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澤貴還在古南省當省委書記的時候,就已經對芙蓉縣的地下排水系統很感興趣,當初就曾經向朱代東承諾,一旦芙蓉縣的地下排水系統建成,他肯定要來看一看。哪怕現在他已經是全國政協副主席,但接到芙蓉縣的邀請之後,還是把自己的工作做了安排,答應下來,順便視察一下芙蓉縣的工作。
對朱代東,應澤貴還是有印象的,以前他在古南省工作的時候,這位年輕的縣委書記就引起過他的注意。
芙蓉縣的地下排水系統在地下五十米處,包括兩個污水處理場和兩個廢水回收站,同時這個地下排水系統,還包括幾十個蓄水池,以後芙蓉縣新老縣城的工業用水和城市清潔用水,甚至家庭的生活用水,都是從地下排水系統的水處理站送上來的。芙蓉縣自來水公司送出來的水,將是可以直接飲用的飲用水。
“代東同志,你們這個地下排水系統,雖然是參照了國外的一些經驗,但加入了我們中華民族的很多傳統,很不錯。”應澤貴走在芙蓉縣的地下排水管道里面,高興的說。他以前在芙蓉縣視察工作的時候,一眼就被這個地下排水系統模型吸引。現在身臨其境,親自看到這個排水系統兼旅遊景點成功運轉,更是興致勃勃。
“我們除了要開發地下排水系統這個景點,同時我們跟香港昌隆達成立的一家仿古客棧,也會在地下設立幾間住房。如果應主席下次再來我們芙蓉縣,就可以體驗一下。”朱代東笑着說。
“這個創意不錯,北京雖然有很多的地下建築物,可是深達地下五十米的,則不多。你們芙蓉縣充分挖掘了地下資源的潛力。”應澤貴輕輕頜首道。
雖然芙蓉縣在資源方面並沒有很明顯的優勢,但無論是丘陵還是地下,都被他們把優勢發揮到了極致。利用芙蓉縣的丘陵地形,芙蓉縣搞了一家無名公司。現在無名公司,已經成爲了全國最大的保健藥品生產企業,不但在國內佔據了最大的份額,而且還行銷全世界。
無名康樂在日本,已經取得了用戶的信賴,雖然無名康樂的價格,是國內同等無名康樂的五倍,但在這樣的價格,在高消費的日本,屬於物美價廉。而是德國這個高福利國家,對於需要服用藥物才能進行**的男子,免費提供無名康樂。光是這筆業務,就讓無名公司每年能從德國賺到數以千萬計的馬克。
而憑藉着地下人工挖掘出來的資源,和地面上的明清建築,芙蓉縣又在開始做旅遊這個朝陽產業。雖然現在國人們還沒有形成旅遊的習慣,但是隻要把這個項目做好了,以後可就是一本萬利的事。
除了參觀地下排水系統,應澤貴還去視察了芙蓉縣已經修建好的高標準公路,四十五釐米厚的水泥公路,恐怕全國也不多見吧。芙蓉縣在公路改建的過程,確實投資很大,但是這樣的投資,卻是值得的。
正如朱代東給他算的那筆帳,現在芙蓉縣的公路比其他地方修的公路,要貴一倍以上,可是使用的時間卻是四倍以上。朱代東笑言,自己應該是一舉就解決了芙蓉縣的公路建設問題,以後芙蓉縣交通局、公路局,恐怕在每年的總結報告中,就不大好彙報了。
有某些時間,把工作一步就做到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其實是件遭人妒恨的事。什麼事都讓你做完了,還讓我們來什麼?你把成績都出了,我們還能出什麼成績?要是一條公路,過幾年就重新修一次,成績也有了,口袋也鼓了,不是皆大歡喜麼?要不是朱代東在這件事上,一力獨行,乾隆獨斷,恐怕芙蓉縣的公路,是不可能修得這麼厚的。可以說,這條路修好之後,斷了芙蓉縣某些人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財路。要不是朱代東剛來芙蓉縣,迅速就建立了自己的威信,這也是不可能的事。
另外對於芙蓉縣的新老縣城,應澤貴也看的很仔細,朱代東一直在他身邊陪同解說。雖然朱代東沒有實質參與芙蓉縣明清建築的修復和保護,可是他經常聽取彙報,而且只要有時間,就會來向牛懷遠請教。對於古建築的保護,朱代東也具有了一定的知識。在他嚮應澤貴彙報的時候,不但可以告訴應澤貴,老縣城哪些建築修復過,而且還可以向他詳細解說,這些建築都是如何修復的,採用的是什麼方法,使用的又是什麼材質。
“代東同志,看來你在芙蓉縣古建築的保護和修復上,做了大量的工作。”應澤貴一邊聽着朱代東的彙報,一邊頻頻點頭,朱代東的彙報很詳細,簡單易懂,他雖然是外行,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能聽懂,這次來芙蓉縣,還能長知識。
而這也符合了作爲旅遊景點的參觀、遊覽、度假、康樂、求知等功能,芙蓉縣完全可以成爲一個很有潛力的旅遊區。
“謝謝應主席,我們做得還不夠,現在只是保護和修復,如果能真正的開發起來,帶動芙蓉縣的經濟發展,纔算是真正做了一些工作。”朱代東謙遜的說。國人旅遊,還需要引導和帶動,芙蓉縣在旅遊投入上,花費的錢可不少,現在的新城區,也可以說是爲了解老城區這個旅遊景點的配套工程。
“代東同志,過分的謙虛可就是驕傲了。”旁邊的杜邦俊笑着說,他原來是應澤貴的下屬,但是今天卻是以主人的身份,招待應澤貴。身份不同,心情也不同。雖然現在純從級別上講,他依然是應澤貴的下屬,可是現在這個下屬,比原來當省長的時候,完全是不一樣的。古南省,現在可以說是他的地盤,應澤貴身份再尊貴,現在也只是名客人。
“杜書記,我這可是實事求是,芙蓉縣雖然做了點成績,但絕對不能驕傲自滿,等到芙蓉縣的旅遊真的形成了產業,到時我再向上級領導表功。”朱代東笑眯眯的說。
在杜邦俊看來,他跟應澤貴的身份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可是在朱代東看來則不然,無論是應澤貴還是杜邦俊,跟他都很遙遠。雖然他們這次來芙蓉縣視察工作,自己都向他們彙報了工作,但是朱代東絕對不會認爲,自己以後就可以得到他們的扶持。也許在工作上,他們會給自己一定的支持,可是支持與扶持,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朱代東現在只是一個正處級的幹部,說句不好聽的,還不夠資格入應澤貴或是杜邦俊的眼。也許他們對朱代東有好的印象,但是這樣的印象,現在對他的進步,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這就像現在的朱代東,他身爲縣委書記,又怎麼會去幹涉村幹部的任命呢?如果朱代東能成爲廳級幹部,情況又會有很大的不同。
但是朱代東跟應澤貴和杜邦俊有說有笑,也讓旁邊的人羨慕有加。別看有些領導幹部平常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但當他們面對更加高級級別的領導時,就會忐忑不安。今天肖冠就差點手忙腳亂,杜邦俊跟他握手的時候,張口結舌,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
也只有到了這個時候,肖冠才覺得,自己跟朱代東之間,有一道鴻溝。平常他並不認爲這道鴻溝的存在,他一向認爲,自己站立的位置比朱代東要高。只不過朱代東的命好,才讓他抓住機會上了位。但是現在,如果讓他站到朱代東的位子,絕對做不到像朱代東這麼好。
無論是應澤貴還是杜邦俊,時間都非常緊張,不可能留在芙蓉縣過夜,在芙蓉縣,他們看了不少的地方,下午聽完芙蓉縣的專題彙報之後,就準備回去。雖然朱代東覺得很遺憾,他還想單獨向省裡的領導彙報工作呢。這次隨着杜邦俊下來的省委領導,可有好幾位重量級人物。省委秘書長兼省委辦公廳主任秦樹琪、省委組織部長餘卓遠、省委宣傳部、省交通廳、建設廳等部門的領導。
可是領導提出要回去,他也不便阻止。來了副國級的領導,按照規定,沙常市的班子和芙蓉縣的班子成員,都是要送出沙常市的市界的。但在上車之前,杜邦俊把王大可叫到了他的車上,從芙蓉縣到沙常市界,還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既然不能去沙常市,杜邦俊就打算在車內聽王大可彙報一下他來沙常市上任之後的工作情況。
而朱代東也被餘卓遠叫到了他的奧迪車上,接到通知,朱代東心中咯吱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王大可前兩天跟自己的談話……“代東同志,芙蓉縣的各項工作都搞得有聲有色,你這個縣委書記是功不可沒的。”餘卓遠等朱代東一上車,就笑呵呵的說。
“這都是市委領導的正確領導,縣委縣政府的積極配合,同志們共同努力,纔有這樣的結果。”朱代東謙遜的說,他以前就跟餘卓遠認識,自己到了省城,只要有時間,也會盡量去拜訪他。但談到公事時,朱代東只能說官話,畢竟這樣的話是放之四海而皆準,誰聽了都挑不出錯來。
但是這次餘卓遠眉頭卻是一擰,顯然對朱代東如此回覆有些不滿。
()