知道了。”朱代東冷笑道,現在要做個假身份證實在太簡單了,而且這個“鍾受旺”每說一句話,他都有點耳鳴,根本就沒有一句是真話。
王守忠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邦志新大喜,馬上把王守忠連夜送到了市裡,朱代東也隨着一起趕了回去,既然張鎖亮已經來了東屏鄉,再在這裡住下去,恐怕有些不合適。
“姚朝平同志、宋志超同志、劉煒同志,以後我再來看看,中藥材基地今年要重新開始搞起來,但要有重點,不能什麼藥材都種,以後我們芙蓉縣只種十種中藥材。”朱代東回去之後,跟芙蓉縣當地的幹部一一握手告別,到姚朝平他們時,這樣說。
“我們芙蓉縣熱切盼望朱〖書〗記能早點來上任,你就是我們的主心骨,你就是我們的帶頭人。”姚朝平激動的說。
直到朱代東的尾燈都看不清了,姚朝平、宋志超、劉煒等人才收回目光。“劉鄉長,晚上就住到我們東屏吧。”姚朝平說。
“才半個小時的路,還是回去鑽老婆暖熱的被窩吧。”劉煒笑了笑。
“那怎麼行呢,下午你跟朱〖書〗記過來,我就已經怠慢過一次,難道你還想讓我再怠慢一次?如果真要是這樣的話,我以後可沒臉再見人啦。”宋志超拉着劉煒的手,笑着說。
“對啊,劉鄉長,朱〖書〗記是你們黃土嶺人,今天朱〖書〗記跟你又是一起來的,有好事要跟我們一起分導嘛。”姚朝平說。
姚朝平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了,劉煒也不好再堅持,原本準備給朱代東的房間,現在便宜了劉煒。姚朝平、宋志超作陪,拿了副撲克,邊鬥地主邊聊天。劉煒也沒隱瞞,跟他們說了和朱代東認識的過程,聽說年前朱代東在黃土嶺剛結了婚,姚朝平和宋志超後悔得直拍大腿,多好的機會啊,可惜,錯過了,錯過了啊。
雖然在三個人當中,劉煒的級別最低,但是今天的主角絕對是他。晚上劉煒的手氣“特別好”,只要他當地主,就幾乎沒輸過,哪怕牌再爛,也不用擔心。姚朝平跟宋志超肯定會頻頻犯錯,最後讓他成功過關。
審訊犯罪嫌疑人不是朱代東的強項,但他可以旁聽,這件案子關係重大,又是發生在芙蓉縣,作爲芙蓉縣的新任縣委〖書〗記,他需要知道更詳尖的細節。朱代東向鄧志新提出,想住在軍分區招待所裡”邸志新不疑有他,看到也過了午夜,就答應了朱代東這個請求。
今天朱代東還確實累了,在芙蓉縣跑了一天,特別是還坐了一個多小時的摩托車,臉就像被刀子颳了似的,生痛生痛的。當省公安廳、市公安局的審訊專家在提審王守忠的時候,朱代東剛剛洗了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的躺在牀上,聽着他們的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