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那處地方,確實更加幽靜,所有的建築美輪美奐,別緻‘精’巧,這裡的植被非常好,那些獨棟別墅都被隱藏在若隱若現的樹林中,舉目望去,不知道有多少棟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但當朱代東在長安俱樂部的服務員引領下,找到錢飛虎和田野的時候,對這裡的規模感到很驚訝,光是他聽到的人聲,至少就在三百人以上。雖然這裡的服務員比例非常高,但來消費的人,也在二百人左右。這還僅僅是自己能聽到的範圍內,因爲對這裡並沒有全面的認識,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籠罩了整個鑽石區的面積。
見到了田野才知道,之所以會把他也叫來,是因爲他們這一棟別墅裡,田野碰到了很多熟人,大多都是省裡的領導。長安俱樂部之所以會成爲古南省最頂級的俱樂部之一,原因也正是因爲如此。一般的俱樂部,主要是商務目的。而在這裡,商務目的只在最前面的白銀區,去那裡的,一般都是本地的一些企業家,以及一些外國大型企業駐本地的辦事處等。
像橋本太郎能把高勝恆帶到黃金區,主要是因爲他的身份,如果他不是日本駐古南省的商務參贊,最好的結果也只能去白銀區。長安俱樂部之所以會成爲最頂級的俱樂部之一,最主要的原因不是這裡的環境和服務,而是因爲這裡對客人信息的保密,以及嚴格的等級制度。你是白銀區的會員,就不要妄想去黃金區,是鑽石區的身份,也不會讓你在黃金區受委屈。
按照這樣的劃分,長安俱樂部的白銀區,實際上已經相當於其他俱樂部的白金區,這就是他的高。黃金區則是一般的官員能來的區域,至於後面的鑽石區,則需要有一定的級別。這個級別並不固定,由長安俱樂部來認定,比如一些一類廳局級的二把手,就能享用鑽石卡,而二三類廳的一把手,也未必能成爲這裡的會員。當然,對於一些非常特殊的人士,俱樂部每年都會限量發放一些鑽石卡,之所以把省裡的高級幹部吸引人,不就是爲了給他們牽線搭橋麼?但能拿到鑽石卡的人,非常之後,據說長安俱樂部自成立之今,每年的限量額,都沒有用完。
至於副省級以上的官員,只要你願意,都能成爲鑽石卡。資格可以免費拿,費用也是象徵‘性’的,要不然這裡的高消費,有幾個領導幹部敢明目張膽的過來?至於外面的高勝恆,他的身份勉強可以免費領取鑽石卡,年費也就是他一個月的工資。但就算是這樣,高勝恆也覺得有些不能接受,因爲他來這裡的機會並不多,一般都是吃請。而且請他來這裡的,鮮少有能到鑽石區的,他拿着鑽石卡,卻要到黃金白銀區去消費,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吧?何況他最愛的還是在市裡哪家酒店,開一間房,叫上三五個人,一起搓麻將。
田野作爲沙常市的市委常務副書記,算是勉強達到了這裡的資格,可見這裡的標準有多高。連田野都是勉強達到這裡的標準,恐怕整個沙常市有資格能來這裡的,不會超過五個人。但爲什麼今天來的人又這麼多呢?原因在於鑽石的權限,許立峰的黃金卡,只能帶三名非會員來消費,但鑽石卡卻能帶十人來消費。
後面的鑽石區,既獨立又開放,能來俱樂部,也不會太介意跟別人‘交’往,如果是真正想來放鬆一下的會員,都會提前打好招呼,安排在特定的區域。
“代東,剛纔碰到了好幾位熟人,約好晚上聚餐,等會我再給你介紹,這幫人可都是真正的酒‘精’考察的幹部。”田野把朱代東悄悄拉到一邊,輕聲說。
“好。”朱代東把注意力放在附近,大部分人的聲音他都很陌生,能來這裡的人都不簡單,很多人別看都不是鑽石會員,但一般人能被邀請來嗎?
朱代東來省裡的時間有限,只對省委、省政fǔ的主要領導熟悉。但對沙常市,哪怕只是‘門’衛,他不但能一聽就認出來,而且還能準確的說出對方的姓名,以及一些簡單的情況。
田野跟錢飛虎剛纔打了場羽‘毛’球,別看羽‘毛’球輕,可運動量着實不少,他們洗完澡後,準備去做個按摩,鬆散鬆散全身的骨骼。長安俱樂部有着非常專業的按摩師,水準跟芙蓉賓館不可同日而語,最重要的,這裡按摩師非常漂亮。
比如給錢飛虎做按摩的那位‘女’子,就連朱代東看着,也覺得賞心悅目。朱代東雖然只看了一眼,但對她的印象卻好像觀察了多年似的。她面容白皙,‘脣’紅齒白,鼻樑小巧,脖子勻細修長,一襲黑髮飄酒而下。她的身段嬌美,雙峰‘挺’拔飽滿,顫動時使人心慌意動,腰身‘精’巧圓潤,淺紫‘色’的‘毛’衣下,套着豆‘色’的細絨衣,在凝脂般的手腕上,‘色’彩搭配格外諧調‘精’美。在她臉上,看不出半點輕佻,也找不出一絲風‘騷’,她美麗而不‘豔’俗,動人而不嫵媚,莊重而不輕浮,是個良家‘婦’‘女’形象。
這樣的‘女’人是最合領導心意的,能來這裡消費的人,雖然不能說個個都是正人君子,但至少表面上也會是冠冕堂皇。如果是那些輕佻、風‘騷’‘露’骨的‘女’子,誰的臉上會過過去?對消費心理研究得異常透徹的俱樂部老闆,纔不會拿這樣的庸脂俗粉來糊‘弄’。
“代東,你有點失魂落魄哦。”許立峰難得看到朱代東在發愣,何況他的目光所在地,還剛剛走過去一名絕‘色’佳人,像人許‘玉’萍認識,在長安俱樂部這個美人成堆的地方,都稱得上有名的美‘女’。
“驚鴻一瞥吧,‘女’人的美貌,不就是讓人欣賞的麼?愛美之人,人偕有之,許哥,你着相了。”朱代東微笑着說。
“你就裝吧。”許立峰笑道。
“許哥,我倒是很好奇,這傢俱樂部的老闆到底是何許人也?”朱代東笑着說。
“傳言很多,但人家有背景有後臺是真的。”許立峰說。
“不會又是京字號人物吧?”朱代東心裡一動,問。
“什麼叫又是京字號人物?代東,看到前面走來的那位年輕男子麼?那纔是真正的京字號人物。”許立峰輕輕碰了碰朱代東,指着別墅外面,正在通過小橋流水的兩名男子說。
“很眼熟,好像是餘部長?”朱代東詫異的問,這裡真是藏龍臥虎之地,尤其是到了週末,朱代東很懷疑,整個省委、省政fǔ,是不是有一定級別的人,都要來這裡休閒?
朱代東所謂的餘部長,是省委組織部長餘卓遠,其實還在餘卓遠沒有下車之前,朱代東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對省委、省政fǔ的主要領導成員,朱代東是做過仔細研究的。而研究得最透徹的,還是他們的聲音。這些人的聲音,包括在電視、電話裡,有些失真的聲音,朱代東也都全部一一記牢,領導的聲音可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據朱代東聽到的,現在就有一名常務副省長、普通副省長和省委組織部長蒞臨長安俱樂部,這纔是朱代東問俱樂部的老闆到底是何許人的真正用意。沒有通天的背景,是不可能吸引這些人來這裡的。
“你什麼眼神啊,餘部長我能不認識?我說的是走在餘部長旁邊那位年輕幹部。”許立峰哂道,這裡雖然是一棟別墅,可實際上又分成了很多‘私’人空間,只是對於娛樂設施是共用的,比如羽‘毛’球館,乒乓球館,網球場什麼的。
“不是餘部長的秘書麼?”朱代東突然心裡一動,腦海中浮現一個人名。
“餘部長帶着秘書來長安俱樂部休閒?如果是平常,也還能說得過去,餘部長喜歡打網球,一般的幹部,還真沒這個體力能陪他。”許立峰被朱代東氣笑了。“那位可是你們沙常市以後的一把手!”
“王書記?”朱代東詫異的說,剛纔他雖然也猜到了,但不敢這麼肯定。
“現在人家還是王市長,但既然跟餘部長走在一起,恐怕去沙常市的時間也不久啦。”許立峰說,王大可衣着得體,一身休閒打扮,很時尚也很年輕,年輕得讓人忌妒啊,這麼年輕就成爲一個地級市的一把手,只要他不犯重大錯誤,可以預料,十年後,將成爲封疆大吏。
朱代東很佩服許立峰的分析能力,王大可跟餘卓遠的對話,雖然隔得遠,而且兩人之間說話的聲音也很輕,但對朱代東來說,跟在自己耳邊說話沒什麼區別。兩人談的正是關於沙常市的問題,沙常市要發展,必須把經濟建設搞上去,而把經濟建設搞好,招商引資是重頭戲。
“王大可看上去還真很年輕。”朱代東感慨的說,他們兩人都是身着便服,但也正是這樣,才顯出兩人的關係非常一般,像田野跟錢飛虎,兩人可都是西裝革履,搞得朱代東中午也要正襟危坐。
“不用羨慕別人,你只需要再努把力,也許就能打破他的記錄。”許立峰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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